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黑館不久,蕭瑤便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跟蹤者正是黑館裡的人。
之前她也知道在裡屋有兩個人在暗暗觀察自己,但她覺得三十張淨身符根本就算不得‘露’財,所以也並不擔心,現在看來,似乎是她判斷有誤啊。
其實也不怪她想不周全,三十張淨身符的確算不得打眼,可是她低估了這個地方修士之物的稀缺,外邊人手一個的儲物空間在這裡就是個搶手貨。
那兩人其中一人乃是一名金丹修士,另一人則是凡人,如今跟蹤她的正是那名凡人。蕭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卻並不擔心,心想等出了黑市甩掉便是。
神不知鬼不覺,蕭瑤用與進來相同的方法順利的出了黑市,只不過沒等她走出多遠,從附近的巷子裡忽然竄出來五、六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蕭瑤隨意看了一眼,發現其中有兩名修士,特別是爲首那人居然是煉神初期境界。並非她大驚小怪,與外邊不同,無名城高階修士猶如鳳‘毛’麟角,三年之中她見到過的煉神修士一隻手都能數完,還虛修士更是一個都未曾見到過。可見爲了攔截自己,對方似乎是下大力氣了。
“幾位有事?”蕭瑤面上不顯,卻是催動元氣暗暗戒備。
而就在這時,後方的人也急急跟了上來,原本盯着蕭瑤驚疑不定的目光在看到前方六人時瞬間平復了下來。
“在下高大鵬,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男子抹掉頭上的汗珠,換上一副和善笑容道。
“有事?”蕭瑤挑眉,都派人攔截了,還擺出一副和善模樣着實虛僞,她可不願把名字告訴這等虛僞之人。
高大鵬見她不買賬也不介意,只是笑道:“失禮了,攔下姑娘並非故意,只是想向姑娘討要一樣東西,當然我會付給姑娘滿意的酬金,絕不強搶。”
蕭瑤好笑,若真有意購買早在黑市就該上來詢價,等人出來偷偷‘摸’‘摸’前來堵路就算不是強搶也是強買,完全沒有差別?
“不知幾位想要買什麼?”
高大鵬見對方十分上道,更是笑咪眼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不過是看中姑娘的儲物空間,想請姑娘忍痛割愛,我可以給姑娘一千華銖作爲買金。”
原來看中的是自己的儲物鐲子,蕭瑤瞬間有些無語了,頗有些買櫝還珠的感覺,自己還真以爲有什麼寶物暴‘露’了呢。
“一千華銖似乎少了些吧?”
“姑娘若嫌少,高某可以出到一千五百華銖,當然這是極限,可不能再多了。”高大鵬一副十分‘肉’痛的模樣。
“可我還是覺得太少啊。”蕭瑤‘露’出一副爲難的模樣,“像儲物空間這等寶物怎麼也值個十萬、八萬華銖吧,高先生索‘性’不如大方一些,方纔能誠意呀。”
事到如今,高大鵬哪裡看不出蕭瑤是在找茬,當即翻臉道:“哼!我勸你別太過分,拿了一千五百華銖便乖乖走人,否則我身後這些人可不是光站着給你看的!”
可不,在蕭瑤眼裡他們還真是站着給自己看的,除了名煉神初期修士。只是對方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任由着高大鵬在這狐假虎威,她也真是醉了。索‘性’也懶得再裝,道:“東西是不可能給你們了,想死還是想活,給個話吧。”
高大鵬驚悚了,直勾勾看着蕭瑤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後,瞪眼道:“你不怕?!雖說你是修士,但你可是灰名者!而且你知道他是誰麼?!”
他指的正是那名煉神初期修士。
“我不管他是誰,只想知道你們的答案。”蕭瑤很平靜,目光輕飄飄落在了那煉神修士身上。
“他可是咱平和教三教主!”高大鵬就不信了,“聽過平和教嗎?本教大教主可是島主大人的親傳弟子!你簡直就是活膩了!”
原來是平和教的人,難怪那麼囂張,據蕭瑤所知,這個教派是島上唯一一個合法的教派,經常在大街上宣揚入教者人人平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世界大同,仗着身後有靠山,表面道貌岸然,背地裡卻經常偷‘雞’‘摸’狗做些見不得光的黑心事,跟執法軍也算是一路貨‘色’。
這高大鵬不過是個走狗罷了,蕭瑤懶得理他,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煉神修士身上,“這位三教主怎麼說?”
