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遊歷，經驗和見識逐漸增長，林天賜原先腦子裡‘劫仙等於天下無敵’的印象基本已經完全崩塌。
如果把‘天下’限定在東神州，這種說法倒也不是不對，可一旦將尺度擴展到整個多元宇宙世界，這就錯的很離譜了。
世界太大了，也有太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奇力量，劫仙還真不是天下無敵，只能說誰戰力天花板之一。
相比戰鬥力，劫仙最特別的一點是能夠飛昇，這是其他的強者所無法做到的。
水之都特里斯提亞將能力者分成九個等級，最高等的超能力者可以單挑神祇，論戰鬥力絕對不在劫仙之下。
但自然法則就是有優勢就有劣勢，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修士們的優勢在與內外兼修，壽命極長。
缺點是非常受資質和仙緣的影響，每一個修士都是萬里挑一，能成仙者更是少之又少，在數量上跟其他勢力是無法相比的。
超能力者的缺點也很要命，首先，他們依舊是人類，壽命與正常人類相當。
不管能力者到底有多強，他的壽命最多也就百年，除非他的超能力是‘增加壽命’不過這樣的傢伙也就沒啥戰鬥力了。
其次，超能力者們不能離開水之都，準確的說是不能離開水之都附近太遠。
僅僅只是離開十天半個月倒是無所謂，時間再長一些，其超能力就會出現衰退，去外地住個兩三年，這人就會完全失去所有超能力。
所以水之都擁有奇卡怪界最爲少而精的精銳部隊，卻從不試圖侵略他國擴大地盤。
“既然超能力者不能離開水之都附近，是不是水之都下面有什麼特殊的東西賦予了他們這種特殊力量？”
“你的猜測我們藍色妖精也曾經考慮過，前幾任藍色妖精曾親自到水之都進行調查，可始終一無所獲，初步猜測可能是水下大量的魔法礦脈引起空氣中的魔力屬性異常，進而影響到了居住在附近的人類，也有可能就像你說的，有什麼特殊的寶物，只是這個寶物從未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可能是林小哥兒在人家小吃攤前站的太久，店主老闆朝跟賽莉聊天的林天賜揮揮手：
“小兄弟要嚐嚐嗎？”
——林天賜從不拒絕好吃的。
走進了才發現他賣的哪裡是什麼炒年糕，而是麪條混合着切成方塊的鮎魚肉，配上爽口的生菜和酸黃瓜。
試試異域小吃也不錯，林小哥兒根本沒有猶豫就點頭來一份。
“吃辣嗎？”
“請給我做一份變態辣，謝謝。”
他又開始懷念雷州紅湯魚的味道了……
店主麻利的忙碌着，林天賜也的的確確清楚的看到炒鍋下面完全沒有生火，但店主手裡的鐵鍋卻茲茲作響。
小吃更類似於炒麪，分量也就是嚐嚐鮮，被裝進一個紙盒裡方便一邊走一邊吃。
林天賜兜裡還有上次在灰脊城行醫時收到的一些硬幣，水之都雖然也會發行自己的貨幣，但因爲需要跨國貿易的原因，也會收其他國度的通貨。
只是這種通融僅限於買點小吃了，價值更高的貨幣則需要去當地銀行兌換才行。
林天賜給了錢，端着炒麪邊吃邊聽賽莉繼續道：
“剛剛那個店主大概是2級的能力者，其能力應該是讓接觸到的金屬產生高溫。”
所有水之都的居民，最差都是1級能力者，也就是有超能力但效果非常微弱。
2級能力者則是能把自己的能力應用在日常生活之中，但用它來戰鬥還是比較扯淡的，1、2級的能力者也是佔了水之都居民中的絕大多數。
從3級開始，超能力者的能力就可以用於戰鬥了，可以當做武器使用，只不過效率依舊不怎麼高，不如買把刀防身，就是看起來花裡胡哨的。
而4級則是進入水之都軍隊的最低標準，只是高等級的能力者真的不好找，水之都現在只有不到1000人的衛兵。這些主要戰鬥力雖然也有巡街的任務，但維持街面上的秩序主要還是靠低等級能力的城管。
等級每提升1級，戰鬥力飆升的同時，符合的人數也越來越少。現在水之都最強的能力者只有6級，用賽莉的說法，換算成百級制度差不多是剛過50級的標準，相當於東神州的地仙級別。
“那能力的等級都是天生的？”
“準確的說，能力是天生的，等級並不是。雖然不排除出生就具備很強能力的人，但大多數都還是從弱小一步步自己鍛鍊上的。”
只不過能力者的鍛鍊是真的難，而且伴隨着很大的風險。
想要讓自己的天生的超能力獲得成長，其核心原理不外乎超越極限。
比如你一開始只能維持一顆雞蛋大的火球，想要讓能力提升必須加大輸出把火球變得更大，這種過程類似於透支法力，只不過他們透支的是精神力。
而透支是有風險的事情，基本等於讓能力處於過載狀態，不僅需要漫長的時間一次次嘗試，若是一旦操之過急，這個能力者就會變成腦癱或者是傻子。
