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繼續。
半決賽了,參賽選手僅剩兩組。這兩組選手不愧是能撐到最後的人才,他們可以說是侏儒族近五年最出色的新人了。
第一組,是一對雙胞胎,是的,你沒看錯,他們就是一起晉級到了半決賽的雙胞胎,然後抽籤,最後他們倆抽成一組,這是孿生兄弟之間的較量。
第二組,是兩位侏儒姑娘,她們的頭髮都是侏儒裡罕見的金色。兩位從海量競爭者中脫穎而出,又因爲都是侏儒裡的美女,所以奪冠呼聲很高。
楊曉品嚐着侏儒國度的特產,一種以能量晶石爲養分的植物果實。這果實嚐起來沒有太多的滋味,很平淡,但是吃下去以後可以讓人渾身充滿力量,精神百倍,很是奇特。
第一組上臺了,他們要介紹自己各自用了5年時間打造的裝備。
因爲是雙胞胎,爲了方便別人辨認,哥哥的頭髮散着,弟弟的頭髮紮成了馬尾,戴着斗篷帽。
弟弟先來。他拿出的是一把不起眼的匕首,它有一個名字,叫“空間撕裂者”,顧名思義,這把匕首可以切割空間。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間,真正的空間無法被如此簡單地切割。這把匕首所能做的,是切割亞空間。
亞空間這項技術,在侏儒國度,早已開發成熟,大家使用的空間裝備就是其中的代表。空間裝備裡的空間,其實就是亞空間。
所以,弟弟的這把匕首的作用,就是能把空間裝備裡的空間劃分出若干區域,再形成一個個更小的子空間,子空間裡存放的物品互不干擾。
之前,這項空間分割技術還處在實驗階段,沒想到被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先做到了,在弟弟演示完匕首的用法與效果之後,場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接下來輪到哥哥了,他走到臺前,手裡拿着一隻小玻璃瓶,瓶裡裝着紫色的液體。他是個藥劑師,在這個以鍛造者爲主流的世界,藥劑師很少,但侏儒也是生命體,雖然他們是長壽種,但也會生老病死。
所以,藥劑師在侏儒國度的地位並不低,相反,鍛造師們把藥劑師也歸類爲鍛造師,親切地稱呼他們爲:“生命鍛造師”。
哥哥手裡託着玻璃瓶,看了弟弟一眼,拔開瓶塞,似乎想喝下去。
“不!!!”弟弟衝上前來,阻止了哥哥,臺下頓時一片噓聲,觀衆們以爲弟弟輸不起,想搗亂呢!
“肅靜!”大長老出聲了,“請這位選手說明情況!否則取消比賽資格!”大長老嚴肅地對着弟弟說道。
弟弟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似乎知道了什麼,卻哽咽得說不出話,只是一味地緊緊抓住哥哥的手。
哥哥看着弟弟,嘆了口氣,停止了掙扎:“我來說吧!”
原來,這對兄弟在很小的時候,父母經常外出探險,留下兄弟二人在家。可他們都很嚮往外面的世界。有一次,他們乘父母不注意,偷跑進了他們的飛船。
父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發去探險了,等到達了目的地,才發現了兩個兒子。他們很生氣,但此地不宜發作,只好打算先送孩子們回去再說,可是意外發生了。
哥哥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後來才知道,我父母探險的地方,居然是死人國度,九大世界的最下層!”
聽到這裡,臺下一陣喧譁,甚至有人臉上出現了怒容。
楊曉很奇怪大家的反應,站在一旁的艾伯特走上來耳語道:“九大國度,有兩個國度是禁地,一個就是海姆冥界,也就是死人國度;另一個是穆斯貝爾海姆,火焰之國,由火巨人史爾特爾守護的酷熱國度。因爲這兩個地方太過兇險,不到萬不得已,平時我們是禁止到那裡去的。”
沒理會臺下的喧譁,哥哥繼續道:“意外就發生在返航的瞬間,我們被冥界生物襲擊了。我們的母親當場死亡,我們的父親也受了重傷,我弟弟也被波及,只有我安然無恙,躲過一劫。父親拼死帶我們回來後不久,傷勢過重,也去世了。我們兄弟二人,是被鄰居們共同撫養長大的。”
聽到這裡,臺下安靜了許多,人們對這對兄弟的身世很同情。
“本以爲,我和弟弟的災難過去了,以後會變好,我們要努力活着,創造成就,來向逝去的父母道歉——或許,如果不是我們,他們也不會死。”哥哥的眼裡泛起了淚花,“可是,命運的詛咒並沒有結束,從10年前開始,我弟弟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小時候被冥界生物打傷的後背,開始變灰、腐爛。他每天都要承受非人的痛苦,我們找了很多藥劑師,但是所有人都對這種症狀束手無策,這不是傷在肉體細胞上,甚至基因療法也治不好,這麼多年來,我弟弟一直靠基因強化液吊着命。”
“於是,我立志成爲一個藥劑大師,我想治癒他!最近,基因強化劑已經沒有效果了,我的新藥還沒研製成功,還差很多材料,可我等不起了,所以,我想乘着這個大會的機會,借用舉辦方提供的材料,製成新藥!現在我藥已經做好了,還差最後一道藥材,那就是我的靈魂!只有我的靈魂和弟弟匹配,因爲我和他一卵同胞!”
“所以,放開我好嗎?弟弟?這是你活命的機會,也是哥哥人生最大的成就和榮耀。”哥哥柔聲對着弟弟說道。
弟弟早已泣不成聲,拼命搖着頭,因爲動作劇烈,帶着的斗篷帽掉了下來,露出了脖子,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他脖子上長滿了苔蘚似的屍斑!
楊曉動容了,這對兄弟情深似海,太不容易了!
大長老也是唏噓不已:“唉,多好的孩子啊!這就是爲什麼我們禁止去死人國度的原因啊!那裡雖然有很多我們很眼饞的材料,但是那個世界不該是活人去的世界啊,對我們活人來說,那裡的死亡氣息,哪怕只沾染一點,也是必死無疑的啊!這孩子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奇蹟了。”
楊曉走上前去,奪下哥哥手裡的瓶子,問道:“爲了弟弟,你真的什麼犧牲都願意做?”
“是的!”雖然驚訝於楊曉爲何這麼問,但哥哥還是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楊曉又轉頭問弟弟:“我有辦法治好你,而不用犧牲你哥哥的性命,你願意嗎?”
“當然!”弟弟欣喜地回答,雖然不怎麼相信,但楊曉畢竟是侏儒國度的貴客,說不定他真有什麼辦法呢!
“好!”楊曉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剛纔奪下的瓶子裡:“你們兩個,一人一口,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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