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了阿爾文他們所在的旅店。
金並誇張的體型讓那個男人愣了一下,然後走向了前臺。
一直在前臺等待的黑瘦老闆不等那個男人靠近,就衝出了吧檯把他拽到了金並的身邊。
“老闆,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本地最好的船長,比爾·約翰遜。”
金並聽了擡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比爾·約翰遜,他皺着眉頭看着老闆,說道:“你們本地最好的船長是一個白人?
他難道比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還要熟悉這裡的水道?”
黑瘦的旅店老闆乾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比爾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已經算是我們本地人了,我們都叫他‘金宋’。
只有他敢在雨季的時候開船帶你們進入上游……”
說着旅店老闆對着金並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如果您對他不滿意,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金並聽了,眼神兇狠的打量了一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比爾·約翰遜,說道:“你開價10萬,才答應帶我們去上游。
那你需要證明你的價值,如果我發現你不值10萬……
相信我,你會後悔今天草率的開價。”
說着金並看着比爾·約翰遜手臂上的紋身,皺着眉頭說道:“海軍陸戰隊,你是因爲什麼被趕出了軍隊?”
比爾顯然是一個很強硬的,金並的氣勢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困擾。
面對金並的質問,比爾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跟我們這次的交易沒有關係。
實際上我答應十萬美元的報價,還是看在這裡坐着世界首富和曼哈頓戰斧的份上。
婆羅洲深處的雨林,每隔七年都會變成地獄。
那裡有你們想象不到的危險,而我是唯一熟悉那裡的人。”
一直在跟斯塔克小聲聊天的阿爾文,擡起頭看着比爾,笑着說道:“哇哦,想不到遠在婆羅洲,還有人認識我。
我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榮幸?”
說着阿爾文看了一眼明顯有點激動的金並,他笑着站起來跟比爾握了握手,笑着說道:“我們帶了一點不錯的威士忌。
我請你喝一杯,然後你跟我們說說,爲什麼每隔7年,叢林深處就會成爲地獄。
你知道的,其實我們不怕危險!”
阿爾文說話的時候,樓上的佩珀傳來了一聲尖叫。
然後就是小金妮從佩珀的房間裡跑了出來,激動的繞着二樓的走廊大喊。
接着二樓就徹底的熱鬧了起來……
比爾看着只穿了一條短褲和一件大襯衫的佩珀,從一間房間竄到了另外一間房間,同時不停的大叫:“金妮,如果你在嚇唬我,我就讓你爸爸揍你的屁股。”
這位也算見多識廣的船長,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阿爾文,說道:“別告訴我你準備帶着女人和孩子一起進入叢林!”
阿爾文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有能力保證他們的安全。
帶着孩子們過一個刺激的暑假,其實沒什麼不好的。
我甚至不介意他們吃點苦頭,雨林比沙漠還要考驗人對吧?”
比爾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可能還不瞭解那裡到底會發生什麼。
我相信曼哈頓戰斧和鋼鐵俠能保護他們的安全,但是你們擋不住‘恐懼’。
相信我,如果我有孩子,我覺得不會讓他在今年進入雨林。
在那裡有可能會遇見,讓人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
比爾語重心長的勸阿爾文的時候,小金妮手裡抓着一條估計出生不久的小蛇,發出了一陣吱哇亂叫,從樓上竄了下來,一頭扎進了阿爾文的懷裡。
尼克手裡拿着一條手臂粗細一米多長的蟒蛇追了下來,他激動的大叫,“我贏了,把你的小蛇交出來,我的寶貝餓了……”
小金妮也不看尼克,她把頭紮在阿爾文的懷裡,不停的蹬着雙腳想要蓋住尼克說話的聲音。
阿爾文看着那條在小金妮的手裡,已經吐着舌頭快要斷氣的小蛇,他無奈的從小姑娘的手裡,輕輕的取下了小蛇丟出了門外。
然後校長大人怒視了一眼尼克,罵道:“你他媽的瘋了?
誰允許你養蟒蛇的?
感覺把那玩意兒丟掉,要是嚇到你妹妹,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阿爾文的話剛說完,小金妮就擡頭說道:“爸爸,爸爸,你讓尼克把大蛇給我玩吧。
剛纔佩珀被嚇得撞到了天花板,我才撿到了那條小蛇。
這條大蛇是幸運星!”
