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衆矚目的婚紗大賽早已變了味道。
阿爾文的想象中,這場真人秀還停留在設計師費勁吧啦的折騰紗布,小模特拼命搶鏡頭的那種真人秀上。
殊不知這座北歐小鎮已經變成了時尚小鎮,富豪避難所,明星曝光的聖地。
“勝利”對於很多人來說早已不重要了,畢竟看看參賽的女士名單,還有電視臺給她們開出的天價出場費,就知道這次的比賽其實是沒有懸念的。
真正到了最後一刻,小鎮上的那些明星、模特們反而沒有了太多的激情。
除了那些心懷夢想的設計師之外,其他的人對於即將結束的媒體盛會,滿懷着各種複雜的情緒。
沒有了鏡頭的拼命追逐,沒有了各種博人眼球的機會,一場中規中矩的大賽閉幕大秀,真的很難喚起大夥兒的熱情。
衆多受邀千萬空中秀場的名流穿着華麗的西裝和禮服,按照主辦方定好的時間抵達了早已佈置好的場地。
40位經過甄選淘汰之後的設計師將會偕同自己的模特,來這裡走最後一場大秀。
等到來賓們看到一條長達200米,鋪滿了紅毯和鮮花的空中走廊,他們這纔打起了精神。因爲紅毯兩側蹲滿了媒體記者,每隔5米都會有一個攝像師停在那裡,準備捕捉每一個來賓最細微的表情。
吉米·肥倫守在空中秀場的門口,他非常努力的採訪着每一位來賓,插科打諢的製造着氣氛。
但是導播那裡報告的收視率,卻讓他完全開心不起來。
本以爲這會是一場盛會,誰知道綿延了半年的時尚撕逼大秀才是重點,人們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場爲新娘們準備的盛會。
每天守在電視機前的人想看的是明星撕逼,明星出醜,明星偷情,還有那種婊裡婊氣的針鋒相對。
偶爾有些關於外星人,超級英雄,還有亂七八糟的人物在這裡發生的離奇故事會讓收視率飆升。
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這讓吉米·肥倫分外的沮喪,他口才極好,本來應該是一個以幽默著稱的主持人,現在只能在導播的提示下,向一個又一個的嘉賓提問着他們不愛回答的問題,試圖用這些人臉上尷尬的表情拉回一點收視率。
聽着耳機裡面導播沮喪的回話,吉米·肥倫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本以爲今天是一次創紀錄的終結大秀,誰知道收視率居然沒有井噴式的爆發,完全浪費了電視臺過去一個月全力以赴的宣傳。
開場秀的收視率,甚至沒有卡戴珊姐妹在餐廳撕逼時候的收視率高。
一直等到最後一個來賓入場,吉米·肥倫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領帶,按着耳機說道:“夥計們,我們好像找錯了方向ꓹ 這裡不是奧斯卡,一件婚紗的榮譽也吸引不了人們的關注。”
導播被電視的的高層問候了幾百次老媽ꓹ 他同樣情緒低落的說道:“你說我們聯繫卡戴珊那個瘋女人,讓她把紅酒倒在斯威夫特的胸口怎麼樣?
人們其實想要看到的是,這些明星現實生活中的真實一面ꓹ 他們想看這些女明星揮舞着上萬塊的假指甲打架。”
吉米·肥倫悲傷的說道:“不,這是一次高規格的大秀ꓹ 聯合國的人也在裡面,我們不能亂來ꓹ 那些女人也不是傻子。
今天在紅毯上摔倒的人都不多ꓹ 我應該去找那些模特想想辦法,你說我們給她們錢,她們會願意剪斷自己的婚紗吊帶嗎?”
說着吉米·肥倫難受的說道:“地獄廚房的人從上午開始就拒絕了我們的攝像跟拍,我有感覺,那些姑娘們完全不在乎這次比賽了。
她們已經榨乾了設計師的靈感,她們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現在應該有個邪惡的反派去挑釁一下她們,不然我有預感ꓹ 今天的大會一定會慘淡收場。
我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今天要是搞砸了ꓹ 我的很多代言都完蛋了。”
就在吉米·肥倫和導播陷入悲傷的沉默當中的時候ꓹ 兩輛大巴車從遠處繞到了另一側空中秀場的後門位置。
看着幾個醜八怪ꓹ 穿着紅裙子ꓹ 邁着八字步跑上了空中走廊,吉米·肥倫拉着扶手探頭看了一眼ꓹ 生氣的罵道:“北歐難道找不到靠譜的表演團隊了嗎?這些醜八怪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哦ꓹ 我的天ꓹ 這是餓狼隊的小夥子們,他們都瘋了?”
