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光帶着鷹雀往回走,路過小翹跟鄭沁身邊時,停了下來,對小翹說:“嚴格審查他們的身份資料,心術不正的,直接打包丟出百澤界。”
“不該留的,絕不留!”
“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格審查。”鄭沁很配合徐星光。
小翹看看鄭沁,再看看徐星光,才點了點頭,“嫂子放心,什麼人該留,我心裡有數。”
聽到這聲嫂子,徐星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小翹,突然走了過去,伸手拎起小翹紅襯衫衣領上設計的小飄帶,幫他繫上。
飄帶系成標準精緻的大蝴蝶結,又自然垂落,自然就擋住了他胸前那一大片白皙卻佈滿了傷疤的胸膛。
徐星光和顏悅色地說:“咱百澤界剛成立,萬事開頭難,但還用不着咱們小翹兒出賣色相。”
“天冷,小翹兒多穿點,乖。”
小翹猛地紅了臉。
徐星光帶着鷹雀轉身離開後,小翹臉上的紅暈才稍微淡了些。
他瞥了眼埋頭盯着電腦,但一對肩膀笑得不住顫抖的鄭沁,朝他瞪眼睛,“你笑什麼!”
鄭沁用拳頭抵着脣瓣輕聲咳嗽,他說:“翹總辛苦了。”這是在誇他爲了百澤界,不惜出賣色相呢。
小翹倒是氣笑了,他故意朝鄭沁拋媚眼,說:“晚上約嗎,弟弟?”
按照年紀,小翹的確比鄭沁大一歲,他跟霍聞安一樣的年紀,今年都30歲了。
鄭沁面無表情,淡定拒絕,他說:“算了,我沒有開着燈跟人比大小的惡趣味。”別看小翹打扮女性化,誰知道脫了褲子誰更大呢。
小翹滿意點頭,“算你識相。”
百澤府門前忙得熱火朝天,百澤府內,白眉老張跟東方瑩都派了人過來幫忙收拾屋子。
原魔宮裝修得陰森邪惡,隨處可見一些邪惡令人心理不適的擺件,霍聞安看了心煩,讓他們將那些東西統統搬走。
這魔宮,比他在霍家住的掌舵府邸還要更加詭譎暗黑。
霍聞安前半生過得陰暗,可他內心充滿了陽光,他並不欣賞這種陰暗的裝修風格。他更喜歡倉山鎮那種充滿了生活化的房子。
見徐星光回來,霍聞安朝她走過來。“星光,把你喜歡的裝修風格告訴設計師,這屋子需要翻修。”
徐星光對這事不是很感興趣,畢竟這不是她跟霍聞安真正的家。
他們的家在倉山鎮。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她要親自將倉山鎮219號樓跟218號樓翻修一遍,改造成她所喜歡的中式園林風。但她還是跟站在霍聞安身後的一名室內裝修師提了幾句想法。
對方趕緊將她的要求記錄下來,見她跟霍聞安都沒有別的細節需要修改,這才步伐匆匆地離開。
霍聞安牽着徐星光的手走到陰森森的餐廳窗戶前。
他望着百澤府大門前忙碌的景象,讚道:“你剛纔的做法很好,對待那些天生作惡多端的罪徒,的確要強勢一些。”
“那是自然。”徐星光說:“神武界三分之一的罪徒都流竄到了百澤島,這裡面,一定還藏着一批真正犯下過罪孽,還想要矇混過關的敗類。”
點點頭,霍聞安說:“那就要看小翹,能揪出多少小鬼了。”
鄭沁神隱島的網絡安全總管,他的日常工作內容是負責管理和維護神隱島的網絡安全,他更適合呆在幕後工作。
但小翹不一樣,小翹是霍聞安挑選的外交官,他對小翹的要求自然比鄭沁高。
他希望小翹挖出來的小鬼,能無限接近他所知道的那個數字。
身旁,徐星光突然說:“不忙的話,咱們去房間吧。”
就像是一粒火星,落入乾枯的稻草堆,霍聞安心窩子瞬間燃起熊熊烈火來。
他拉着徐星光的手腕,轉身就朝樓上走。
4樓最大的套房已經被收拾乾淨,鋪上了嶄新的牀單。
進入套房,霍聞安將門上鎖,拉着徐星光直奔臥室。他等不及了,半路就將徐星光按進懷裡索吻,兩人擁吻時,腳步趔趄地靠近了大牀。
徐星光洗過澡,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地令人心安的藥香,那香味藏在髮絲間,衣料間,又像是融入了徐星光的血肉中。
霍聞安埋在她柔軟纖細的脖頸中,呼吸漸重,無法自拔。
是藥三分毒,霍聞安被徐星光這味藥,荼毒入了骨髓。
徐星光的手指摸過劍,殺過人,種過藥材,此刻卻安撫又縱容地撫摸着霍聞安的腦袋。
他的頭髮長長了些,觸感偏硬。
徐星光手指收攏,捏緊霍聞安的髮絲,這樣才能稍稍分散些許男人那精神過分高亢的熱情。
百澤島春季白晝時間較短,從朝陽初升到紅日落山,霍聞安像是要將這一個多月分隔異地的思念全部補回來。
*
墨綠色的被單鬆鬆垮垮纏在霍聞安身上,他一身傷痕跟愛痕藏不住,坦然地露在被單外,接受夕陽地愛撫。
徐星光穿着霍聞安的襯衫,背對霍聞安赤腳站在窗邊。夕陽從窗外穿過襯衫的料子,將布料裡面女人的身材勾勒得若隱若現,更顯窈窕婀娜。
夕陽下的徐星光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被人摘回了家,插在名貴花瓶中,開得更加豔麗。
霍聞安靠着枕頭,眉眼間仍殘留着沒有完全褪去的興奮。
徐星光右手握着菸斗,紅脣咬着菸嘴,望着百澤府大門外仍然熱鬧的景象。她抽的不是菸草,而是一種能安撫人心,幫人助眠的藥草。
她轉身朝房間吐了一口嚥氣,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在房間裡擴散。
霍聞安亢奮的精神得到了安撫,慢慢地冷靜下來。
他盯着徐星光胸口上被他弄出來的曖昧痕跡,後知後覺今天有些過分了。他趕緊問徐星光:“你身體還好嗎?需不需要泡個藥浴?”