小金妮的話剛說完,二樓的明迪就扶着欄杆大叫:“金妮,把它丟掉,不然我就用鞋子打爛它的蛇頭。”
小哈瑞坐在二樓把兩腿伸出了欄杆,他手裡擺弄着一條小蛇,眼睛羨慕的盯着尼克手裡的大蛇,說道:“我還記得我在爪哇島吃過阿爾文校長做的蛇羹,那個味道真的不錯……”
說着小哈瑞看着激動的明迪,說道:“明迪姐姐,你應該讓尼克把那條大蛇留下來。
等阿爾文校長有空了,就可以燉了它。
你其實也不害怕這個東西,爲什麼要表現的那麼害怕?”
小哈瑞說完,把手裡的扭曲盤旋的小蛇往明迪的面前一送……
明迪愣了一下,然後回憶着剛纔佩珀阿姨的尖叫,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尖叫了。
畢竟這樣才能算是淑女……
“啊~”
明迪一腳踢在了小哈瑞的屁股上,然後轉身捂着嘴巴竄進了福克斯的房間,準備多學習一點淑女的技巧。
看着尼克捏着小蟒蛇的嘴,把它掛在小金妮的脖子上,然後兩人愉快的上了樓……
阿爾文對着目瞪口呆的比爾攤了攤手,認真的說道:“不好意思,小孩子比較頑皮,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比爾眨巴了一下眼角,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沒什麼,我說這趟旅程估計會非常的刺激。
這些孩子估計會留下愉快的回憶。”
阿爾文聽了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從行禮當中翻出了一瓶威士忌,從老闆那裡借來了幾個杯子放在茶几上。
邀請比爾坐下之後,阿爾文笑着給大家都倒了一杯酒,然後看着比爾說道:“跟我說說,爲什麼每七年叢林深處就會成爲地獄?
說實話,我們可能就是衝着製造地獄的東西來的。”
比爾握着酒杯一口喝掉了裡面純正的蘇格蘭風味威士忌,他讚歎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阿爾文說道:“你們也是衝着‘血蘭’去的?”
阿爾文聽了一愣,然後好笑的說道:“‘血蘭’?
這東西聽起來像是一種花的名字,一種花怎麼能製造地獄?
它有毒?”
比爾攤着手,說道:“不,恰恰相反,‘血蘭’是能延長壽命的神奇花朵。
7年前紐約的幾個藥物公司的研究員僱傭我的船,在這個季節進入的上游,想要去尋找‘血蘭’。
然後我們在那裡,碰到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水蟒。
直徑80公分,體長將近40米的蟒蛇,你們能想象嗎?”
說着比爾有點爲難的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去那裡,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不過我的一個朋友遇到了一點麻煩,我覺得你們可能能幫上一點忙。”
阿爾文聽了開心的吹了一聲口哨,看着金並笑着說道:“看起來我們找對人了。”
說着阿爾文看着比爾,笑着說道:“夥計,如果你想讓我們幫忙,那你不應該開價。
如果你接受了10萬塊的報價,那你就不應該開口找我們額外的幫忙。
當然,這只是現在,如果你能幫我找到需要的東西,我們會考慮幫你的。
不過事先說好,不能太麻煩!”
比爾聽了略微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是7年前那支探險隊的一個倖存者,最近她在美利堅遇到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需要錢。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瞭解‘血蘭’,我那裡有她關於‘血蘭’的論文,我可以拿給你們看一下。”
阿爾文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巨蟒,不是那個什麼“血蘭”。
不過看着面前的比爾求人求得都不幹不脆的模樣,他有點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給你一個地址,你讓你的那個‘她’帶着她的論文去地獄廚房找一個叫布魯托的人。
我保證他會聽完關於‘血蘭’的報告,然後決定是否給你的那個‘她’投資。”
說着阿爾文看着臉色尷尬的比爾,笑着說道:“老兄,你一個人守在婆羅洲,卻關心一個遠在美利堅的‘她’,要麼你是一個情聖,要麼你就是一個傻子。
不過我佩服你這種人……”
比爾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珊姆是個好女孩兒,她想留在這裡,但是被我勸回去了。
她學的那些知識應該被運用到治病救人上面,而不是在這裡陪着我這麼一個船長。”
說着比爾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說道:“等你們進去之後,我幫助你們會覺得那十萬塊付的物有所值。
因爲我是最好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對蟒蛇,比對‘血蘭’還要感興趣,不過我保證你們一定能得到你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