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熟悉的反光,下一秒,溼潤的土地上只留下了兩個小巧淡且深邃的鞋印,悠閒的老牛依舊在啃食着山坡上帶着露珠的嫩草,而看管它的銳雯早已消失。
銳雯沒有再走那條村民踩出來的上山之路,而是直接在接近90度的山崖上縱身一躍。
山崖上生長的幾顆怪柏,全部作爲借力之處,如同翻騰的靈魂一般迅速破降,然後於地面只剩10多米處猛地一登山崖,腳下的草鞋直接被一腳踩的粉碎,藉着這股力量銳雯直接從山下勇往直前地斜衝到了村莊的入口處。
一整之前進的諾克薩斯士兵被突如其來的人影嚇了一跳,不過緊接着這邊訓練有素的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列陣大刀的刀尖指着前面站在路口中間的那個比起女孩子更像是男人的銳雯。
話不多說,可能是一陣微風便當作了進攻的號令,隨着一聲齊吼的“殺!”這支不到百人的探查隊伍便直奔着手無寸鐵瘦弱、嬌小的銳雯而去。
聽着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諾克薩斯語銳雯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他鄉遇故知般的欣喜,看着衝向自己的曾經或爲同袍的士兵,銳雯將身上新做的棉衣脫了下來,鄭重的披在了背後兩個袖子系在了腰間,將頭上扎的那根彈力繩解下纏在手腕上。
隨後也是一聲斷喝,披散到耳邊的白髮被風吹的微微揚起兩隻沾滿泥土的腳踩在溼潤的道路上,衝着百人的軍隊而去,手中沒有任何武器的便應上了那些足有一米多長的大刀。
一方是百十多名的壯漢手提着長刀或圓盾,另一方是一個手無寸鐵的男方少女兩方几乎眨眼間便已經短兵相接,銳雯手掌握拳一拳搗出,直接打在了砍向自己的陌刀的刀背上。
嬌小的拳頭將這個厚重的大刀一拳便打的偏離了軌跡,後面握刀的狀態也直接一個亮槍,導向一篇,此時最晚一次好,不如在看着他目標已經轉到了他的後方,緊接着便原地起跳,踩着他的肩膀半空之中兩腿蹬出一腳將身邊揮砍向自己的兩個士兵踢翻在地。
此時銳雯雖然急速的解決了,先頭幾人遏制住了他們的衝鋒但是也讓自己深陷到敵軍之中。
面對着層層包圍的敵軍還有鋪天落下的陌刀,銳雯如同一個舞者一般充滿英氣的動作連環而又流暢,雖然手中沒有半點刀鋒但是依舊輕易地解決掉了一圈圍攻自己的諾克薩斯士兵。
不屑的看着自己一擊手腕便脫手的士兵一腳將其踹得倒飛出去隨手抓起他的陌刀,拿到陌刀之後更是如同如虎添翼一般,纖細的手臂揮舞着這個足有她半身軀大小的陌刀依舊揮舞的虎虎生風瞬間便盪開了十幾名身強體壯的士兵。
看着後退了幾步的那些士兵,銳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過緊接着一想自己都已不是洛克薩斯的軍官,這些人的怯弱自己應該竊喜纔是。
隨後一揮手中的陌刀在前面劃出了一道如同新月般的弧形足有半尺多深,盯着前面戒備並重新整理成陣型的士兵還有自己腳下這些自己沒有傷及到半點性命只是將他們全部喪失掉行動能力的諾克薩斯士兵。
“你們可真是懦弱不堪,到底是誰手下的兵?諾克薩斯的熱血和鐵血你們都忘記了嗎?”
銳雯一邊緬懷着一邊說出了這幾年都沒有說過,似乎都有些生疏的諾克薩斯語。
踢了一腳腳邊只是將他兩條胳膊卸掉就不停哀嚎的如同殺豬一般的士兵看着面前這個只敢戒備不敢再次發起衝鋒的這羣人情緒有些複雜。
“我也不難爲你們,把你們這次領隊的叫來,我只帶走兩個人這點事情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吧這又不會影響你們的軍功。
我一個人在這個地形當中撐上他個十天半月應該還不成問題,就在這乾耗着你們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到那時候更加得不償失。”
話說至此,知道諾克薩斯軍功至上,服從上級的銳雯便不再口舌,靜靜的看着那邊正在戒備的士兵自己緩緩退步直接將陌刀插在了進入村莊的唯一通道的路口中央,而她自己到坐在路邊的一塊巨石上靜靜等待着他們的傳話。
果然不久之後嚴密的防守陣型中間自動退開了一個通道,一個身披長麾長相瘦削兩撇小鬍子掛在嘴邊,叼着一節甜味兒十足的麥杆如同一個混混一般,但是氣勢卻十分可怕如同斬殺了上萬人一般的男人悠哉悠哉地便走了過來。
坐在那裡的銳雯目光陡然一縮,要是樂芙蘭也在這裡的話肯定也十分震驚,因爲原本應該在諾克薩斯與德瑪西亞戰爭中的德萊文此時卻出現在了遙遠海面之外,東方神秘的艾歐尼亞就這樣直接站在了銳雯的面前。
原本還以爲只是諾克薩斯偷渡過來的遊獵小隊過來擾亂艾歐尼亞秩序的士兵,帶兵的首領無非也就是個總管之類的人物沒想到竟然帶隊的卻是她熟悉的惡名昭著的榮耀行刑官,諾克薩斯首席處刑官德萊文。
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知道不好了,作爲一個成名級英雄的他不可能也一定不會被當做一隻遊獵小隊的管理者,既然他已經出現了就說明身後有一整隻龐大的諾克薩斯軍隊,而自己現在孤身一人能攔住德萊文已是不錯,但是身後的村莊會在頃刻間消失在諾克薩斯的大刀之下。
撐在巨石上的手離開了有些發涼的石頭,張開手掌身體裡的氣力在此處微微涌動,在村莊中偏後位置的家中老兩口正在處理着剛剛收穫的部分糧食,突然間銳雯的房間裡傳來一陣異動,正打算過去查看時,一把斷刃的只剩下把手的劍把撞爛房門消失在了屋外。
屋內已經被凜冽的風絞的亂七八糟,銳雯用的牀被還有平時所看的僅有的那本“符文之地通用語與艾歐尼亞語對本翻譯”已經破損到了極點,正在漫天飛舞緩緩向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