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5 四女初見
李麗質笑着說:“你們別急,父皇有令,揚威軍是有功之臣,在吐蕃再次立下不世奇功,命沿途官府加以接待,那些官員肯定會設宴款待什麼的,這樣走走停停,回得慢一點,也在情理當中。”
杜三娘聞言一亮,連忙問道:“公主,劉遠又立功了,你說不世奇功,是不是皇上又得厚賞他?”
“這個,這些事父皇沒說,本宮也不曾得知,不過既然立了功,肯定得賞,這個不會有錯,你們就放心好了。”
小娘一臉憧憬地說:“要是師兄像上次一樣,再在長安上巡遊,那就太臉面了。”
一想起劉遠上次穿着鮮衣怒甲、騎着高頭大馬,在士兵的簇擁下,信馬在長安城遊行,那是何等風光、何等威武,小娘一想起兩眼就冒着小星星,對她來說,看到劉遠風光,她就心滿意足。
李麗質搖了搖頭說:“這些是父皇他們商議的,本宮沒有這個權力,到時看就知道了,對了,劉遠這次去吐蕃,還帶回一大一小,你們準備怎麼辦?”
“能怎麼辦,木己成舟,米己成炊,再說還向皇上討封了,我們這些能幹什麼。”杜三娘有些同情地說:“劉遠也是的,我覺得有功,應給小娘討個封賞,畢竟崔姐姐有了誥命夫人,也用功勞替奴家脫了籍,就差小娘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沒想到這次給那吐蕃的女子請賞,真是過份,只是替小娘不值。”
小娘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現在挺好的,給什麼賞的,我什麼都不會。更出不了什麼大場合,免得給師兄丟臉。”
“夢瑤,你呢,準備怎麼辦?”李麗質饒有興趣問一旁的崔夢瑤道。
“公主。你怎麼對這事特別感興趣的?”崔夢瑤有點好奇地問道。
這個李麗質,搬出宮後,府第就緊挨着劉府,平日沒把自己的當外人。有什麼好吃的、新奇的玩兒,都差人送來,與崔夢瑤等一起享用,現在她來劉府。熟悉得,那下人都不用稟報了,儼然劉府的另一號女主人一般。崔夢瑤一行在十里長亭等劉遠。李麗質也一天不落地全程陪同,那熱乎勁,讓崔夢瑤都有點好奇了。
李麗質微笑着說:“那有什麼啊,本宮和你們最合得來,我等情如姐妹,自然關心一下,如是那吐蕃女子持縱生驕。本宮也會替你出氣啊,你,你快說,你會怎麼做。”
“有人替劉家開枝散葉,這是好事,奴家自然沒有意見,再說劉遠此行,也是爲了迎娶她的,雖說過程有些波折,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的。”崔夢瑤淡淡地說道。
杜三娘在一旁小聲說道:“到是我們聯合起來,就不怕那個吐蕃女子能翻天。”
李麗質笑而不語,心裡暗暗點頭,這三個人的說話間,把自己的性格品性表露無遺:崔夢瑤大方得體,顧全大局、小娘單純可愛,一心爲劉遠,就是杜三娘有些小聰明,從她說封賞的事,就想挑起小娘與那吐蕃公主的矛盾,拉攏小娘和自己同一陣線爭寵一事就可以得知,從而也看出她對自己的不自信,需要拉攏幫手,有點上不了檯面。
“好了,好了,專心打牌吧,小娘,你也別老朝那官路看了,也不怕那脖子酸啊,我們派了幾個人盯着官路,不會看漏的,專心打牌吧,嗯,輪到我摸了,沒用,看,一索。”一看到起手那個牌沒有,李麗質隨手打了出去。
“槓”崔夢瑤喜滋滋地拿起李麗質剛打出的那個一索,高興地說:“公主,你放炮了,謝了啊。”
“啊,其實我有一、二、三、四索,四索小娘打過的了,哎呀,我怎麼有四索不打,幹嘛要打一索啊,剛纔就是說話沒留神。”李麗質有些懊惱地說。
崔夢瑤笑嘻地:“也就是那點銀子,公主你有俸銀還有分成,有的是銀子,就別心痛這三瓜二棗的,對你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本公主可比不上你們,你們有劉遠替你們掙錢,衣食無憂,只管花銀子就行。”李麗質有些妒忌地地說。
在李麗質心目中,劉府的女人,無疑是最幸福的,上無長親壓着,下無幼兒牽着,劉府了沒那麼多規矩,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就行,那劉遠又是掙錢好手,幾個女的月錢,比公主還要多,這還不算,劉遠還經常弄出一些新奇玩意、美食什麼的,自己就是做公主,還要妒忌她們幾個呢。
衆女嘻嘻哈哈,一邊打牌,一邊等人,還一邊相互取笑。
快樂不知時日過,不知不覺,日薄西山,斜陽芳草外,崔夢瑤伸了一下懶腰,看來今天又是白等,因爲沒等着劉遠,明兒繼續。
就在衆人準備收拾的時候,一個下人急急腳走來,一邊走一邊大聲叫道:“夫人,夫人,少爺,少爺回來了。”
“什麼?劉遠回來了?”崔夢瑤手裡的牌子一下子掉了下來,吃驚地叫起來。
小娘、崔夢瑤一下子也放停了動作,好像一下子不會動了一樣。
“是,是,夫人,少爺回來了。”
