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卻說謝堅這一路大步流星地趕回了莊,急急忙忙地抓住一個莊丁,就問:“祖父在哪裡。”莊丁答說在正廳,他就又匆匆地往正廳趕去。

莊丁在背後急着叫:“四爺、四爺……”

他則粗暴地打斷了,道:“爺正忙着了呢,有事回說。”

像有誰在追他似地一溜煙兒地就沒有影了。

莊丁還有半句的“二爺叫你躲着點,老爺子這回真火了,要拿家法治你呢”就全都咽在了嘴裡,沒能說出來。

而謝堅一路風風火火地進了正廳,張着老大的嗓門“老爺子”,同剛纔的莊丁一樣,話沒有說完,就聽老爺子不由分說,一陣大喝道:“給我按着,打!”

謝堅這纔看到這正廳裡的陣仗,倒吸一口冷氣。

十八個莊裡最猛的漢子,拿着板凳粗的棍子,如狼似虎地朝他撲了上來。謝堅奪門就要逃,只聽背後的門已經被“砰”地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老爺子這是要關門打狗啊!

呸呸呸,他謝堅是一條虎可不是一條狗。

只是,再猛的虎,也幹不過十八條虎啊,更何況,還有老爺子在那裡虎視眈眈的,他哪裡敢反抗,就這麼個廳,又能跑到哪裡去?不過頃刻間,就給摁了個嚴嚴實實,押在了老爺子的面前。

謝老爺子厲聲道:“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打死這個背典忘宗、沒有人倫的混帳東西!”

謝智一下子跪了下來,惶急地求道:“老爺子,我知道四弟他不該不聽您的話,明明罰他跪祠堂,卻跑了出去。可是,您也知道,他只是這個閒不住的性子,不是真心不孝的啊。像以前,您犯了舊疾,大夫說有一味藥藥店裡沒有,他就鑽到深山林子裡去,十天半月纔回來,跟個野人似的,就爲了找這一味藥啊。您瞧在他的一片孝心上,這回就饒了他吧!”

謝理等其他兄弟雖平日有些齟齬,可是,到底不曾傷過真感情,這時,也紛紛跪了下來替謝堅求情。

見他們如此情狀,

謝老爺子心裡暗暗安慰,還好雖沒有一個特成器的,也沒有養出那等混帳東西,兄弟齊心,能抱成一團,互補不足,也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們都以爲他是爲了他從祠堂裡偷溜走而生氣,哪裡曉得他是恨他一個下午不在,失了找到宛丫頭的線索啊。宛丫頭既然存心躲他們,八成是找人送的信,定是他們不認識之人。四郎接了信,如果是馬上送來的,那麼,那人必然走得不遠。只要知道形貌特徵,不難找出那人來。可是,這孽帳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去了,還喝得滿身酒味回來?

聞着那撲鼻的酒味,本來略熄了的火又熊熊燃燒起來。

他厲聲道:“這麼說的話,我這個當祖父是不是還得謝謝他的大恩相救纔是啊?”

這話就重了,謝智等人臉色蒼白,連聲不敢。

眼看一場皮肉之苦逃脫不掉了,總算,被祖父這陣仗嚇得魂飛魄散,魂不附體的謝堅還沒嚇得把那消息忘了,趕緊趁這個空檔兒大聲喊道:“祖父您要打要罵,只要您能消氣,我都認。不過,先聽我把這句話說完。”

“什麼話?”

“我剛纔在小酒館裡聽人說,侯府那邊已經撈着宛雲妹妹的屍體了!宛雲妹妹真的死了!”

話說到這裡,他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一直以來,雖然聽到噩耗,曉得謝宛雲多半凶多吉少,活不了了,可是,或許在心底深處,仍然存着那麼一絲僥倖的關係,這眼淚卻是掉不下來。這回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痛哭了起來。

“什麼?”

謝老爺子大驚,身形搖搖欲晃。

衆孫子大驚,齊聲叫道:“老爺子。”

他們都以爲謝老爺子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本來這段時間身體就一直不好,鬱鬱寡歡,誰曉得,謝老爺子開始雖然一時蒙了,後來卻立馬想到方纔收到的信,不,既然宛雲沒有淹死,那肯定不可能在那裡撈到她的屍體。謝老爺子的腦子就靈活地轉了起來,久經世事的他,立

馬想到了可能性,難道侯府爲了堵悠悠衆口,索性弄了具假屍體冒充宛兒,以便從輿論的中心脫離開來,越想越是如此。

謝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直以來,礙於聖旨,礙於侯府的權勢,他總想着能忍就忍吧,就連唯一的孫女死得不明不白,他也想忍了算了。

可是,竟然害了那孩子還不夠,還弄具假屍體來裝成她,這就太過份了。

想到謝宛雲在侯府所遭受的苦,想到她如今飄泊在外,有家不能歸,想到她可憐地連未出世的孩兒,他未出世的曾外孫面也沒見就這麼失去了,一腔怒火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達到了最高點。

看來,錢氏是想把她的外甥女變成這侯府唯一的少奶奶啊!

哼,既然孫女寧願在外受苦,也要報這血海深仇,那他這老不死的明着不行,暗地裡也要幫她一把了。

謝老爺子心中已暗暗有了主意,只是,這事要誰去做才行呢?

這卻是一個問題,老大、老二膽子不夠,這種大場面先自怯了;老三太直,藏不住心事;老四太橫,交給他辦,只怕把事情整得難以收拾,反倒不美;老六是個書呆子,指望不上;老七倒是膽大頭腦靈活,可是,到底年紀還小,這城府又似乎差了點。唉,滿莊的人,卻是一個也派不上用場,要他們何用、何用啊?

他在那裡思忖着,也沒有注意到廳裡已跪了一滿廳的人,個個噤若寒嬋,他們哪裡曉得老爺子這氣爲的是哪出,明明謝堅只說了“謝宛雲的屍體打撈出來了”,這個時候悲傷、感嘆什麼的都可以理解,可爲什麼老爺子倒是怒髮衝冠,連“是可忍,孰不可忍”都出來了?這年紀越大,咋這脾氣越發讓人難以理解了呢?

謝家四叔謝耀就在這個當口回來了,身上還帶着滿身的那種畜牲特有的騷味。見到跪了一滿地的人,他笑道:“喲,老爺子,這幫小兔崽子都犯了啥錯,惹得您發這麼大的火?說出來,讓兒子我替你管教管教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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