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九沒有在那裡留下。
她徵得申老爺的同意,暫時把李梅蘭夫婦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李梅蘭夫婦都嚇壞了,他們一個勁兒的問題,會不會又無緣無故又被拘了魂吧?
“別怕,申老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此事有異常,他就一定會查出真相。你們二人回去之後,一人手上纏一圈紅繩子,不要摘下來,別對別人提起今晚的事情。”玄素九叮囑。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李家院外。
四周還是一片漆黑,李家的院門緊緊關着。
“小九師父,我們不找人了不行嗎?小蘭就是沒有孃家,我們也絕對不會欺負她的。”李樹生又說。
“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搞清楚,她要找的人,自然就會找到了。不必害怕,這幾天天黑之後,便回家關門休息,若遇到事情,白天隨時來找我。若是有陰差來請,你就跟他們去,只要說凡事請我在場才談,若是一夜都不放你回來,第二天就叫家裡人趕到知問觀找我。”玄素九溫聲說。
她態度坦然,一點都不驚慌。
再加上走這一趟,一路上他們見玄素九與那些陰差相處如同常人一般,不帶一絲畏懼,似乎也很熟悉,她不怕那些陰神,剛纔在城隍爺面前,也是她出面保了李梅蘭。
見他們夫妻二人都沒什麼話了,玄素九一笑,伸手一推,兩人便消失了。
“九大師,那我們呢?”吳胖子戰戰兢兢地問道。
“走吧,咱們回去。你們運氣還真好,偏偏今晚讓你們遇上這樣的事。”玄素九白了他們一眼。
吳胖子看着她眼神不善,趕緊躲到了韓於生的身後。
韓於生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他就想過了今晚,立刻返回家裡,他要好好問問老爹,知問觀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位玄素九到底是個什麼人?
那天晚上,韓於生他們很順利的回去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吳胖子就再也呆不住,下山去跟金三萬打了個招呼,就帶上他的人,飛速駕車回了城。
金三萬跟陶村長兩個說起這事兒,還不由得嘆氣,也不知道吳老闆還能不能開這個礦,萬一不來,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上級的質問呢。
與此同時,李梅蘭家裡卻安靜了下來。
村裡知道這事兒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去打聽了一下,但是李梅蘭口風緊,只說小九師父幫了忙,但此事重大,給城隍燒了狀紙之後,也得等着消息。
大家紛紛表示理解,李梅蘭家二十來年都沒找着爹孃,睡一宿覺就能找到了?神仙也做不到啊。
不過,這之後,知問觀香火變得更盛,大夥從附近村落趕過去。
都是去燒香,順便想請玄素九給自己解一解心中疑惑。
不過,他們很少有人能見到玄素九,聽玄青流解釋,玄素九此時很忙,完全沒有時間接待觀中香客。
大夥都覺得有些失望。
可很快便被知問觀裡熱氣騰騰的飯菜給安撫了。
玄青松他們兄弟三人都是紅光滿面,除了鄰近鄉親送來的香火錢之外,餐飲生意的高收入,也成了他們賺錢的主要方式。
金元寶也很高興。
他負責給知問觀供應香、紙、油這些物資,原本以爲是沒什麼錢可賺的,沒想到最近生意極好,因爲在鎮上搞不到太多的貨源,他已經將進貨渠道拓展出去了。
也順便幫着知問觀做了更多的宣傳。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種宣傳有點多餘。
他去了鄰近的幾個鎮上,縣裡,甚至還有市裡,所到之處那些做買賣,走南闖北的人們,幾乎都在那裡傳說,映霞山裡有個道觀,那兒道士可神了。
金元寶是下山村人,難免會被熟人扯着打聽,這個時候,他腰桿可就挺起來了。
他就是知問觀的外門弟子啊!
介紹起自家門派和祖宗來,金元寶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把人說的心動不止,只覺得遺憾,現在交通條件還是太不好了,想去一趟映霞山也不容易啊。
玄素九這些日子很忙,她覺得事情太不對了。
幽冥界逃走了陰魂,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怎麼偏偏在這樣的時候,李梅蘭就跑出來要找自己的生身父母呢?
其中那個把李梅蘭託付到老李家的陳永山在其中扮演了個什麼樣的角色?爲什麼到現在陳家人都是死活不知?
還有李家爺爺李老槐,他跟陳永山是這種可以託付孫女性命的關係,怎麼會對陳家的事情一無所知呢?
“阿九,你這幾天忙什麼呢?我想給你送點喜糖,都找不到你人了。”嚴綠綠從姥姥家回來,好容易趁着晚飯來見了玄素九。
“這些日子村裡出了些事情,你可知道?”玄素九問道。
“回來就聽我們鄰居說了。說是小瓦窯出了事,還是你去給處理的?”嚴綠綠點頭。
“還沒處理好呢,暫時先壓住,我也不知道那地下都是什麼?”玄素九嘆了口氣。
“還有你處理不了的事情?”嚴綠綠驚訝了。
“我又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吧?”玄素九笑了。
“那可不一定,我姥娘村裡人都說,你就是咱這山上的小神仙,哦,我姥娘那邊的老人家,還提起了當年的元震法師,說有了你,映霞山的名氣就重新回來了。”嚴綠綠說起來,還挺替玄素九高興。
“哦,對了,你姥孃的村子,是不是離李家溝挺近的?”玄素九突然想起這事兒。
“要說,根本就像是一個村子一樣,那就是同一處山溝,南面那個村是李家溝,我姥娘那個村是劉家溝。兩家人房子基本上都建在一處,就那麼多地,大夥也都是一起種地的。”嚴綠綠給她講了講地理位置。
“那李家溝李老槐家的事情,你姥娘那裡應該知道吧?嚴嬸兒會知道嗎?”
“那就去問問我娘,我姥娘那裡兩個村子湊在一起住,要真有什麼秘密,那也是瞞不過別人的。”嚴綠綠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