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口服心服
玩遊戲?
衆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知道眼前這位小郎君,佩着銀魚袋、年輕得有點過份的校尉大人,準備要露二手了。
老實說,要不是兵部下令,在場的這麼多位,還真不想來呢,有時間耗在這裡,還不如多收集一些情服,積累軍功,早日升官發財,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不來還真不行。
劉遠拿過一隻首飾盒子,打來,從裡拿出一大把頭釵出來,一共有十五支,把它們放在案首上,一字排開。
這頭釵,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鑲花頭釵,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也不名貴,普普通通,就是市集上賣菜的老太娘、在路邊奶孩子的小媳婦也會戴帶的那種。
“好了,兵部說你們是大唐的精英,心細慎密,現在案首上一共有十五支頭釵,其中有一支是有問題的,你們在一柱香之內幫我把有問題的那支頭釵找出來,就算你們羸。”劉遠的嘴角翹了翹,語音一轉,繼續說道:
“我和兵部的協商好了,月俸還是兵部支,但食宿由這裡全包,在這裡先說了,表現得好的,吃美酒肥肉,表現不好的,殘羹剩飯,還要打掃衛生,好了,現在開始吧。”
一聲令人,那十二個由兵部選來的細作就開始檢查首飾有什麼問題,而劉遠,點燃一支細香計時後,就坐在坐在一邊的逍遙椅上,悠閒自在地閉着眼睛。
這些椅、案首都是工部的那些大匠打造的,那麼好的機會,有人出工出料,劉遠也樂於撿現成的,像逍遙椅、沙發這些都讓他們做了一些使用,像工部,平日做工程,哪個不是動輒就得勞師動衆,曠日持久的大工程,裡面的各式材料堆積如山。弄劉遠這片小店,所費的材料不過是九牛一毛。
反正李二家大業大,不會計較這一點零碎,擺明讓你佔便宜都不佔,那就真是傻瓜了。
孫大牛。職業是走南闖北的夥記。跟着只想賺錢的東家到處去作生意,順便替軍部收集情報,別看他才二十出頭,細作的經歷有七八年了。外表憨厚的他長着一顆細膩的心,算得上是一個細作的老人,平日以膽大心細著稱。
一拿起首飾,孫大牛看了一下,心裡暗讚一句。這首飾雖說很平常,不過做工很精細,特別是那鑲釵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不過只是欣賞了一下,孫大牛馬上開始檢查那頭釵是否有問題,先是查頭釵有沒有暗格,裡面是不是空的,哪裡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暗槽。檢測到了後面,孫大牛拿出一根長針,輕輕敲擊那根頭釵。
以他的經驗,要是頭釵有問題,通過金屬敲擊時。那種震盪的迴音,是有所差別的,雖說這種差別很小,不過受過兵部訓練的孫大牛可以輕易看聽得出來。
那頭釵就那麼一丁點。不大也不重,十息之間。就能檢查一遍了,孫大牛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收穫,沒有機關暗槽,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孫大年輕輕一笑,把這件首飾輕輕放在一邊,對他來說,這件首飾可以排除了。
很快,孫大牛又拿起另一支頭釵仔細看起來,十二個人,十五根頭釵,衆人需要仔細檢查,這個檢驗不出,就交換着互檢,直至有人把那根有問題的頭釵找出來爲止,看着劉校尉那自信爆棚的樣子,一衆細作憋了一肚子的氣,對他們來說,這個所謂的遊戲,就是爭一個面子的戰鬥,一個個下決定心,一定要把那根有問題的頭釵找出來,佛爭一爐香,人爭一口氣,不能這那個年紀輕輕的校尉大人看輕纔是。
檢查了一根又一根,孫大年原來一直很沉穩的心,一下子有點急了:十五次金釵,自己己經全部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扭頭看一下號稱精英的夥伴,一個個輕輕搖搖頭,眼裡有一絲愧疚,同樣是一無所獲。
幾個人相視一眼,不敢稍有鬆懈,馬上又開始檢查了。
像收藏東西,私自夾帶,對這十二個人來說,個個都是行家裡手,現在劉校尉己經說明十五支釵裡面,有一支是有問題,範圍己經這麼小了,而自己方面又有那麼多人,如果還找不出來,那面子真的掉光了。
密室之內,升起縷縷青煙,正是那根小香燃起的煙火,可是隨着細香化成了青煙慢慢升高、飄遠,在場那十二個細作的信心,好像也跟着那青煙慢慢飄逸,然後慢慢消散,每個人至少檢查了三遍,可是依然沒有一絲的發現,等到最後一縷青煙升起,最後一攝菸灰掉落,衆人的心好像也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不用飽受折磨了。
“校尉大人”一個年長細作看了一下燃盡熄滅的那根香骨,恭恭敬敬地說:“我是一號,這是這個小隊的隊長,請恕我等無能,未能在一柱香時間內找出,實在有愧,還在劉校尉指點一二。”
作爲細作,自己的真實姓名只有心中緊記,平常用的都是化名,彼此之間,只用代號相稱,就像這十二個人,一號爲隊長,二號爲副隊副,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聽從兵部的要求,學習一種方便傳遞消息新式秘術,剛纔的確有點從心裡看不起,現在倒是有點佩服了。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疑惑:會不會是根本就沒有問題,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李校尉,不會是跟自己開玩笑吧,其實根本就沒有問題,不然檢查了這麼久,怎麼會一點也沒有發現呢?