“你當我是瓷娃娃,一掐就碎?”不過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
徐星光一邊抽藥草,一邊回味今天的過程。
須臾,她才微微一笑,直白地告訴霍聞安:“以後都按今天的水準來,我喜歡。”
霍聞安愣了下,有些被徐星光的直白給驚到,但他很快就又釋然,與有榮焉地說道:“我也很喜歡,我們一起努力。”
“好主意。”
徐星光朝牀邊走來。
她站在牀邊,也不坐下,襯衫將將蓋住她的臀,腿型線條勻稱又健美。從霍聞安這個角度看過去,更有誘惑力。
霍聞安無意識
徐星光又朝霍聞安噴了一口煙。
霍聞安將那股藥味兒吸入體內,精神徹底放鬆下來。
放鬆下來後,才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他盯着徐星光菸斗裡的藥草,眯起眼睛來,問道:“你給我下了迷藥?”
徐星光搖頭,“是鎮定藥。”
“嗯?”霍聞安連坐着都支撐不住了,他滑倒在牀,小聲迷茫地問道:“爲什麼要給我用鎮定藥?”
徐星光見時候到了,她將菸斗擱在牀頭櫃上,像是變戲法一樣,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霍聞安看到她手裡的刀,心跳都沒有亂一下。
他從來不會懷疑徐星光會傷害他。
哪怕她用鎮定藥迷得他渾身無力,還拿着刀朝他走了過來,他都不覺得徐星光是要殺他。
他只是不明白,不知道徐星光究竟要做什麼。
徐星光見他如此信任自己,她愛憐地彎下腰來,親了親霍聞安的額頭。“乖,我幫你把後背的髒東西切了。”
霍聞安這才知道她要做什麼。
他配合徐星光翻了個身。
徐星光將墨綠色的牀單往下來,在霍聞安腰腹位置找到假皮貼合的地方,將那張製作精細的假皮撕了下來。
盯着霍聞安那張佈滿了鞭笞疤痕,跟刀疤,跟抓痕的後背,徐星光皺了皺眉,她說:“我真想殺了那些傷害你的人。”
霍聞安渾身無力,聲音也很輕:“我已經把他們都殺了。”
“那就好。”
徐星光盯着那個醜陋的‘奴’字,她冷笑道:“你看,無論是神武界的‘奴’字,還是俗世界的‘奴’字,它們竟然一模一樣。”
多麼諷刺。
霍聞安虛虛地睜着眼睛,他能聽清徐星光在說什麼,可他卻連動一動手指頭都做不到。
除了精神始終清醒,他身體已經迷糊了。
“會有些疼,你忍着。”
徐星光不僅僅是中醫師,她也曾做過一世外科全科天才醫生,刀這東西,上至屠刀,下至手術刀,她都玩得賊溜。
拿起屠刀,她能屠盡敵寇,拿起手術刀,她也能救死扶傷。
她拿起牀頭櫃的銀簪,將凌亂的長髮固定好,準備好消毒液跟無菌紗布,隨即低頭,不皺眉頭地將‘奴’字那塊肉挖掉。
霍聞安疼得渾身顫抖,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水。
“好了。”
徐星光坐在牀邊幫他處理傷口,她叮囑霍聞安:“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我會將你需要的藥品交給師叔,師叔會按時來替你換藥。”
渾身無力的霍聞安,突然一把反手抓住徐星光的手腕,嘴皮子動了動,才發出嘶啞的聲音:“你、你要走了嗎?”
徐星光盯着那隻緊緊拽着她手腕,不放她離開的大手,她心裡一軟,低頭親吻霍聞安肩膀。
“我明天才走,你安心睡,我會跟你好好道別再離開。”
霍聞安驟然放鬆下來,直接疼得睡了過去。
徐星光看了他一會兒,這纔打開智腦終端,給塔南長老發消息:【南婆婆,臨時有事纏身,續假一天。】
塔南長老:【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