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途 上神,寵我吧!
淺黛對凡塵說完話之後,有意無意的看了邏孽一眼,這是明顯的在下逐客令,邏孽還不想在這兒待了呢,她故意瞥了眼淺黛,然後對凡塵道,“既然上神有事,那邏孽就先告辭了”。
說罷,她轉頭往門外走去,在與淺黛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的視線有短暫的對視,邏孽從淺黛的眼中,看到了三分的狐疑,還有三分警惕,而最令她詫異的是,剩下的那四分,竟然是飄忽的擔憂。
不過是一瞬間,邏孽來不及深究,兩人的視線已經錯了開來,但是讓邏孽不解的是,爲何淺黛眼中會有擔憂,她在擔憂什麼?
一路從南清宮出來,邏孽放眼望去,天界之上,到處都是雕樑畫棟的精緻建築,這裡有所有下面人都羨慕的一切,但是當她真正來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這裡雖然什麼都好,但卻就一顆人心,怎麼都是捉摸不透。
腦海中莫名的冒出一句話來,縱使能夠命與天齊,但是在這孤獨的漫長時間裡,連自己都覺得無聊,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邏孽很快便回過神來,她也不是神仙,幹嘛要做這樣杞人憂天的事情?
她不敢去想剛纔腦中一閃而逝的那抹白色身影,好像是因爲他,她纔會想到這個問題。
邁開腳步,邏孽往回走去,路經御花園,她側頭一看,就在那精緻的障景之後,看到了繁簇的花團,心中莫名的一陣明朗,她擡腳走過去。
萬紫千紅開不厭,也許這樣的芳華,纔是屬於天界的盛景。
邏孽置身於花海,她美豔的容貌比世上的任何一朵花兒都嬌豔,緩步向前,她脣角不經意的勾起。
在妖界,她見得最多的就是桃花,相傳桃花是花中最具用靈性的一種,所以哪怕是在妖孽橫生的妖界,它都能徑自綻放。
天界中沒有桃花,但卻有無數種她叫不上名字的花,紅的,粉色,藍的,奼紫嫣紅,一如王母身上那華麗的雲錦。
餘光一掃,邏孽看到那萬花叢中的一抹白色,亭亭淨植,孤高自傲,她微楞,因爲腦中出現了凡塵那張臉,絕世,絕俗。
不過是晃神的功夫,她的身子已經不受意識的控制,飛身而起,來到那花叢中樣。
她一身紅色,站在色彩鮮豔的花叢中,一點都不會覺得突兀。
徑自擡起手,邏孽輕輕地觸碰到那白色花朵的花瓣,花瓣不妖豔,但卻美得驚人,她不由得有些沉迷。
“哎,我聽說上神的婚期已經定了,就在一個月之後”。
“是麼?這麼快啊?”
“不快了,聽說這事兒,天帝和王母早在一千年前就定下了,許是時機到了,所以才下令如期完婚”。
“時機?你是指什麼?”
邏孽置身花海,忽聞得外面傳來兩個女聲。
她微微側頭,從茂密的花枝之間,看到了幾米外的迴廊中,站着兩個穿着仙女打扮的女孩子。
其中一個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這纔出聲回道,“你還不知道嗎?這天界私下已是人人皆知,凡塵上神和洛翼上神之間要爭奪最高神位
聖神,按理說兩人位分一樣高,凡塵上神雖然在天界備受重視,而洛翼上神則常年在妖界,不過洛翼上神可是冥王之子,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自己爭奪聖神之位的籌碼,你說偏偏在這個緊張的當口,天帝和王母提起凡塵上神的婚事,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勢力均衡嘛!”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另一個仙女一臉的恍然大悟。
邏孽在一邊聽着,她心裡面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原來以爲這事兒只是當事人和當事人身邊的人才知道,原來天界中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怪不得洛翼會如此緊張,如此迫不及待,其實他心裡面明白得很,天帝和王母是有意向着凡塵的,如果他自己再不爲自己謀劃,那就當真是沒有贏的餘地了。
在這一刻,邏孽竟然不那樣生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酸。
待到那兩名仙女走後,邏孽方纔從花叢中出來,站在迴廊,再擡眼去看那片奼紫嫣紅,臉上沒了笑意,尤其在看到那抹白色的時候。
一路面無表情的回去翎羽殿,邏孽沒想到洛翼也在她這裡,等着她回來。
吩咐行雲下去倒茶,邏孽出聲道,“你怎麼來了?”
洛翼看向邏孽,不答反問道,“你今兒怎麼起的如此早?去哪兒了?”
邏孽微微垂下視線,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出聲道,“去了趟南清宮”。
洛翼哦的疑問了一聲,隨即道,“凡塵那兒?”
他雖然沒問她去凡塵那裡做什麼,但是邏孽心中清楚的很,洛翼是想知道的。
邁步來到洛翼身邊的椅子旁坐下,行雲上來送茶,然後轉身關上門離開。
邏孽開口道,“還有一個月左右了吧,我會在這段時間內,儘快抓住凡塵的把柄”。
洛翼聞聲,他側頭看向邏孽,邏孽面色無異,只是微垂着視線,看着她面前的一塊空地,那塊空地被從窗子照進來的陽光打量,看起來有些刺眼。
一瞬間,洛翼的心底彷彿漏過了什麼,她輕聲道,“小孽,你怪我嗎?”
邏孽輕輕地眨了下眼睛,怪不怪?
“說不怪那是假的,但是洛翼,我從不後悔,真的”。
邏孽緩緩擡起頭,然後微笑着看向洛翼。
在對上洛翼那雙彷彿深不見底的眸子時,邏孽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她知道他的難處,她也知道他不得不爲自己謀劃的一顆心。
洛翼擡起手手,隔着桌子伸向邏孽,邏孽臉上的笑容更大,她將自己的手放入洛翼手心,聽的他道,“小孽,謝謝你懂我”。
邏孽眼中有笑意,她輕輕垂下視線,不想讓洛翼看到她眼底深處的失落。
她懂他,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難過,她的手被握在他的手中,曾經她是那樣貪婪他身上的溫暖,但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一股由心底深處而發的寒意,直直的竄入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