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嗤兇魂曾經在附近遊蕩過的原因,鬆音等人越來越經常碰上那些被污染的妖獸了,而且空氣中也開始瀰漫着一絲絲的紫色霧氣,靖邊不得不嚴正以待,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而且一些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也不斷出現,到處都能看到斷肢殘骸在地上,鮮血血肉四處橫飛已經最爲常見的事情了,看樣子污染已經擴大了範圍,靖邊再次拿出了那地圖,半個月來,三個大乘期修士前進的路程還不足千里,這在平日裡可是要笑掉大牙的,可是在現如今的陽澤地裡,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了。
“師兄,我們的速度有些慢了,而且我看這些血肉,已經深入骨髓,怕是有有一段時間了。”青笞將那些血肉收集起來,手中的烈陽真火頓時冒起了濃煙,將那些血肉都燒成灰燼。
靖邊也有些苦着臉,道:“沒辦法,還有一半的路程要趕,那囚牛獸還不知道有什麼花招呢。”
過了一會兒,靖邊臉色突然一變,而且整個人也站直了,好像是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興奮道:“哎哎,我想到了一個法子,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前進,一個人在前面吸引並且清除那些霧氣,另外一個人帶着我前進,這樣我們的速度就可以大大提升了,說不一定再敢兩天的路就可以到囚牛獸的地界了。”
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三人商議了片刻,還是決定讓鬆音打頭陣,青笞帶着靖邊前進,如果碰上了問題就長嘯預警。
鬆音周身靈光一閃,化作一道流光率先出行,青笞與靖邊則是稍等了片刻纔跟了上去。因爲鬆音打頭,並且靈力波動頗大,大部分的霧氣都被鬆音給吸引了過去,跟在後面的青笞與靖邊壓力驟減,剩下的那些霧氣根本就不成氣候,青笞足以應付。有了青笞的靈力相護,靖邊也不那麼縮手縮腳了。
大刀闊斧地將一片霧氣淨化,有更多的霧氣在蜂涌而來,頓時紫色瀰漫了整個天際,鬆音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撒下了大片的綠色光點,或許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些紫色霧氣頓時開始猛然向後退去,但是鬆音則是趁熱打鐵,直接飛身進去了那團濃厚的霧氣中。
詭異的紫氣迅速翻滾,時而閃過絲絲銀光,時而綠光大盛,終於在一陣凝固後爆裂開,霧氣被綠光所包裹,瞬間消弭。
鬆音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向前,一連數百里的路程都十分順利,靖邊只花了三套陣旗與幾張防禦符籙就成功追上了鬆音,但是又有一個新的難題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已經很靠近囚牛獸的領地的,但是這些上古大妖總有那麼一些怪癖,對於自己的領地更是怎麼喜歡就怎麼來,囚牛還是上古真龍的長子,身上的真龍血脈讓它更是超脫衆妖獸之上。所以對於自己的領地,囚牛一向是很看重的,從進入自己的領地開始,就佈下了重重幻境,而且這些幻境層層疊疊,也不知道是如何運作的,居然互不干擾,但是想要進入領地,就必須穿越幻境。
用囚牛的話來說,意思就是你們若是連這點區區幻境都闖不過,哪裡還有什麼臉面來見大爺我!
而且這次嗤的隕落讓這些大妖們紛紛閉緊門戶,生怕嗤一個不長眼跑到了自己的領地來污染,所以這已經是千險萬難的環境中更是增添了不少難題。
“這該怎麼辦?”對於陣法鬆音只知道一些皮毛罷了,根本算不上精通,面對這由無數幻陣組成的彌天大陣,鬆音也束手無策了。
靖邊點了點腦袋,從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牒,道:“這囚牛與靖宇師姐有些交情,這枚玉牒乃是他們的傳音信物,臨行前,師姐將它交給我,我且試一試,看看那囚牛獸會不會看在師姐的份兒上,放我們進去。”
玉牒漸漸亮起了紅光,離開了靖邊的手掌,上升到三人的頭頂,突然一陣顫抖後,慢悠悠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靖邊看到後,不由得大喜。
“囚牛前輩,晚輩乃瑤池蘭氏修士,今有要事求見,若是打擾了,還望前輩海涵。”靖邊對着那紅光施了一禮,言辭懇切。
過了片刻,那紅光似乎才慢悠悠地抖了抖,一道刺耳嘶啞的聲音才慢吞吞地傳出來:“哦,原來是你們啊。”
一見有門路,靖邊更加激動了,又說了一堆的好話,無非就是想要囚牛將門口的這些幻境給打開,讓他們三人進去。
可是聽了半天的好話囚牛似乎不想這麼便宜了他們,話音一轉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那傻蛋現在天天在陽澤地裡面晃盪,也不知道污染了多少的妖獸,看着就煩。還有你們幾個,都進來這陽澤地多久了,居然還沒有解決掉那傻蛋的兇魂,居然還來找我,真是好意思。”
鬆音越聽越不對勁,這話那裡是好話的意思,悄悄起了警惕之心,這囚牛獸雖然說在陽澤地的深處但是對付他們三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靖邊苦着臉開始解釋自己三人的不易,哪想那囚牛獸就像是看笑話一般很無情地嘲笑了他們一番,最後才善心大發地道:“我見你們三人也是不易,但是要我打開這環境是絕無可能的,不過我倒是可以向你們提供一條明路。你們如果能夠下月十五前尋到幔彌藤的幼株,再闖過我的萬幻百鏡圖,我興許還能答應助你們一臂之力,否則的話,免談!”
