噗通!
猛然單膝跪地的“蝰蛇”一手撫胸,頗有些悲痛的肅然道:
“集團超凡項目部主理人‘蝰蛇’歐菲莉亞·格林,爲自己的工作過失請罪。”
“蝰蛇”小姐清亮磁性的聲音迴盪在王座大殿上,她深深的垂下腦袋,在片刻的寂靜後只聽王座上的聲音不甚在意的隨口道:
“不至於,你先起來吧。”
詹姆斯擺了擺手,衝下方輕輕揚起下巴,“鐳射眼”斯科特很快會意,走到中間一一卸下了四人被封住嘴巴的鎖銬。
“這位是‘衝擊波’的弟弟,小薩默斯.那是勞拉大小姐,科特少爺還有‘X教授’,神盾局的羅傑斯夫人”
“蝰蛇”起身後很快退到一列隊伍的最後,仍是有些謙卑的收着下巴,眼睛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心裡默默分辨着這些面孔的名號。
對於豪利特家族裡重要的老牌人物和年輕新秀,她都儘可能的做過些瞭解。
“理查茲博士,格雷姆先生,如果呈給我的情報不錯的話,這場災難的起因是你們兩個。”
詹姆斯靠在王座的椅背上一手垂下,摩挲着皮特羅毛扎扎的腦袋,在這樣場合裡也只有他能毫無顧忌的坐在爺爺身邊,手裡玩着剛從“科學組”討來的新玩具。
“詹姆斯·豪利特先生,請問這裡是聯邦的法庭還是某個審判庭?我們又憑什麼被你這樣鎖銬起來!你——”
“豪利特先生!”
蘇珊·斯通高聲打斷了裡德的話,狠狠的歪頭剜了他一眼,甜美俏麗的面龐緊張的有些發白,深深吸了口氣後急忙解釋道:
“先生,我是集團科學項目審覈部的一員,這是我弟弟,他也是集團僱傭的太空員.”
詹姆斯望着衝自己連連點頭的年輕小夥子,總覺得他和學生史蒂夫·羅傑斯長得格外相像,倒是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先生您也知道我們是因爲‘宇宙風暴’實驗的意外而獲得了超凡能力——”
“對對!老闆,工傷,工傷!”
蘇珊歪頭瞪着弟弟約翰尼示意不要打斷自己,抿了抿嘴脣繼續道:
“.所以格雷姆先生也是因爲外形的巨大變化一時情緒激動而有些失控,請您理解他非常憂心家中未婚妻的心情,理查茲博士是爲了追他纔跟了上去.雖然因爲種種意外和秩序隊伍起了衝突,但那都不是我們本意!”
詹姆斯看着那個黃褐色“石頭人”只是悶着腦袋,待在振金棺鎖裡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樣子,而那個兩鬢斑白,面容有幾分英俊的博士仍緊抿着嘴脣,滿是傲骨的仰頭盯着自己。
沒有迴應蘇珊小姐的話,詹姆斯反倒側頭向下方左首的女兒勞拉和另一側的佩吉·羅傑斯說道:
“丫頭,給你個任務,帶隊去打下斯庫魯人的王艦,那裡面應該還有不少變形者,佩吉,散落在外甚至已經潛伏在一些重要組織和機構裡的斯庫魯人就交給你抓捕了,查爾斯會配合你們的。”
“好嘞老爸!”
“爺爺我也要去!”詹姆斯猛然將皮特羅揪回懷裡,衝下面趕緊擺了擺手。
小狼女雙眉一挑興奮的嚷着,衝科特還有“鐳射眼”,“天使長”沃倫幾人揚了揚下巴便大步走出。
“嗯?琴,你不跟我們去嗎?”
“沒興趣。”
琴·葛蕾抱着胳膊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一副看不上所謂的斯庫魯人的模樣。勞拉倒是也不執着,真讓琴去了跺跺腳就把敵人都燒光,那她的娛樂項目可就泡湯了。
“紐約事件的傷亡統計還沒有出來,但光憑眼睛看就知道會很嚴重,雖然主責不在你們,但終究是事端的導火索.”
