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難受的地方,這個心結,恐怕是難於解開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再次出現。”我也嘆了口氣。
“你們真是很相配的一對,只可惜命運太弄人了,希望你們最後能走到一起。”陳佳說。
這時開始上菜了,我笑了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吃飯吧。”
“對了,關於宋家,我還有個情況,我聽說宋城集團的其他股東聯合起來排擠宋家,宋家好像要從宋城集團退出來了,宋城集團的掌控權要易主了,宋家在到處求救,這事你有興趣嗎?”
這件事,我還真是有興趣。
“宋家真是慘到這種程度了?連集團的控制權都不保?宋家不是佔了絕大多數的股份嗎,別人怎麼會危及到宋家的控制權?”我問。
“宋城股份一度大跌,跌得非常的厲害,在大跌的這段時間裡,被人抄底買進了很多,如果有人暗中把那些散戶手裡的股份都收進來,積少成多,再從一些機構那裡買一些過來,自然就可以威脅到宋家了。
加上宋家本身內部也不團結,見股票大跌,宋家一些高管和親屬也紛紛拋售,如果那些股票再落入對手的手裡,那就更加嚴重了。我從我們行長那裡聽來的,宋城集團正籌備開股東大會,商議改革和重組的事宜,在新的一屆股東大會上,宋家有可能會從此失去控制權。”
沒想到陳佳知道的這麼多,我接着問:“那你知不知道,最有可能替代宋家執掌宋城集團的,是什麼人呢?宋家不會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吧?”
陳佳看着我,卻不說話,眼神有些怪異。
“你看我幹嘛,還用這麼怪的眼神?”我沒好氣地說。
“你是真不知道嗎?申家一年間就暗中委託很多機構大量買進低價的宋城股票,在宋家的對手中,當然少不了申家,你既然是陽光集團的高管,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雖然是陽光集團的高管,但我也是剛剛回到錦城,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這不才問你?”
“這件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爲我都是聽來的,至於傳言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沒法考證,其實你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可以去問申董事長啊,這些事情,他無疑是最清楚的了。”陳佳說。
我心想申連城要是肯告訴我這些,那我也不用來問你了。
見我不說話,陳佳又接着問道:“你爲什麼這麼關心宋家的事,是因爲申俊是宋家的人,所以你才這麼關心嗎?”
“是的。”我坦然承認。
“我其實不明白,申俊既然是宋家的人,那你應該站在宋家一邊纔對啊,爲什麼還要賴在申家?是因爲申家給了你榮華富貴嗎?”陳佳問我。
我有些猶豫,我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實情,告訴她我其實是申繼業的女兒?
“算了,如果你有難言之隱,那就不說了。人各有志嘛,只是我擔心如果申俊知道宋家要被踢出局,他會出現的,到時你們真的相互作對的嗎?相愛相殺?演電視劇?”
陳佳不愧是我的好閨蜜,她和我想到一處去了。
我之所以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也就是因爲,我認爲宋家如果出現危機,以申俊的脾氣,肯定會出面幫忙,他一直都認爲宋家的衰敗是因他而起,一直心存內疚,他一定會出面。
“我和他不會的,誒,陳佳,你也認爲他會出現?”
“我覺得會,申俊既然是宋家的人,那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再說了,宋家今天的局面,本來也和他有關,他一定會出面。”
我心裡有些興奮,他要是出現,那就太好了。也不知道他的腿怎樣了?好了沒有?這一年多以來,他是在哪裡過的?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起我?
“老曾?老曾?”
陳佳將我從神思恍惚中拉回現實,“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一提到申俊,就不行了?”
我笑了笑,“沒有了,快點吃吧。吃完走了。”
回到家後,我心裡一直想着宋家的事,我忽然希望宋家的危機最好是越大越好,這樣申俊纔會出現。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睡着。洗漱後匆匆趕往公司,剛到辦公室不久,就有人來敲門。我打開門,門口是一個英俊男子。
身才一米八左右,頭髮不知是燙過還是天生的,略捲曲,看上去很洋氣。穿着一身格子西服,粉色襯衣,鼻樑很挺,眉毛修過,非常的精緻。
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在看我,眼神有些輕佻。
我知道他是誰了,他肯定就是那個常務副總裁羅濤,就是公司裡一羣小女生爲他吃醋的那個。
“你好啊,曾總。”英俊男笑着伸出了手。
他的那種輕佻的笑容讓我很反感。如果換作其他的場合,或許沒什麼,但這裡是公司,而且是在我的辦公室,我是這裡的CEO,他對我應該有起碼的尊重。
但他的態度卻根本沒有尊重的意思,所以我拒絕和他握手,“你是哪位?”
