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我眼裡霧氣氤氳,什麼都不想說,當時不過是自己隨手畫的草圖,反正即使這個項目在我的手裡,也賺不了幾個錢,我不忿的是,自己辛苦的成果,如今成了別人耀武揚威的工具罷了。
我也知道爭論下去是什麼後果,所以,我壓下這口悶氣,去了洗手間,準備衝一把臉清醒清醒,剛剛把水捧在臉上,就覺得一陣噁心,我對着水池子乾嘔了一陣。
不對呀,吃蝦是昨天的事情,沒有理由今天還噁心呀。
“初小姐懷孕了啊?誰的啊?”身後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懷孕?我腦子中頓時嗡嗡地響了起來,難道真的——被他說中了?
可是,不過一次而已啊!
看到鏡子中許亦琴抱着雙臂看好戲的樣子,我隨口說了一句,“傅南衡的,你滿意了?”
頓時,許亦琴的臉色變了幾分蒼白,傅南衡的名字,她肯定知道是誰,而且很知道。
說出來以後,我自己卻後悔了,很後悔,明明知道根本沒有結局的兩個人,幹嘛在大衆面前曝光呢?以許亦琴的人品,我保證她不會保密,可能首先她要告訴的人就是寧在遠。
所以,當晚上傅南衡去我家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他是來質問的。
當時我正在家裡更改一個微小的設計,是熙悅園項目的,我現在主要在忙的,也是這個項目,敲門聲響起來。
因爲供暖了,所以一個人在家裡加班也挺幸福,我穿着睡衣,袖口捲到了胳膊肘處,頭髮在後面蓬亂着,去開門的時候還想着這個設計該如何改,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那個人站在門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明明開了門,可是我一下子又“砰”地把門給合上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肯定的,肯定是寧在遠告訴他的,寧在遠一直在千萬百計地和南衡地產套近乎,爲了以後和南衡的長期合作,他當然要把知道的消息告訴傅南衡了。
心神慌亂。
不過,懷沒懷孕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來得倒是及時!!
“開門。”他在外面說道。
我不開。
“有事。”他又說了一句。
“我沒懷孕,我今天是騙許亦琴的。”我矢口說道。
“我給你鑰匙。”他說道。
我家裡的鑰匙,物業還拿着,不知道今天傅南衡哪根筋搭錯了,要還給我鑰匙,難道寧在遠還沒有告訴他?
我狐疑地打開門,讓他進來了。
“鑰匙呢?”我伸出手來,跟他要。
“你剛纔說什麼?懷孕了?”他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愣怔片刻,他卻春風拂面,眼中笑意溫存。
他一下子把我圈在了後面的門上,說道,“寧在遠說你病了,讓我來看看你。”
我的嘴脣開合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就這麼看着他。
寧在遠真是人精,不直接說我懷孕的事情,而是說我病了,讓他來看我,這樣隱晦,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還有,他竟然乖乖地聽了寧在遠的話,來看我了。
過了片刻以後,我問了一句讓我一輩子都後悔不迭的話,“你結婚了嗎?”
他似乎要笑,只是淺淺的笑意蘊在他的脣角。
“我結婚了怎麼樣?沒結婚又怎麼樣?”
我的腦子一下子又懵了,我幹嘛要問他結婚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