恢弘的大殿因勞拉等人的離開變的更加空曠,歐菲莉亞看着周圍除了被抓起來的蘇珊四人和守衛們,只剩下自己和那個沒有多少信息瞭解的葛蕾小姐。
她側身多望了幾眼琴·葛蕾,卻見對方有所知似的猛地回過頭,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那雙翠綠的眼睛盯的“蝰蛇”心裡莫名發寒。
王座上的詹姆斯·豪利特雙眼漸漸沉肅下來,他宣判般的最後低聲道:
“斯通姐弟,作爲集團的僱員是否違背了具體的工作守則,由相關的負責人去追究,然後強制進入‘超英院’學習,達到符合控制自身力量的標準後再准予離開。理查茲博士和格雷姆先生”
“打入‘狼塔’,按照超凡秩序鐵律確認羈押年限。”
“不!”
始終不言不語的“石頭人”本突然炸雷般的高喝道,碩大的身型震顫着棺鎖劇烈的抖動着。
身旁的蘇珊還想再爲二人多爭取幾句,卻見裡德·理查茲已經掙扎着變形起身體,試圖從鎖具裡逃脫出來,同時怒目瞪視着上方,憤慨的大喊道:
“‘狼皇帝’!上帝啊.你難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幕後的皇帝嗎!用武力和恐怖愚弄世人,一個本該人人平等的世界因爲可笑的基因突變被劃分了三六九等!”
蘇珊,甚至是一向玩世不恭,神經大條的弟弟約翰尼都嚇的滿臉煞白,難以置信的望着找死一般的裡德,連開腔幫他的心都摔的稀爛,只聽裡德繼續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我犯了錯,我讓無辜的人受到了傷害,可法律在哪?審判在哪!‘超凡秩序鐵律’.哈哈!你一個人張口就來的東西,還——嗚!嗚嗚嗚”
理查茲博士露在外面的腦袋上下左右的伸展扭曲着,可不論他怎樣變形,嘴巴都被無形的力量死死“黏住”,任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張開,只能驚懼的嗚咽亂哼着。
“聒噪。”
琴·葛蕾纖長白嫩的指尖挑了挑,衝裡德大大翻了個白眼輕聲唸叨了一句,隨即又隱隱有些期待的望向王座上的詹姆斯,見對方並沒有特意關注自己,不滿的撇了撇嘴角。
“嗯我以爲你這樣的應用科學家不會犯一些文化學者的臭毛病.就這樣吧,帶下去格林小姐。”
“蝰蛇”聽到呼喚聲,意識到最要緊的時刻終於來了,她緊忙跨步立在中央,恭謹的等待着。
“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吧,你這幾年的工作看來還是不錯的,理查茲四人雖然鬧出了大亂子,但他們意外獲得的力量確實不俗,你主修的是基因方面的領域?”
歐菲莉亞心中一喜,好幾年過去了,豪利特先生對自己的印象依舊清晰,她緊忙應聲道:
“是的先生,主要研究的是‘突變基因及其能力的衍生內核解析’,所以集團這方面的工作一直是由我負責。”
“嗯,集團對於超凡力量和科技的研究都比較淺層,更多是民用和普通的軍用層面,你如果有志在科研方面繼續提高的話,基地的科學組是個學習的好地方”
詹姆斯略有些遲疑的接着道:
“佐拉博士和麥考伊博士都是這方面的傑出人才,但‘狼巢’的生活環境會枯燥很多,你這樣的年輕女士還是”
“先生!我更願意有繼續學習進步的機會。”
歐菲莉亞面容自若的答應着,不論心裡如何激動,蝰蛇小姐始終落落大方微笑着。
詹姆斯點了點頭,抱起皮特羅便利索的起身離開,沒再多說什麼。
琴·葛蕾見他似乎有意避開自己,只是微微揚起眉梢掩嘴輕笑,反倒跟上了那位“新晉基地科學家”的小姐
無人的甬道間,“蝰蛇”的腳步一點點的再度恣意起來,腰身也比來時扭的明顯許多,“狼巢”單調沉肅的建築佈局在眼裡也變的繽紛美好起來。
咚!
如同撞上了透明潔淨的玻璃,歐菲莉亞高挑的身型猛的一滯,她望着面前的空空如也緩緩的探出指尖。
彷彿是觸感堅實的“氣牆”,可下一瞬又陡然消散,歐菲莉亞的脖頸接着像被一雙鋼鐵巨手死死鉗住,然後一點點的將她提在半空。
任那雙細長精緻的高跟鞋被踢落,赤着白皙的腳掌死命撲騰着。
“嗬呃.嗬!嗬嗬”
無聲的腳步靠近,琴·葛蕾翻轉手腕,讓半空懸吊的“蝰蛇”小姐轉過來面對自己,即便是身體具備一定蛇類冷血特徵,歐菲莉亞的美豔臉龐依舊漲的通紅。
“你是不是覺得不論是‘白皇后’還是澤維爾教授這樣的心靈大師,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探知自己人的精神意志?”
