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垠走了,樂辰坐在窗邊望着因爲炎熱而顯得灰濛濛的天空,想像着他騎在馬上離開的樣子,不知道他是否會回過頭來看看,即使知道是看不到的,但回頭至少說明了留念。
虞嘉翔在傍晚來看樂辰,樂辰正坐在桌前看書寫字,他擡起頭來看了虞嘉翔一眼,便復又低下頭去寫字了。
“戚垠今天走了!”虞嘉翔看着樂辰面色不驚的樣子,覺得詫異,隨意坐到一邊的凳子上,施施然又說道,“走了老遠,他還回過頭來看,像是在找人,說不定,他是想看看你,他以爲你會去的。”
“王爺沒有讓我去送人,我怎麼敢出門。”樂辰淡淡地回了一句,依然低着頭寫着東西。
“你這是在怪我呢?”虞嘉翔輕笑了一下,走到書桌前看樂辰到底在寫些什麼。
無非是醫書上的那一套,他卻寫得非常用心,將一個字一筆一畫都寫得極盡細緻。他不知道樂辰是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平靜自己。
“沒有!不去送還好些,免得心裡難過。走了就走了吧!走了纔好!”樂辰聲音依然淡然,神情也很淡漠,他好像一下子從原來不知世事的少年變成了看破紅塵的老人。
虞嘉翔看樂辰這般,愈發覺得詫異,眼睛微眯了起來,說道,“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好好待你的。”
若是以前,樂辰定會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這次他卻沒有發脾氣,而是擡起眼皮來瞅了虞嘉翔一眼,淡淡地答了一句,“嗯!以後王爺還要多多照顧我,被人下藥毒害這種事情,我是很擔心的。”
虞嘉翔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樂辰,感覺像是換了個人,要不是樂辰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虞嘉翔都覺得這人是別人易容假扮的。
“王爺要是沒事了,就請便吧!我今天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還有好幾頁需要記背,要是沒有做好,明天被慶太醫罵那就不好了。”樂辰看虞嘉翔坐着一直盯着自己,便提醒了一句。
“戚垠走了,你這是在傷心麼?”虞嘉翔不理會樂辰的逐客令,臉有些沉,聲音冷幽幽問道。
“是有些煩,不過,想必過兩天也就好了吧!王爺要是沒事了還請出去吧,您在這裡,我書看不進去。”樂辰也沉下了臉,聲音憤憤的。
這纔像是那個一逗就炸毛的樂辰了,虞嘉翔滿意地站起身出了門。
樂辰望着那不斷晃動的竹製門簾,有些發愣。
心裡酸酸的,悶悶的,他嘆了口氣,低頭又開始練字。
樂辰是真的變了,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變得沉穩內斂了,話也少了,眼神也沉了。
每天都來看樂辰的虞嘉翔發現了他的變化。
虞嘉翔當然知道原因,因爲戚垠走了。
這個原因讓虞嘉翔心裡悶悶地不好受,想找個發泄口來發泄。
樂辰坐在書桌後寫字,臉上表情淡然,長長的眼睫垂着,遮住了眼裡的神色,皮膚白皙,在夕陽的反射光下像是透明一般,脣緊抿着,脣角勾起一絲高傲,又像是嘲諷。
因爲天氣熱,身上的單衣衣領被他向下撩開了些,露出優美的鎖骨,還有一截白皙的胸膛。
虞嘉翔看得心裡癢癢的,以前的樂辰讓他喜愛,想去撩撥逗弄,想看他生氣發怒的樣子,生氣起來的樂辰就像他母親在世時養的那隻純白色的貓,鬥志十足又可憐兮兮;現在的樂辰讓他覺得變了,卻讓他有時刻想佔據的衝動。
他繞過書桌,走到樂辰身後去,將手放在樂辰的肩上,將他的衣領再撥開些,輕撫下面滑膩的肌膚,手漸漸下滑,撫上樂辰胸前的果實,他身體也俯下來,在樂辰耳邊吻了一下。
樂辰瑟縮了一下,擡起頭來望着虞嘉翔,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排斥,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卻是柔順的語言,“王爺,現在還沒到晚上,我還在看書呢!”