低等級的升級倒是還沒有太大的危險，從3級開始風險就會跟着逐步提升，所以水之都的居民才基本上都是1、2級的能力者。
也正因爲風險很大，與其拼了命的鍛鍊超能力，不如學習魔法或武藝配合超能力使用，這樣的效果會比單純依賴超能力更好。
說話間林天賜已經吃完了炒麪，把紙盒隨手丟進街邊的垃圾桶，擡腳走進一家典當鋪拿兜裡的黃金和寶石等硬通貨換些當地貨幣。
有了錢纔好活動嘛。
不過現在還不着急找旅店之類的落腳點。
水之都是一座能容納二十多萬人居住的城市，雖然跟真正的超大型城市沒得比，但面積也絕對不小，想要找極藍輝星體的碎片林天賜恐怕還要在水之都呆些日子，先摸透了周圍的環境再說。
這跟之前去灰脊城不一樣，灰脊城處於戰亂狀態，亂走容易惹上事端，而水之都則是商業和旅遊的文明的都市，來來往往的遊客到處都有。
不過這也給尋找極藍輝星體的碎片帶來一些困擾，先不說碎片有可能是被某個遊客帶來的，街面上面相遊客的禮品店寶石店首飾店之類的店鋪數都數不清，這要是沒個多快好省的情報來源……
你就準備找到死吧。
而賽莉表示淡定：
“情報你不用着急，剛剛你聯繫我的時候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本地白手協會的成員會盡可能的協助你。”
林天賜，還真是抱了個相當粗的大……呃，美腿。
白手協會的觸角延伸到多元宇宙世界的所有位面，這麼說就是吹牛逼，但絕大多數位面都有白手協會存在確實是事實。
上次在灰脊山脈的另一頭兒，就是白手協會的情報幫林天賜找到羅倫斯的軍隊，這一次依舊需要麻煩他們這些無孔不入的情報專家。
但這並不代表林天賜就可以翹着腳等情報送上門即可。
賽莉的命令會在白手協會內一層層的轉交，這是爲了隱藏賽莉這個白手協會的真正主人，也導致命令的傳達會有延遲。
等白手協會的人動起來之前，林天賜也不能閒着，萬一隨便轉轉就碰上呢？
何況白手協會的人也不認識林天賜，現在他需要去白手協會在水之都的聯絡點表明身份，等白手協會找到極藍輝星體的情報，才能給林小哥兒送來。
按照賽莉的指引，林天賜漸漸離開熱鬧的主幹道，穿過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來到另一片街區。
儘管跟人來人往到處都是遊客商人的街道只隔着一條街，穿過小巷的另一頭兒則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城市。
建築風格和之前沒有區別，差別很大的是氣氛。
剛一過來，林天賜就感覺到有不少目光盯着他，其中有警惕，也有不懷好意的窺視，彷彿陽光都跟着衰弱了幾分。
這片區域被稱爲‘老鼠巷’，也是雷歐妮之前警告林天賜別隨便進入的區域。
“老鼠巷共有19條街，8個住宅區，主要由6個大黑幫掌控，下面還有一堆不成氣候混飯吃的小雜魚。他們是水之都官方默認存在的灰色勢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無法無天，想要在水之都生存的黑幫，都必須遵守本地的規矩。”
因爲周圍變得更加安靜，賽莉也壓低了一些聲音：
“第一，不許售賣任何致幻類藥物，第二，不許跟邪惡生物勾結，第三，殺完人記得善後。最重要的就是這三點，其他還有一些細節的規定只是不如這三點嚴厲。”
隨即口風一轉：
“不過說是黑幫，感覺這裡的幫派更像是一個家族，幫派成員之間的聯繫非常緊密，六個幫派之間平時可能會互相起一些衝突，但在對外事務上還是很團結的，再加上水之都有時候也需要他們處理一些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所以這些幫派從水之都建立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存在。”
順着平靜的街道前進，沒多久他就來到一處像是小廣場的地方。
正中央有個圓形的噴泉，頂部還設有一塊方形的時鐘。
噴泉邊上不太遠的地方几個熊孩子正在玩耍，玩具是一顆很像足球的東西。
從這裡開始，路就不再是筆直的一條了，而是分成了七八個岔路，這還不算建築物之間陰暗的小巷。
正想問問賽莉接下來往哪走才能到白手協會的聯絡點，林天賜耳朵一動，聽到背後有幾個腳步聲正在接近。
轉頭就看到幾個面相兇惡，脖子或臉上紋着紋身，手裡拎着木棒等武器，簡而言之就是不像好人的傢伙慢慢走近。
“小哥你迷路了嗎？我的兄弟們可以帶你出去。”
“不需要，我能找到路。”
“嘿，這可就由不得你了，跟我們去邊上聊聊吧。”
幾人快速把林天賜圍起來，他們說的聊聊，肯定不是單純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