琴微笑着朗聲說道,打量着拼命試圖吸入點空氣,吊在半空胡亂撲抓的歐菲莉亞小姐。
兩手背過身後,動念間猛地拉扯開歐菲莉亞的雙臂,繼續湊近仔細端詳,似乎在尋找這個女人的面龐有什麼地方能和自己的樣貌比較幾分。
“.雕蟲小技的本領,玩玩一般貨色還可以,嗯那個石頭人不像是能被生物信息素影響的東西哦?呵呵,不愧是位基因科學家,還能自行配置針對性干擾素。”
噗通!“嗬~~呼!呼,呼.”
突然被放下來的“蝰蛇”摸着脖子大口大口的抽吸着,滿眼怨毒的盯着琴·葛蕾,牙齒死死的咬着下脣,殷透出絲絲血跡。
琴漠然的低頭望着倒伏在身前的女人,忽然展顏笑道:
“親愛的,把你那點兒小心思收起來,詹姆斯不是你這種貨色能接近的,可別以爲我的老師會更好說話喲~”
也不多再理會,琴邁起長腿向甬道盡頭走去,身後衣衫和長髮凌亂的歐菲莉亞咬着牙根嘶嘶厲聲道:
“你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豪利特先生!”
琴的腳步依舊沒有聲息,長靴的底面始終離地兩三公分的高度,彷彿凡俗的事物輕易都不得碰觸。
無奈的搖了搖頭,琴·葛蕾嬌聲輕笑着。
“算不上什麼大事,他不會特別在意的,無非是按制度處罰罷了,但.留着你這樣的有想法的人,生活會更有趣些。對了!”
啪!
琴轉身打了個響指,陡然間“蝰蛇”周身無火自燃般的騰起金黃色的焰流,只是眨眼間就徹底消弭了她的衣衫和皮膚,活生生的烤成了一具人形焦炭。
火焰只是騰起了一瞬,可“蝰蛇”幾乎連哀鳴嘶嚎的聲音都不再能發出來,抽搐着蜷縮起身子,冒着熱氣騰騰的白煙。
“呵呵.既然你提起了,我就代詹姆斯做些懲罰,記得今後好好做事哦。”
直到琴·葛蕾的身影徹底消失,甬道里才緩緩響起彷彿蛋殼破碎的聲音,厚厚的焦黑硬痂片片剝離掉落,黃白色的厚皮包裹着“蝰蛇”的身體,如同蛇蛻皮一樣從裡層掙扎着一點點撕開,重生般的摸索着爬起。
赤裸身子的歐菲莉亞不見絲毫傷勢,依舊是如雪的肌膚和豐腴的身材,甚至更加細膩緊緻了幾分,只有那一頭金髮和眉毛還未來得及長出,光禿禿的腦袋上“根毛不存”。
仍是滿眼驚懼的“蝰蛇”打了個哆嗦,抓起地上毛毯樣的蛻皮層赤着雙腳急忙跑開,努力控制着思緒,連腦子裡都不敢升起分毫的怨念——
剛回到紐約長島別墅的霍華德·史塔克輕巧的將自己扔進沙發裡,聽着樓上走下的腳步聲緊忙坐起身,表現出往日那副忙完集團工作後的疲累和煩躁模樣。
“怎麼樣,探視的事情還順利麼?我跟託尼好好談了談,待會你脾氣好點,別一句不合就大聲嚷嚷。”
妻子瑪利亞走到身邊遞上了一杯熱茶,溫柔的幫史塔克脫下了西服外套,嘴裡不住的囑咐着。
老霍華德倒是心情不錯的模樣,饒有興致的盯着瑪利亞的背影,手卻不老實的摸了上去。
“幹什麼?都多大歲數了,哼,我懷疑你還能——”
嘭!
別墅大門被轟然破開,兩列秩序隊員疾步衝入屋內,窩在樓上房間裡的託尼·史塔克也聽了動靜緊忙跑下來,看着這些戰士們將槍口對準了父親老史塔克。
“你們幹什麼!佩吉,你這是什麼意思!”
霍華德將妻子護在身後,吹鬍子瞪眼的衝最後走進屋的佩吉·羅傑斯吼道,瑪利亞更搞不懂爲什麼關係一貫不錯的佩吉會這樣粗暴的衝入自己家中。
彷彿是在抓捕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