孫大牛是隊副,他看劉遠,也有點疑惑地說:“校尉大人,請你指出哪根是有問題的,也好讓我等輸得心服口服。”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就是輸,也要輸個明白。
衆人都盯着劉遠來看,他們也想弄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這時躺在逍遙椅上的劉遠,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慢慢的睜大眼睛,看也不看案首上的首飾,語出驚人地說:“不用指了,案首上的十五支頭釵,全部都有問題。”
什麼?
衆人的眼一下子就瞪大了,本以爲只是一根有問題,怎行找也找不出來,現在沒想到,這十五根都有問題,可是,爲什麼怎麼找都找不到的?不會真的那麼神奇吧?這打擊,也太大了。
孫大牛,也就是這隊人的隊副吃驚地說:“這個,校尉大人,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劉遠一臉認真地說:“你們傳遞情報,多爲夾帶,你們能想到的,那些檢查的士兵也會猜到,要想不被他們發現,你們就要比他們更高明,這的確不是開玩笑,這十五支頭釵上,每支頭釵都有不低於一百字的內容,只是你們太不小心了。”
“好了”劉遠點點頭說:“不讓你們看個明白,你們是不會死心的,等着。”
說完,劉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拿出一個架子,把一個放大鏡鑲緊在木架之上,拿過一根頭釵放在下面,稍稍調了一下位置和距離,然後對那個隊長招招手說:“好了,你來看看,看仔細一點。”
“是,校尉大人。”
一號聞言,對劉遠行一個禮,依言走了過去,對着放大鏡看,他的臉色先是疑惑,很快,他的臉色一變,樣子好像很震驚,過了一會,一號隊長恭恭敬敬對劉遠行了一個禮說:“劉校尉技藝精湛,巧奪天工,在下萬分佩服。”
“過獎,過然”劉遠對餘下的衆人說:“好了,你們也看看吧,多拿幾根頭釵過來檢查一下,看看我有沒有說大話。”
孫大牛是二號,也是隊副,理所當然排在第二位,爲了驗劉遠的話,他自己還帶了一根自己多次觀察過頭釵看看,到底哪裡出問題,自己竟然多次察看,竟然一無所獲。
走到那個案首前,學着隊長一樣,對着那個放大鏡由上而下,剛看一眼,沒什麼特別,可孫大牛剛仔細看過幾眼後,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心裡忍不住爆粗:尼瑪,這……這也太狡猾了。
首飾一看起來,沒任何問題,沒有機關,也沒開鑿暗槽,而經過一指點,這才發現,那秘密就在那頭釵鑲花的那片葉子上。
葉子一眼看去,沒什麼特別,只是覺得栩栩如生,連葉脈都刻畫了出來,可是通過放大鏡看仔細一點,孫大牛驚愕地發現,那葉脈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個個比螞蟻的腳還有小的字組成,一字排開,小得用肉望幾乎放不見,需要藉助放大鏡,最令人吃驚地是,那字是雖然很小,但是一筆一畫,井然有序,看得非常清晰,可以輕易看出來。
小小的一片吐子,也就幾條葉脈,但是孫大牛粗略算了一下,上面的字至少也在一百多個。
一百多個字,足夠了,平常情報,通常十數字就足夠,一百多字,那可以說得很詳細的了。
孫大牛倒吸一口冷氣:難怪兵部這麼重視,的確,有了這技術,就是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敵人的關卡,任憑他們怎能搜,也搜不到了,當然,戴着首飾過關也有危險,說不定就遭痞兵搶了,如是刻到別的地方呢?
拿開原來放着的那支頭釵,把自己手裡的頭釵放在放大鏡下面,沒有意外,那葉脈,依然是一個個小字組成的。
厲害,這下還真是輸得心服口服
ps:什麼時候,我纔可以沒那麼多煩瑣事,無憂無慮,安靜地寫我喜歡寫的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