是的,從戚垠走後,樂辰就沒有拒絕過虞嘉翔的□要求。反正他自己也有生理要求,虞嘉翔滿足了,他也能從中得到身體的快樂,拒絕總是讓兩個人不歡而散,有多大意思呢。
只是,雖然這般作想,心裡仍然會時時抽痛,讓他覺得不好受。
“王爺,嗯……,你放開,放開……”聲音帶着慾望無法得到滿足的痛苦,清越裡帶着沙啞,濃重的帶着媚音的喘息讓那聲音更加惑人。
“嗯!再求求我,就放開!”虞嘉翔的聲音低沉魅惑,卻惡劣地讓樂辰發狂。
樂辰眼裡蒙着層水氣,楚楚可憐,眼底深處卻有深深的冷漠,略帶哭泣地喘息着求饒,“你慢點,我受不了了……,把手拿開,嗯……,求你把我放開……啊,放開……”
“說清楚點,把哪裡放開,是這手麼?”虞嘉翔帶着笑意,將扶着樂辰腰的手放開,樂辰腰一軟支撐不住,身體向下滑,被虞嘉翔惡劣地頂到深處。
“啊!你個混蛋,虞嘉翔,把老子放開,讓我射,你混蛋……,嗚嗚……”樂辰大罵起來,伴隨着大罵便是夾雜着慾望的呻吟。
虞嘉翔衝刺地更加兇狠了,樂辰差點哭出來,幸好虞嘉翔也到了最後,便將握住樂辰□的手鬆開。
在一片白茫裡,樂辰達到了□,身體虛軟下來,虞嘉翔也發泄在了樂辰的身體深處,他緩過氣來,躺倒在樂辰身邊,輕輕摟上他,撫摸他的背脊。
虞嘉翔覺得很滿足,酣暢淋漓。
樂辰身體發軟沒有力氣,在□後的空虛裡,他好像看到了戚垠,戚垠離他遠去,越走越遠,留給他一個挺拔冷酷的背影。他覺得愈發空虛了。
樂辰從牀上坐起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含笑的虞嘉翔,罵道,“以後看老子還伺候你。誰讓你留在裡面了?”
虞嘉翔也不生氣,看來是剛纔將樂辰欺負地狠了,他事後算帳來了。
“彆氣了。只你膽子這般大,還嫌棄我的麼,哪個女人不想要,想給我生個兒子。”虞嘉翔恬不知恥地笑着說,樂辰撇着嘴譏誚道,“你就自我滿足吧!你留在裡面我會生病的,給你說了多少次了。”
虞嘉翔將頭靠在樂辰肩膀上,伸手去摸他的肚子,神情嚴肅,從他身上不自覺發出睥睨天下的霸道氣勢,然而那聲音卻是溫柔的,還帶着甜蜜的幸福,他說道,“要是你這裡能給我生個兒子,以後,我會讓他成爲……”
樂辰心裡一凜,沒等他說完,就把他推開,冷嘲道,“要兒子找女人去,你在我身上撒多少種子,別說兒子,就是個瓜也長不出來。”
虞嘉翔聽他這般說,馬上就笑了,還笑得特別歡。
樂辰讓他在那裡發神經,下牀披上衣服讓人擡洗澡水進來洗澡。
做了場牀上運動,後遺症除了腰痠和那個地方不舒服外,還有特別餓。
吃完飯的時候,樂辰向虞嘉翔淡淡提到,“我明天想出城去游泳,你要不要去!”
虞嘉翔給樂辰碗裡夾了塊青瓜,擡起眼來看他,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有要事要商議,沒有時間去了。我讓人前往保護你,你自己去吧!”
“哦!”樂辰點點頭,語音裡有些失望落寞,“那我自己去了。”
虞嘉翔看樂辰露出失望的神色,非常受用,笑着說道,“現在是沒有條件,等以後我回京了,建一個巨大的白玉水池供你游水,無論春夏秋冬,你都可以待在水裡面,你看好麼?”
樂辰望着他,眼裡閃過絲傷心,最後點點頭說道,“好!你別忘了就好!”
虞嘉翔看樂辰這副傷懷不捨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感概,他的感概當然和樂辰不同。京中來了密信,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可能活不過半年了,而一直伺候皇帝用藥的太醫給他來了準確消息,是活不過兩個月。
虞嘉翔正準備秘密進京,軍中便用替身代替。他要離開,當然不能將樂辰帶上,他只能讓樂辰在這裡,等他成事之後回來接他。
這件事讓虞嘉翔豪氣沖天,最近既興奮也緊張,當然,也有事敗的擔憂,和對離開這裡的不捨。
他有些捨不得樂辰,但這並不是一件大事。
傷懷不捨一閃而過,他拿下腰間掛着的一塊玉佩,瑩白的玉身,上面雕着一條昂首騰空的蟠龍,背後刻有一個‘寧’字。
虞嘉翔將玉遞到樂辰面前,溫柔地說道,“這個給你帶着,這是我封王時候父皇的賞賜,留給你作爲憑證,即使我忘了,這個也足以提醒我。”
這時的虞嘉翔是非常嚴肅認真的,一點沒有平時的輕佻,樂辰愣愣地將玉佩接過來,低頭說了聲“謝謝!”
“一句謝怎麼夠,讓我再親一口才行!”虞嘉翔調笑地說道,看樂辰還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想着最近是不是真的要的太多了,傷了他的元氣。
樂辰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將玉佩握在手中,慢慢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