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異姓王
這情形要是擱在後世,手無縛雞之力的善寶定會嚇的腿軟。如今不同,本尊雖然長的瘦小,實則文武雙全,不敢說多麼厲害,起碼還沒將眼前這幫烏合之衆放在眼裡。
他靜靜的擋在趙夫人母女面前,靜靜的瞅着逼上來的衆人。
只見眼前這幫人擼胳膊挽袖子,有人還從袖子裡抽出尺許長的木棍,瞧着氣勢嚇人,不過他們目光散亂,進退之間雜亂無章,顯然正如善寶料定的那般,烏合之衆而已。
善寶後世並無打架的經歷,不過他縱橫商場,對於軍事謀略自然也知道些,明白兩軍對陣,最怕的就是敵方行伍齊整不亂,圍定了緩緩逼近,難以有隙可乘。
但這羣人不過是混吃混喝的混混罷了,欺男霸女許是行家,真要打起來,毫無章法可言,自然是各自爲戰,嚷的兇,真上的一個沒有,聽那李銀再次催促,這纔有人揮舞着木棍從善寶的左側攻了上來。
趙氏母女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嚇的一捂眼睛,未及驚呼出聲,便見善寶如同腦後長了眼睛,前腳踹在一個同時衝上來的人胸口,身子借勢一側,已經讓過了身後呼嘯而至的木棍,順手一抓,正叼在持木棍的手上,腳下一勾,正點在對方的腳裸上,順勢一帶,那人站立不穩,狗啃屎般向前飛去,木棍脫手,善寶伸手一抄,抓到了自己手裡。
他這下兔起鶴落,腦子幾乎都沒做出反應,全部都是身子自發的動作,就像習練多遍似的,動作瀟灑而又飄逸,圍觀人羣齊刷刷喝了一聲採,趙氏母女也將一顆提着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
善寶只覺酣暢淋漓,心中大喜,擡眼恰逢一個滿臉惡相的大漢,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匕首,狠狠的向自己衝來,竟然是一副想要置自己與死地的架勢,不禁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揚起木棍,狠狠的砸在對方手腕處。
“咔嚓”一聲,骨折聲中,匕首落地,那大漢疼的跳腳甩手,抽筋一般。
善寶不知哪裡來的怒火,依舊不罷休,將木棍掄圓了,照着大漢的面門砸去,又是“咔嚓”一聲,沉甸甸的木棍與對方的鼻樑接觸,居然一砸之下斷成了兩截。
大漢哀嚎一聲,口鼻血流如注,仰天就倒,滾地掙命!
此刻看熱鬧的人羣早就將這裡圍的裡三層外三層,見善寶雖然長的嬌怯怯,居然動作狠辣,瞬間就放倒了三個,尚自毫髮無損,不禁自發的再叫一聲好。
李銀的伴當們平日仗着李銀的勢力,爲虎作倀慣了,架也打過不少,卻從未見過善寶這般狠辣的人物,此刻已經無心再看他的俏臉,除了地上躺着的,其他人齊齊止步,已是有些怕了。
李銀臉色煞白,拿扇子的手顫抖着,也不知是怕還是生氣,指點着善寶,變了嗓音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上啊,連這倆**材兒,給我往死裡打!”
他橫行霸道慣了,一朝被人掃了面子,居然連趙氏母女都恨上了。
手下伴當們見主子真的發怒,交換了番眼神,一名瘦小的漢子偷偷溜了出去,其他人則齊刷刷摸出匕首來,齊想着人多,又有利器在手,這才膽氣再壯,胡亂揮舞着衝了上來。
刀劍不長眼!
莫說善寶後世,就善寶本尊,雖然習武,也沒經歷過這樣刀光劍影的場面,見一把把匕首泛着寒光,心中不禁有些膽怵。
正在驚險之時,忽聽身後脆生生一聲斷喝:“住手!”卻是趙氏叫的,趁衆人愣神的功夫,她已挺胸走到了善寶的前邊,衝那李銀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不關這位公子的事情,你將他放了,我跟你回去便是!”
“趙夫人……”善寶驚道。
“你怎麼知道……?”趙夫人一怔,輕輕扭頭,輕聲道:“也不管你怎麼知道的了,公子高義,妾身萬分感謝,只是這李銀……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你爲了我們母女送命!”
“可是……”善寶被對方明亮的眸子瞧的心中一顫,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對方打斷。
趙夫人的聲音壓的更低,用只有善寶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公子放心,刀子剪子井,妾身早就想好了,只是我這苦命的閨女……”
“格格咯……”一陣怪笑,打斷了趙夫人的話,善寶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李銀面沉似水,指着自己這邊說道:“果然是郎情妾意啊,現在想從我嗎?晚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至於他嘛,我得讓他給爺的手下償命。先放過那對母女,將這半路跑出來架秧子的小白臉兒給我往死裡打!”
善寶聽到這裡,往地上看去,發現那被自己敲中鼻樑的大漢嘴裡吐着白沫,雙腿一蹬一蹬的抽縮着,眼看着是不活了,心知事情已經沒有了緩和的餘地,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看了看四周,不見福康安的蹤影,他心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一腔熱血猛的上涌,想着先下手爲強的古訓,嘀咕着“下路相逢勇者勝”的話給自己打氣,趁着李銀得意的功夫,冷不丁邁步前衝,趁一個擋在面前的小子不注意,猛叼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擰,但見刀光一閃,單手一翻,已將掉落的匕首抄在手裡,見對方尚自晃神,心說一不做二不休,揮臂一揮,匕首已經抹到了對方的脖子上,熱血噴涌而出,頓時濺了他一臉。
善寶伸出舌頭舔了舔,鹹滋滋的味道順着味蕾衝擊到大腦中,非但沒有殺人後的害怕,反而有種興奮抑制不住,擡腳將圓睜雙目兀自站立的小子踹到在地,大喝一聲:“誰還敢上?這就是榜樣!”
地上大漢堪堪斃命,還可以說成是善寶一時失手,如今衆目睽睽之下,眼瞅他再殺一人,衆人已是驚呆了,實在無法將他的作爲與他的長相聯繫起來。
要知道木棍殺人與匕首殺人的效果絕對不可同日而語,鮮血標飛的情景格外的刺激人心。
李銀心中一突,善寶撒着鮮血的俏臉瞧在他的眼裡已經與地獄裡的惡魔劃上了等號,心中已是怕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他惹不起善寶,心中已然生起了退走之心,只被面子絆着,正左右爲難之際,忽聽身後蹄聲滾滾,回頭一看,三騎領頭,一隊兵士快步而至,不禁大喜,高喝一聲:“大夥圍定了他,莫走了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