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天天熬夜,我又心疼了。本來是想罰你的,現在罰到我自己了!你都
熬了一個星期的夜了,今天夜裡,可不可以陪老公睡一晚?”他聲音低沉,溫柔地
要命,讓我聽來,沁人心脾。
簡直要命了。
“可是我雖然熬夜,我第二天起得也很晚啊,我並沒有少睡啊!”
“你是沒有少睡,可是陪我的時間少了,你就這樣懲罰我麼?嗯?歡?”他說了
一句。
天地良心,我根本就沒有存着要懲罰他的念頭啊。
既然他要求了,那我今天就早睡吧。
“物業費,我已經又交給他們了,那個物業經理,家庭條件很一般,幾萬塊錢
是他幾個月的收入,如果收不起來這個錢,他就要自己墊上,你忍心嗎?傅太
太?”傅南衡說了一句。
說實話,真的不忍心。
這次就當吃了一個啞巴虧吧。
不過因爲工期緊張,所以,我還是每晚加班,直到有一天,他不我抱上樓以
後,說了句,“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一隻手扶搖,無可奈何到要打人的神情。
“我真的沒有,三個項目,工期這麼久,我不加班,根本完不成啊,違約金百
分之二十呢!”我特別認真特別認真地說道。
他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這百分之二十的違約金,我給你出,從今天開始,
按時睡覺!”
“不管是你出,還是我出,那不都得從這個家裡出嗎?那違反了我一向的職業
道德,這種事情,斷然不能辦!”我很正經地說道。
他扶了扶額頭,“我知道這三個項目,工期對你來說,是很緊,我讓南衡地產
的人幫你!”
“那更不行了,在職業上,我有自己的強迫症,再說了,我和人簽訂的合同也
是獨立完成這個項目,別人經手的事情,我不放心!”我又加了一句。
“南衡地產的人也信不過?”我感覺下一步,他就要抓狂了。
“不是我自己,我就是信不過!”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齒,“初歡,這是要和我做對到底了是嗎?”
“傅總,這我不就明白了,我作圖,什麼叫和你做對呀?我賺錢也不礙着你的
事啊!”我矢口反駁。
“好!這次算我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明天去我公司畫圖!”他說了一句。
去他公司也好,省得在家裡孩子老是哭鬧,讓我沒有靈感,我同意了。
第二天,他走得挺晚的,因爲得等我起來,然後,我不慌不忙地洗漱,吃早
餐,上了他的車。
現在車裡不需要開空調了,所以,就開了車窗。
等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竄進來一陣二人轉的歌聲,聲音特別萎靡,靡靡之
音傳來:我想要你下面啊,黑黑的地方容易進——
路邊是一家底商,我側頭看了一眼,頓時覺得真是世風日下,拿着萎靡當高雅。
我趕緊關上了窗戶。
他在旁邊,似笑非笑的樣子,“關窗戶幹嘛?天越來越熱了。”
“旁邊的段子真是黃,還下.流!不堪入耳,所以,我關上了!”
這個紅燈的時間貌似是一百多秒,真是度秒如年。
“開開,我想聽聽。”他從他那邊,把我這邊的窗戶也搖下來了。
頓時,那陣靡靡之音,又變得清晰,我估計所有在等紅燈的車輛都被這陣音樂
弄得很h了,因爲我看到好多的玻璃都搖了下來。
“食色性也,傅太太你何必約束自己,再說了,都是兩口子,想聽就聽,有什
麼不好意思的!”他一隻手扶着方向盤,一邊對我說。
“你——你——”我簡直氣急敗壞,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才願意聽。”
“沒錯啊,我早說了,我願意聽!剛纔那句說的是什麼,你的脣嬌豔欲滴,讓
我嘗——”他朝着我說了一句,目光爍爍,氣的我恨不得打他一頓。
終於,紅燈變了綠燈了,車子終於發動。
心思還沉浸在剛纔無法自拔。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微信,陌生號碼發給我的,上面寫着:你媽病了,
能讓南衡來看看嗎?
莫名其妙的。
我回了一條:陳叔叔嗎?
對!那頭回。
陳嵐是看我勸傅南衡未果,所以又生了一計嗎?
人說葉落歸根,她這一輩子只有這一個兒子,如果得不到這個兒子的原諒,想
必晚景淒涼。
可是在經過上次之後,我忽然就不想幫她了。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她自己只說一句話,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果然。
到了南衡集團,我剛剛走進了辦公室的門,就被他抵在門上,狠吻了起來。
室內的空氣頓時變了曖昧,剛纔還很陽光的。
我推搡着他,“我是來畫圖的!”
