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霆之,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他現在正在陪着蕭夢一起,接蕭奶奶出院。
“奶奶,你真的現在不陪我們一起去京都嗎?”
蕭夢自己內心也並不是很想去京都,她一直都生活在S市。
她唯二的親人,也都在S市。
可是眼下,她卻要拋棄這兩個親人,去上京都。
“奶奶就不去了,等到你結婚那天,奶奶再去京都。”
顧霆之說的沒有錯,雖然他們顧家是家大業大,但是他們顧家迄今爲止,沒有任何瞧不起蕭夢的地方。
反倒是他們兩個領證的到當天,顧明濤和林如玉就到了。
婚禮就定在半個月以後,雖然時間比較緊急,但明媒正娶該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少。
這讓蕭奶奶越發地感覺,老天爺是愛戴她的。
能夠讓她在生命最後一段時間裡,給自己的孫女找到這麼好的孫女婿。
見蕭奶奶堅持半個月以後再去,蕭夢想要再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雖然她和顧妙妙是朋友,和林如玉以及顧明濤之前相處的也算是和諧。
可“朋友”和“兒媳婦”的身份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孤身一人嫁到了顧家,就算知道顧家人都不是刻薄之人,可她還是害怕,想要有個親人守在自己的身邊。
最重要的是,她害怕奶奶再次出事,她會沒有辦法趕回來。
蕭夢的沉默讓顧霆之察覺到了,她現在心裡在擔心些什麼,於是說着:“別擔心,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護理團隊,來照看奶奶。她老人家不會有事的。”
蕭夢知道,顧霆之這段時間,沒有少爲她花錢。
先是給奶奶以及蕭可買了一套離蕭可學校附近的大別墅,又找了傭人,還有給她奶奶找了一個主治家庭醫生,以及一整個護理團隊,照顧着她的奶奶。
他就像是一個完美的丈夫,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他越是做的細緻,她心裡的那塊“欠債”的石頭,就壓的越沉。
“謝謝。”
蕭夢思索良久,最終說出了這兩個字。
顧霆之聽着她的道謝,隱隱覺得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又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不舒服,便就只說了一句:“道謝這種話,夫妻之間還是少說比較好。”
安排妥當了蕭奶奶以後,顧霆之便帶着蕭夢迴到了京都。
簡單地在酒店休息,調整好狀態了。
顧霆之便帶着蕭夢,來到了薄家,探望顧妙妙。
蕭夢其實早就知道薄家有錢,可是當看到薄家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有着幾個足球場大的院子,還有迷宮一樣的建築時,她還是震驚了。
兩人下了顧霆之自己的車以後,薄家的人又開着觀光車帶着他們倆來到了東園。
屋子裡和屋子外的裝修,並不是什麼特別明亮的土豪裝飾,而是低調又奢華的中式裝修。
這種家庭,蕭夢覺得,就算是在架子上擺放一個假的文物,她都會覺得那是真的!
薄夜衾一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大舅哥要帶着新任的妻子過來探望顧妙妙。
便坐在樓下,等着顧霆之。
幾人打了招呼以後,顧霆之問着薄夜衾:“我妹妹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直在昏迷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你們兩人一個是她的朋友,一個是她的哥哥,如果她聽到你們兩個的聲音,或許能夠醒過來。”
薄夜衾也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抱希望。
顧霆之也知道,這都是嘴上的客套話,但是蕭夢卻是記在了心裡。
到了樓上的房間,顧妙妙安靜的躺在牀上,彷彿不是昏迷,只是單純的睡着了而已。
蕭夢想了想,說着:“以前妙妙最愛聽我吹笛子,要不,我試一試能不能給她喚醒?”
顧妙妙屢次救她,蕭夢也想着用自己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幫到顧妙妙。
“笛子?”
薄夜衾想了想,“我去讓人找一找。”
顧妙妙大部分都是擺弄藥,很少去玩樂器,不過薄家這種樂器什麼的,也不少。
“不用,我帶的有。”
因爲日常練習,以及她的笛子對她的意義很重要,蕭夢通常都是隨身帶着的。
見蕭夢已經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了笛子,薄夜衾也就沒有阻攔。
顧霆之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靜的聽着。
他知道蕭夢會樂器,也聽過蕭夢吹的曲子,但是現場看,卻還是頭一次。
蕭夢吹的是她自己創作的《引魂曲》,曲調安靜祥和,宛若晨曦的陽光,看似溫柔,卻又霸道的滲透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給世界帶來光明。
明明這屋子裡,也沒有舞臺燈去渲染,可是顧霆之卻偏偏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只能夠看到了蕭夢。
蕭夢的身後,好像是帶着聖光一樣。
顧霆之甚至有一點好奇,之前的蕭夢,在演奏的時候,也會散發出光芒嗎?
一曲畢。
蕭夢緩緩從自己的情緒之中回過神來,這首曲子,是她自己在夜晚獨處,聽着自己內心深處的孤獨,無處安放的孤寂靈魂,以及夜間那些躁動的聲音等等情況下,創作出來的。
即使她在黑暗之中,即使她很孤獨,可是她依然很嚮往光明,嚮往熱鬧。
“好聽……”
在顧霆之還沉浸在蕭夢的笛子樂曲裡時,有一道誇讚的聲音響了起來。
蕭夢以爲是薄夜衾,剛想和薄夜衾客套的時候,就看到薄夜衾三步並做一步的邁到了顧妙妙的牀邊,語氣激動。
“妙妙,你醒了!”
蕭夢:!!!
這隨便吹吹,居然還真的能夠將顧妙妙吹醒?
哦,不,也或者是顧妙妙本來就已經醒了。
顧妙妙藉着薄夜衾的力量,坐了起來。
她的胸口還很疼,而且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全身沒有力氣。
但是因爲現在還有顧霆之以及蕭夢在,她要先打着招呼。
“音樂果然是個神奇和美妙,能夠治癒人心靈,喚醒人內心深處渴望的靈丹妙藥,不錯不錯,get了,以後如果誰要是一直昏迷不醒,我就給他放大嫂你吹的這首曲子。”
蕭夢被顧妙妙稱呼“大嫂”,臉嗖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你醒了,我們就都放心了。”
顧妙妙見蕭夢羞的脖子都紅了,笑了笑,不想讓蕭夢一會羞的鑽地縫,她看向薄夜衾。
“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