說着吉米·肥倫看着雷神大媽不小心被自己的肥裙子絆了一跤ꓹ 史蒂夫教練狼狽的撥弄着自己的大波浪,扶起了雷神大媽,倆人傻兮兮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招手示意餓狼隊一幫嘻嘻哈哈的“姑娘們”竄上了空中秀場。
吉米·肥倫看着一幫啦啦隊的姑娘們,穿着小西裝梳着油頭走上了通道,他摸了摸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按着通訊器說道:“夥計,我們好像還有救。
找人聯繫地獄廚房的人,我有預感,今天我們又走運了,那個地方的人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導播爲難的說道:“老兄,所有的行程和臺本都是定好的,這是一次直播秀,我們不能讓他們亂來,我們連剪輯都來不及。”
吉米·肥倫一邊朝着空中秀場內狂奔,一邊激動的說道:“去他媽的臺本吧,我要去拯救我的事業了。
彬彬有禮的晚會誰愛看?人們都愛看刺激的……”
空中秀場當中佈置了80張圓形的餐桌,一條懸浮在半空中的絢麗T臺從餐桌當中蜿蜒而過。
800位受邀前來的客人坐在餐桌前,一邊享受着沒滋沒味的食物,一邊觀看着模特或者明顯的婚紗走秀,並且拿起投票器,給每一件婚紗打分。
一共只有40套婚紗進入了決賽,每一個設計師都盡其所能的展示着自己的作品,試圖讓模特顯得莊重而高貴,這讓走秀變得沉默,打分器更是讓現場少了一絲歡快的氣氛。
矜持、紳士、微笑、鼓掌、社交,這些東西似乎纔是今天的主題。
會場內成了一個上流社會的宴會場地,那些婚紗模特似乎成爲了今天的點綴,讓這場大秀變得格外的尷尬。也怪不得吉米·肥倫想要殺了電視臺的策劃人員。
現場的人都非常的精明,他們打分都非常的矜持,除非有那種讓人無可挑剔的作品出現,不然他們都會像是約好了一樣,默默的給出7~9分。
滿分十分,必須要留着給幾位不能得罪的女士,尤其是今年九月份就要結婚的佩珀、福克斯還有雪莉。
這些人知道誰纔是今天真正的主角,雖然她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茱莉拿着一份發言稿坐在後臺的一個角落裡,周圍的所有人都對這個乾瘦的女孩兒敬畏有加。
她是事實上的美利堅女首富,她是全球二十五以下最有影響力的女性之一。
聯合國代表送來了代言合同祈求她簽上自己的名字,並且表示不會對她的行爲作出任何的要求。
當茱莉簽字的時候,那些聯合國代表,就像是獲得了巨大的勝利一般歡呼雀躍,完全脫離了過去聯合國代表的形象範疇。
茱莉本人其實沒有特別想要當一個什麼形象大使,她更樂意效仿阿爾文的做法,去提供實實在在的機會,而不是上臺說幾句大話。
不過當聯合國婦女兒童基金會的人告訴她,他們要的並不是金錢,而是想要通過她的影響力喚起更多的人,關注保護那些受到家暴傷害的女人和孩子的時候,茱莉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她經歷過噩夢,對於那些受到傷害的人有相同的感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遇到一個阿爾文,但是每一個人都應該有求助的機會。
她爲自己的發言準備了很久,等到最後一個模特走完,開始進入計票環節的時候,她就會上臺發言,並且募集自己上任後的第一筆資金。
其實錢的數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說服那些人捐錢,並且讓他們對基金會的事業投去關注的目光。
當800個有影響力的人,開始一起討論同一件事情的時候,人們就會把關注投過去,那些默默忍受虐待的婦女兒童,甚至某些弱勢的男性就會知道,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可以向社會求助,人們會向她們伸出援手。
茱莉也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用,這畢竟不符合地獄廚房的習慣。
不過她覺得如果自己的行動哪怕能挽救一個人,那麼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幾個走完秀的小模特,脫下了美麗的婚紗換上了一套睡衣走到了茱莉的身邊,想要跟她搭訕。
茱莉倒是絲毫沒有擺架子的意思,她笑着和幾個模特說笑了幾句,突然一個大熊人偶走到了她的身後,用力的把她抱了起來。
茱莉驚叫了一聲,但是發現倆位長期跟着自己的忍者保鏢,絲毫沒有表示,她掰開了人偶的大嘴朝着裡面看了一眼,笑着說道:“扎克,你這是幹什麼?”
扎克扒拉着毛茸茸的頭套,讓自己順暢的呼吸了幾下,說道:“我覺得你需要一個保鏢陪你上臺,穿西裝太正式了,所以我換上了這個。
你覺得怎麼樣?”
扎克說話的時候,後臺裡面發出了一陣喧鬧聲,他笑着說道:“其實我有其它的選擇,不過我覺得那樣實在是太蠢了!
我寧願穿着人偶服上臺,也不要向那幫蠢貨一樣!”
茱莉聽到了後臺的喧鬧和嬉笑,她回頭看了一眼,驚恐的捂着嘴巴看着一幫餓狼隊得傢伙們,拎着裙襬嘻嘻哈哈的想要跟後臺的美女搭訕。
倆個隱形的忍者保鏢都受到了影響,從彩色的牆面上顯出了原形,他們對視了一眼,一起擠到牆角的位置,給自己蓋上了隱形布,決定這個世界不恢復正常,他們就不會出現。
看着一幫傻子載歌載舞的圍了過來,茱莉捂着臉大笑着說道:“哦,真的不用這樣,你們這樣實在是太滑稽了,我本來想要嚴肅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