崔夢瑤等人一下子忍不住了,不顧矜持,把牌子扔下,幾個女的在婢女的攙扶下,連忙往官道上走,想第一時間看到劉遠。
此時,早早看到長安城的劉遠,正率揚鞭策馬,準備早點回家,回到自己那個溫曖的家,離家那麼久,劉遠有些懷念小娘她們幾個了,俗話說,龍牀不如狗窩,這就是家的魅力,別的地方再舒服,也不是自個的,哪有自個的家舒坦?再說崔夢瑤持家有道,幾個女不僅貌美女花,對自己也百依百順,對劉遠來說,給龍牀也不換呢。
劉遠正準備再揚鞭,突然發現剛纔在路邊看着的人,突然跑到官道中間,連連擺手,示意劉遠停下。、
“籲”劉遠連忙把馬勒住,剛想訓斥幾句,突然一看到路邊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連忙翻身下馬,走到崔夢瑤、小娘、杜三娘、黛綺絲面前,看着神情激動的幾個女子,一瞬間,好像有千言萬語,可是一張嘴,可是一下子又不知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兩下,最後只是笑着說:“我回來了,大家還好吧。”
“劉遠,你終於回來了。”崔夢瑤看着劉遠,眼裡露出絲絲情意。
“劉遠。”杜三孃的眼睛也有些紅了。
小娘更是忍不住,一頭扎進劉遠的懷裡,語帶哭腔地說:“師兄,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劉遠拍拍小娘柔弱的香肩,然後把崔夢瑤還有杜三娘,都摟在懷中,小聲安撫她們說:“好了,好了,沒事了,萬事有我,有什麼事我來扛着。”
小娘、崔夢瑤、杜三娘三女連點頭,都幸福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幾個月的相思,思念都濃得化成水了,三女不知有多少情話要對劉遠說,向劉遠傾訴,可是真見了面,反而一句也說不出來,可謂相見淚眼,默默無言、無語梗咽,這一摟,無聲勝有聲。
半響,崔夢瑤這纔想起,這是在官道旁,不知多少過往的行夫走卒看着,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多人看着,不由俏臉一紅,小聲地說:“劉遠,放開,這裡這麼多人,太難看了。”
劉遠抱得更緊一些,毫不在乎地說:“怕什麼,隨便他們笑,我們光明正大的,怕什麼?我就喜歡秀恩愛,讓他們妒忌去。”
崔夢瑤知劉遠的個性,只是輕輕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劉遠,抱得這麼緊,你那吐蕃公主,不會吃醋吧?”杜三娘狡黠地笑着說。
“大老爺們,怕什麼”劉遠搖了搖頭,把衆女放開,一臉正經地說:“此事你們也知道來龍去脈,說到底,是我負了她,現在她拋棄了公主的地位,在吐蕃跟我出生入死也不離不棄,爲了和過去決絕,還取了一個大唐的名字,叫胡欣,我希望你們能和平相處。”
作爲劉府的正室,崔夢瑤第一時間點頭說:“相公既然這樣說了,妾身定當領命。”
“師兄,我聽你的。”小娘一向唯劉遠馬首是瞻,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杜三娘那好看的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地問道:“劉遠,現在她不是明媒正娶,也不是兩國和親,那,那吐蕃公主,啊,不對,她自己不做公主了,叫胡欣纔對,她在劉府,算老幾?”
劉遠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瓊鼻,沒好氣地說:“你就那麼在意這些。”說完,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說:“此事我想好了,就按進門的先後順序,老四吧。”
和親之時,說好是平妻,不過出了淞州一事,還有現在吐蕃與大唐不死不休,劉遠也不敢讓她太高調,免得引起別人議論和不高興,和胡欣商量了一下,就讓她排在末位,當然,以劉遠的性格,對衆女都是一視同仁的,而這一點,也給胡欣交過底,也得到她的同意。
聽到劉遠的話,三女明顯鬆了一口氣,這時,李麗質也到了,笑着對劉遠說:“劉將軍,本宮祝賀你又立奇功,凱旋歸來。”
“謝公主美言。”
李麗質笑着說:“怎麼,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人沒接着?人呢?不是說母女平安的嗎?”
“接到了,母女兩人正在馬車上。”
“那還藏着掖着幹什麼,讓我們也看看那孩子啊。”
劉遠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說道:“那好,我讓她抱孩子來一下,也算是提前見個面,打個招呼。”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