說罷那囚牛獸直接關閉了對話的可能,玉牒顫抖了一下,紅光盡數消散,再次落回了靖邊的手裡。
糾結地抓了抓頭髮,靖邊似乎有些急躁了,鬆音不由得遠離了他一些,開始考慮剛剛囚牛獸說的什麼幔彌藤的幼株,她沒有聽說過有關於這東西的記載,只能向小龜詢問。
“幔彌藤是什麼我倒是知道,可是一般來說幔彌藤只有成年的植株纔有用,幼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這囚牛獸到底在想什麼呢?”小龜也是萬分疑惑,幔彌藤乃是一種特殊的靈植,雖然說是藤類,但是成年的幔彌藤會在根部生出一種類似手腳的東西,用於行走,所以成年的幔彌藤幾乎難以追尋。
“還是說那囚牛獸想要自己養活麼?”鬆音歪着頭,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小龜立刻就否決,道:“不可能,幼年的幔彌藤乃是劇毒之物,必須生長在劇毒之處,還要有毒氣常年污濁,沒有個百萬裡是不可能存貨的,那囚牛好歹也是龍族後裔,周身的龍氣對於一些劇毒之物是有極大影響的,幔彌藤根本不能在它周身存活。”
糾結也沒用,那囚牛獸已經將要求說得很清楚了,乖乖去做,還有些可能,若不去做,就等於是少了一個大幫手,日後在解決嗤的兇魂之時還會生出不少的事端。
“算了,那囚牛獸鐵了心要爲難我們,我們也只能照辦,我們應該是慶幸它只要幼株,如果要成年的幔彌藤,我們恐怕真的要將整個陽澤地翻過來一遍了。”靖邊苦笑了一下,雖然說早知道這陽澤地的大妖不會那麼好心,但是也沒想到會這麼難惹。
鬆音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師兄,照理來說,我們五大仙宗與陽澤地比鄰而居數百萬年,怎麼着交情也不錯,那囚牛何苦與我們這般爲難。再說了,那嗤的兇魂一日不除,對陽澤地也沒有什麼好處,它們更是應該協助我們纔是,怎麼……”未完之意雖未說出口,但是青笞與靖邊都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一絲的無奈,鬆音終究還是年輕了一些,畢竟她才從下界飛昇上來兩千年不足,而大部分時間又不管瑤池事物,對於陽澤地的認識還是淺了些。
最後還是青笞稍微解釋了一下:“先前師兄便說了,那些妖族雖與我們比鄰而居,但是非我族羣,其心必異這句話還是沒錯的。”說到這裡鬆音不由得看了青笞一眼,青笞似乎沒有感覺到,接着道:“我們五大仙宗看似與陽澤地相輔相成,但是難免沒有一些警示的意思在裡面,若沒有我們,陽澤地中的妖族早就跑出來了,也不用這麼宅居與一隅之地,所以他們對我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現在我們有了麻煩,它們看好戲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那麼好心幫助我們。”
“師兄一樣是麒麟一族,怎麼就不與它們一般?”鬆音懷疑地看了一眼青笞。
青笞一噎,頓時沒能說出什麼話,鬆音說的也有道理,雖說現在化作人形,但是仔細算來,他也非人族,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眼看着青笞就要被鬆音帶歪了,靖邊看不下去了,只能打斷道:“好了好了,青笞自然是不一般的,他的師尊從小就將青笞帶在身邊,自然與那些靈獸不同。”
說完這番話,靖邊又“呸呸”了兩聲,也覺得不對勁,這麼說來,好像把青笞也劃到了妖獸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