“哦,忘了我自我介紹了,我是羅濤,是這裡的常務副總,我的直接上司,是申董事長。”
“那是我沒在的時候,我在的時候,你的直接上司是我。”我冷冷地糾正了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也對,你是正總,我是副總,你確實應該是我的直接上司。那以後我們多多交流,好好溝通。”
我懶得和他扯淡,看了看錶,“我十分鐘後要開會,我只能給我五分鐘時間說事,如果時間不夠,你也可以到會上去說。”
“都說曾總是女強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強勢得很……”
“有事說事,不用說些誇讚的話,我不吃這一套。”我冷聲懟回去。
“好,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那我得抓緊說了,我就想問問曾總,爲什麼突然間就開除了那麼多員工,那些員工沒有過錯,而且都很優秀,爲什麼就要開除她們呢?”
我還沒找他說這事,他倒先找上我了?
我沒時間和他慢慢繞,直接懟了回去:“我爲什麼要開除那些人,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你身爲常務副總,在公司裡沾花惹草,四處留情,你真把陽光集團當成你的後宮了?”
羅濤又有些發愣,他可能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知道他的事了。
“五分鐘時間到了,請你出去吧,陽光集團不是你的後宮,也不是你選美的地方,以後注意你的言行,不然我會向董事會申請撤掉你的職務。”我冷聲說。
“曾總,我欣賞你的強勢,但你也不應該針對我啊,我是總部派來的,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羅濤也有些生氣了。
“總部派來的又怎樣?總部派來的就意味着你可以胡來?我告訴你羅濤,這裡是陽光傳媒,我管你是誰派來的,我也不管你代表誰,你在這裡就得守規距!以後我再發現你和公司的女職員勾三搭四,我就讓你滾蛋!”
“曾總,你有這權利嗎?你能繞開董事會讓我滾蛋?”
“有沒有權利我不管,我看你不順眼,就讓你滾蛋!”
羅濤冷笑,“陽光傳媒也是陽光集團旗下的公司,雖然你長期掌管,但這並不意味着是你家的。”
“我告訴你,陽光傳媒就是我家的!在這裡就是我說了算,你要不服氣,你可以告你的老闆,現在你給我出去!”我指着辦公室的門喝道。
羅濤之前的紈絝之氣完全被我壓了下去,看了我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幾分鐘後,他缺席了主管會議。我在會上通報批評了他,並處罰三千元的罰款。
我要激怒他,我要讓他去向他的後臺告狀,我要看看,申連城到底是不是他的後臺,如果是,申連城會不會因爲他而得罪我這個申家人?如果會,那申連城會對我做些什麼?
這一切,都和我的計劃有關。
陽光傳媒一向有周末聚餐的傳統,多年以來一直沒變。週五下午的時候,員工們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快下班的時候,助理說餐廳已經訂好,但現在公司的規模大,人太多了,都是分部門去的,問我選擇和哪個部門去?還是組織高管們單獨聚一次?
我說我去市場部,我擔任過市場部總監,那個部門的人和我比較熟悉,而且市場部的人最知道市場風向,我要和他們單獨聊聊。
聚餐很順利,氣氛也很融洽,聚餐完後,我按照慣例,請他們去酒吧。
玩到一半的時候,我就藉故有事先走,我在那裡,他們始終不能完全放開,所以我留點時間給他們。
走出包間,我去了洗手間,出來在過道里,看到一個男的一手摟着一個女的,正在調笑。
這種場面在夜店比較常見,我把頭扭到一邊,準備走開。
但那男的卻叫住了我:“咦,這不是曾總嗎?曾總也來這種地方?找到帥哥了嗎?要不要一起?我認識不錯的男模,給你來介紹一個?我可以讓他們給你打折。”
這人正是羅濤,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我懶得理他,繼續往電梯方向走去。
但羅濤卻扔下那兩個女的,向我走了過來,攔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