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冷安目光的注視下,鍾毓靈珊不由得感到一絲的慌亂,不過她馬上就恢復了鎮定,然後直接看向夜冷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夜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只是關心姑姑而已。我們都是姓鍾毓的,而且也算是親人,難道我爲自己的親人說句話都不可以嗎?”
夜冷安雙手一攤,不置可否地開口道,“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那麼着急,畢竟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你自己知道就好,別人也干涉不了。”
鍾毓靈珊嘴脣以抿,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她總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對方面前似乎已經完全暴露無遺了一樣。
“夜冷安,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鍾毓流螢一開始就是維護鍾毓靈珊,“靈珊是我的侄女,她自然是有資格說這些話的了。你作爲一個小輩,剛剛說出那樣的話,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對於夜冷安這個所謂的未來兒媳婦,她是一點都看不上的。甚至,比起鍾雅婷,她更加討厭的是夜冷安。因爲,鍾雅婷作爲一個兒媳婦,尚且都知道要討好他們做公婆的。可是,這個夜冷安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卻沒有一點點的恭敬。有時候,那態度比起皇甫瑞凌還要過分。
那是一個兒媳婦嗎?對於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祖宗。如果不是因爲皇甫瑞凌的獨斷專行,那夜冷安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他們的承認的。
這也是爲什麼在鍾毓靈珊找上她的時候,她幾乎是沒有考慮就馬上答應的原因。
之前的時候,夜冷安雖然態度並不是特別好,但是也沒有像這一次一樣,這樣直白地把所有話給說出來,這簡直就是把他們做父母的臉面都丟在地上踩。
所以,她也顧不得皇甫瑞凌,直接就開口斥責夜冷安了。
只是纔剛剛說完,鍾毓流螢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她擡起頭,就看到皇甫瑞凌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那完全不像是看着自己的母親,而更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頓時,鍾毓流螢整個人僵住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一股森森的寒意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母親,你沒事吧!”一旁的皇甫瑞祥似乎察覺到了異樣,他馬上伸出手,拉了一下鍾毓流螢的衣袖,語氣中帶着關切,“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
他總覺得母親似乎有些奇怪,整個人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了,呼吸也似乎變得有些急促了,臉上的血色幾乎完全褪去,就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人害怕的東西一樣。
皇甫瑞祥的聲音,也讓沉浸在恐懼中的鐘毓流螢馬上清醒過來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她不知道爲什麼,剛剛在看到皇甫瑞凌那冰冷的目光的時候,居然有一種距離死神很近的感覺。
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在皇甫瑞凌的眼裡,真的沒有她這個母親的存在。她不過就是斥責了夜冷安幾句而已,她就能夠清晰感受到皇甫瑞凌的殺意。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憤怒好,還是爲自己感到悲哀好。
皇甫景彰並不知道鍾毓流螢剛剛經歷了什麼,只是看到對方的臉色不大好,還是詢問了一句,“你怎麼了?需要喊醫生嗎?”
他也不知道鍾毓流螢是怎麼了,剛剛的時候,還在中氣十足地斥責着夜冷安,轉眼間卻變成了這樣臉色蒼白的模樣。
不過,這樣正好,要是鍾毓流螢真的不舒服,他們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留下來,也能夠給鍾毓靈珊製造更多的機會。
現在他對於夜冷安可謂是厭惡至極的了。
在他們和皇甫瑞凌產生矛盾的時候,這個夜冷安不是從中調和,反而是在一旁煽風點火,這樣的做法哪裡像是一個兒媳婦呢!這簡直就是仇人啊!
“我沒事。”鍾毓流螢搖了搖頭,然後拉着皇甫景彰的手,低聲開口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一聽到鍾毓流螢的話,皇甫景彰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他甚至都不顧鍾毓流螢此時是不是不舒服了,馬上就低聲開口呵斥道,“別鬧了。”
其他人也有些詫異於鍾毓流螢態度的突然轉變。
倒是夜冷安,朝着皇甫瑞凌看了一眼,隨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皇甫瑞凌看了一眼飯廳那邊的方向,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你們已經打擾到我們了。如果沒事,那就走吧!”
那樣明晃晃的逐客令,簡直就是把其他人的臉面都丟在地上踩一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大好了。
鍾毓靈珊直接起身,看向皇甫瑞凌,面容冷清,語氣中帶着一絲的疏離和不忿,“既然皇甫家主都已經這樣說了,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皇甫家主的教養,還是需要好好提高一下。畢竟,就算是在隱世界裡面,皇甫家族也不是一家獨大的。所以,皇甫家主這樣目中無人的行爲,還是改一下爲好。”
到底是大家族裡面養出來的嫡系的小姐,在快速權衡利弊以後,鍾毓靈珊馬上就選擇了告辭。
因爲她很清楚,要是繼續留下來,給皇甫瑞凌留下來只怕不會是什麼樣的好印象。既然如此,還不如瀟灑離開,更能在對方的心裡留下痕跡。不過,要怎麼樣離開,還是很有講究的。
在說完了所有的話以後,鍾毓靈珊深深地看了皇甫瑞凌一眼,然後沒等對方有任何的迴應,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那瀟灑的背影,沒有任何的猶豫和留戀,就好像她今天過來真的只是純屬巧合,現在主人家不歡迎,她可以馬上就轉身離開。
鍾毓靈珊覺得自己肯定是可以給皇甫瑞凌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是,已經離開的她完全想不到,皇甫瑞凌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甚至,對於她剛剛的那些話,也是充耳不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