“可我不是讓你來畫圖的,憑你的腦子,也肯定以爲自己是來畫圖的,天知
道,我知道我找你來是幹什麼的——”說着,他就動手解我的衣服。
我掙扎不妥,最終輸給了他。
那次在辦公室裡聲音很大,想必吵到了周圍的人。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來他的辦公室了,丟不起這個人。
二月二十九日,是爺爺的生日,我和傅南衡照例要出席,是爺爺的八十大壽,
所以,即使爺爺再低調,可還是很多人來出席了。
而且,更讓我驚訝的是,爺爺的生日好像和我爸一天,以前我不知道。
我媽把我拉到一邊,說,“歡歡,今兒是你爺爺的生日,這是一萬塊錢,算是
我和你爸的一點心意,這是我剛從銀行提的,都是新票子,本來我們那裡,過生日
一般給別人一千塊的,可是考慮到傅家的家事和兩家的關係,所以拿出了一萬塊!
你別推脫,你要是不給,是我和你爸不懂事兒!”
錢在一個紅包裡包着,厚厚的一沓,我收下了。
我帶着步雲和步寧去的,步寧還不會說話,只是牙牙學語,步雲一口一個“老
爺爺”,把爺爺哄的很高興,還有傅東林的孩子,是一個男孩,小名叫豆豆,傅東
林也沿襲了傅步雲的輩份,叫做“傅步航”,名字還不錯,我挺喜歡的。
我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錢給爺爺,爺爺堅決不收,說他不缺錢,就是缺
人,如今兒孫滿堂,他很高興。
我和爺爺在推搡着,旁邊一個聲音傳來,“一萬塊錢麼?真的好大方!”
我愣了一下,是莫語妮,以她和傅家的交情,她來到這裡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她這句話說的,讓我的心裡好生下不來臺。
知道一萬塊不多,不過是我爸媽的心意。
爺爺好像先前挺喜歡莫語妮的,沒說什麼,怕推搡得太多了不好看,所以就收
下了,也可能是在莫語妮面前給我爸媽面子。
所以,通過這個小細節,我便明白了,爺爺真的是一個極會處事的人,不給任
何人難堪,又照顧到了所有人的面子。
所以,陳嵐的事情,可能真的是陳嵐的錯,加上這段時間,我對陳嵐的理解。
正想着陳嵐呢,她就走進來了。
我挺驚訝的,這裡是偏廳,不需要經過熙熙攘攘的客廳,人就能夠進來。
陳嵐看到我,顯然也愣了一下子。
因爲覺得自己在可能不方便,所以我就離開了。
走到了偏廳門口,其實我想聽聽爺爺和陳嵐的對話的,所以,沒有去客廳。
偏廳的門虛掩着,陳嵐先是和爺爺客套了幾句,然後要給爺爺生日禮物,沒聽
清具體是什麼,好像是什麼金子的東西,爺爺嚴詞拒絕了,和對我的推搡不一樣。
“我知道您還在爲了當年的事情怨恨我,我知道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當時,南衡
出國的時候,我——”陳嵐剛剛說到這裡,我的身邊便傳來了一個聲音,“傅太太在看
金魚嗎?”
嚇了一跳,竟然是莫語妮。
對莫語妮的心態,我一向不大瞭解。
“傅太太看看這些金魚,琴瑟和諧,游來游去,特別好看,可是,你以爲這
樣,它們就安全了嗎?”莫語妮輕聲說道,接着她附在說了一句,“傅太太,你是不
是也認爲我原諒你和傅南衡了?可是對於一個曾經把高傲、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人
關進精神病院的行爲,這無異於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我是不是要報仇呢?”
她說完了這句話,我就聽到了“哐當”一聲,我的腳上濺了很多很多的水。
低頭一看,才知道莫語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魚缸打翻在地了,嚇了我一跳。
她是那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女人,是來複仇的,這下我才知道現在的她,纔是
真實的她了。
然後,她裝作賢良的樣子,蹲下身子,和我撿地上的碎玻璃,“傅太太判斷的
不錯,那晚我的確給傅南衡的酒裡下了春.藥,爲了什麼,你肯定知道,可是誰知
道,你讓我喝了,我喝了那種藥,自然欲.望很強,所以成功承受了穆光勤的變
態,他大喜過望,這麼多年來,我好像是第一個,所以,他把他的老婆踹了,娶了
我,而我,本來只想和他保持牀.上關係,所以,傅太太,我是不是得感謝你,改
變了我的人生軌跡?你和傅南衡,直接改寫了我的人生。這樣的仇,我不該報嗎?”
說的我後背冷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