一直不曾開口的三當家這時終於面‘色’凝重道:“在下馬萬山,這位道友或許你修爲比我高,但是這裡並非其他地方,修爲並非衡量一切的標準,我奉勸你還是將儲物空間留下,就算大家結個善緣。”
“我都忘了這裡不以實力論英雄,”蕭瑤有些玩味的笑了,“那麼咱們來說說人人平等吧,貴教不是自詡天下大同,人人平等,修士凡人是一家麼?買賣也該公平原則纔是,那麼現在我告訴你們,我不想賣。可以放人走了麼?”
馬萬山當即臉‘色’一黑,其餘六人也是鐵青着臉。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
嘭!
高大鵬話還沒說完,蕭瑤便已一拳把他給揍暈了過去,懶得聽他廢話。然後又是四拳把另外四個凡人同樣撂暈,如此站着的便只有馬萬山以及一名金丹期修士。
奇怪的是被如此打臉了馬萬山依舊黑着臉不動,那名金丹期修士更是嚇得雙‘腿’打起了擺子。
蕭瑤眯了眯眼,周身威壓釋放,那金丹修士立刻吐血暈了過去。而剩下的馬萬山像是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臉‘色’瞬間放晴,於此同時蕭瑤心中也有了計較。
馬萬山一副高高在上口‘吻’道:“這位道友我勸你還是莫要再掙扎,你根本就逃不出這裡,不如若你把儲物空間教出,這裡的事便一筆勾銷,我還可以替你引薦入平和教,到時就算不是紅名者也能升至綠名者,比你現在的灰名者要好得多,如何?”
蕭瑤笑容擴大,不答他反問,“怎麼,看到我釋放威壓便放心了?”
馬萬山立刻閉嘴‘陰’測測看着她。
這倒是個聰明的,蕭瑤繼續道:“因爲察覺我不過與你一般乃是煉神期修士不及你們那大教主或是島主厲害所以便放心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何不學聰明一些,須知強者爲尊。”馬萬山嘴上逞強着不知爲何心中卻是一點底都沒有,眼前的‘女’子讓他莫名忌憚。
“這會倒是想起強者爲尊了。不過有還虛修士做靠山就真的萬無一失了嗎?”蕭瑤語氣變得有些‘陰’測測,“而且你又知道我身後沒有比你更強大的靠山,比如合道期尊者?”
馬萬山臉‘色’幾番變化,此刻他已能確定此‘女’是從外界‘混’進來的,心中緊張不已,他不是被洗腦的本地居民,仗着一些關係這個浮島是什麼‘性’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心慌歸心慌,但危機還是要解決,一個呼吸功夫,他便恢復了平靜,是道:“你走吧,此事是我等不對,不過還請道友賣個面子速速離去莫要再在此浮島上多留。”
“好。”
蕭瑤答得也乾脆,最後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從他身旁繞開。
然,就在她與馬萬山錯身那一剎,馬萬山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幾乎是瞬息便掏出一張符籙捏碎!
但,蕭瑤的動作比之更快,一道紫光閃過,馬萬山的手連同那張符籙一同飛了出去,黑暗之中鮮血噴涌!
馬萬山是目眥盡裂,驚懼‘交’加,“你不能殺我!否則……”
沒有否則,蕭瑤第二刀已至直取他的頭顱,連法術都沒用便將他給滅掉。
將他屍體焚燬後,又將倒在地上六人的記憶稍做修改,這才隱匿入黑暗之中離去。
迴雪月飛‘花’閣,還未進屋,她便發覺自己屋裡燈是亮的,而蘭曄正坐在屋裡等着她歸來。
“去哪了?”蘭曄看着她推‘門’而入眉頭不禁皺起。
“出去辦點事,蘭公子需要我跑‘腿’?”雖然不喜有人擅自進自己屋子,但反正要呆也沒幾日了,她便也無所謂了。
“我記得曾說過讓你不要‘亂’跑,你莫不是忘記我說的了?”看她那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出去散個步的模樣,蘭曄沒來由一陣生氣,“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是修士,要危險也是別人危險。”聽出對方語氣中帶着關心,蕭瑤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奈何蘭曄就是一根經了,冷笑道:“修士又如何?這裡可不是外邊,在這裡只看令牌不看身份,無論凡人與修士都一樣!若不然你如此厲害又怎會被人欺騙留在這裡抵債?”
不得不說蘭曄說話就是犀利,蕭瑤再度被噎得無話可說,總不能和他說讓紫東那廝比她更厲害還掛着個師祖名頭。
“我下次會注意的,不說這個。”蕭瑤把一千華銖拿了出來放到桌上,“這個還給你,還有謝謝收留。”
蘭曄冷冷看着桌上袋子,輕聲道:“你今夜出去就是爲了這個麼,你要走。”
他說的是肯定句,再擡眼時候妖媚的眼眸深邃無比,令蕭瑤心頭止不住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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