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第十三軍區之所以能找到荒蕪星,那是因爲希維娜當初在信裡留下過線索。
許是希維娜預料到了自己可能回不來,就在信中寫了一些有關荒蕪星的事情。
她希望自己的心腹日後若是有機會,能帶着信物回她的家鄉立個衣冠冢。
即使她心繫蒼生,爲了星際人民在外奮戰拼搏,她也想落葉歸根。
只是和平軍一直不願相信希維娜會死,再加上一直有聯邦在對和平軍施壓,所以和平軍此前都沒去尋找過荒蕪星。
一直到成爲了第十三軍區的和平軍被逼入絕境,他們在無路可走無處可去的情況之下,纔開始尋找起了不知在何處的荒蕪星。
他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並未把荒蕪星當成新地盤,也沒有想要求助的念頭。
他們只不過是覺得,反正要面臨死亡了,不如死在希維娜的家鄉。
讓他們的信仰,也能跟着希維娜一起葬入土中。
至於後來發生了的這些事情,就實屬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所以溫久是真的特別奇怪,那羣偷盜幼崽的惡毒人類,又是如何跑來荒蕪星的。
而且以他們犯下的罪孽來看,他們似乎還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早有計劃。
嘶,溫久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她身上的各種謎團尚未全部解開,怎麼就又多了這麼多的未解之謎。
服了,她這輩子就是個勞碌命。
見她的神情一直變幻不定,藍心悠沒能忍住問了一句,“溫小姐,你問這事兒是有什麼原因嗎?”
藍心悠雖然對妖族的事不太關心,但畢竟是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的。
而且第十三軍區在溫久的關照之下,妖族對第十三軍區的態度好了很多。
如今,藍心悠都可以用一些物資,與相鄰的妖族做點交易了。
還有不少第十三軍區的人,與妖族成爲了朋友,教導妖族學習人類的語言。
雖說接觸還是沒有那麼密切,但不至於像之前冷面相見了。
所以,藍心悠見溫久在問妖族的往事,難免會產生一些疑問與好奇心。
“原因自然是有的,”溫久想了想才繼續說,“當年妖族幼崽被盜,正是一羣人類做的。”
“而後還時不時地有人類潛入荒蕪星偷盜幼崽,他們似乎是想用這些妖族幼崽去做什麼實驗。”
藍心悠一聽這話就皺緊了眉頭,“什麼?他們居然膽大包天到了這種地步!這真是毫無道德毫無人性沒有一點底線!”
這種事情藍心悠在之前真是聞所未聞,她從沒想過有人能惡毒到這樣的地步。
別說是她了,尋常人都想不出這種腌臢之事來。
她此前只知道妖族幼崽丟失過,卻不知其中還有這樣的內幕在。
難怪她的先輩們初到荒蕪星時,會有那麼多的妖族分外的氣憤,原來是因爲這個。
如此一來,她便可以理解妖族們對人類的仇視了。
“藍姐,你先冷靜冷靜,”溫久幾乎沒見過藍心悠這般憤怒,便給對方倒了一杯熱茶清心平氣,“你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道德有底線的。”
聞言,藍心悠不免贊同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聯邦的那羣狗東西就都是沒道德沒底線的。”
她這麼一想,心裡就好受了些許。
不過她還是會爲妖族感到憤憤不平,恨不得親手宰了那些沒人性的東西。
緊接着,她一邊喝茶一邊放鬆。
好不容易纔讓心情平靜了些,就聽溫久又丟下了一記炸雷。
“藍姐,既然你一直知道外界發生的那些事,想必你也知道第三軍區被審判的事吧?”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第十三軍區之所以被審判,正是因爲他們綁架孩童,進行了非法的人體實驗。”
“而他們所做的人體實驗,便是將妖族或動物的基因,注入到人的體內融合。”
聞言,藍心悠直接懵了。
她的確知道第三軍區被聯邦審判,並且多數人都已經受到制裁的事。
當時她還在基地內開了一個歡慶會,算是慶祝作爲仇人的第三軍區覆滅。
畢竟當年第十三軍區被圍剿的時候,就屬第三軍區的人最積極最高興了。
所以第三軍區出了事,第十三軍區可高興了,當然得好好慶祝一番。
可藍心悠只知道第三軍區被制裁,是因爲綁架了太多的兒童,並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內幕在。
如今溫久告訴了她這些,着實是令她感到難以置信。
“第三軍區居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做人體實驗是想幹什麼啊?他們當真是全員得了失心瘋不成?”
她這一連三問,並不是真的在問溫久,而是單純地想感嘆一番。
因爲這事兒實在是太讓人驚異了。
想到這裡,她不免聯想起了溫久剛纔說的妖族之事。
於是她認真地看向了對方發問:“你是懷疑當年來妖族偷盜綁架幼崽的人,正是第三軍區的人?”
“沒錯,”溫久點了點頭回應,“因爲他們做出的行爲是一樣的,我很難不把這兩者放在一起聯想。”
話音落下,就見藍心悠遲疑地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事兒,不見得是第三軍區的人做的。”
“我不是說絕對不是第三軍區的人做的,而是說當年妖族幼崽被盜的事情,不一定是現在的第三軍區做的。”
雖然藍心悠的這番話說得有些繞口,但溫久還是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是當年犯下錯事的人,可能還存在於其他的軍區。
如今的第三軍區雖的確做出了這樣的行爲,但保不齊是被幕後之人故意推出來當靶子的。
畢竟第三軍區淪陷的速度太快了,且當時還有一小部分人竄逃成功,至今都還沒有個下落。
一時間,溫久與藍心悠齊齊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當真還有其他軍區在幫第三軍區與第五軍區,那溫久的仇人就沒有完全死完,隨時都有可能會捲土重來。
想到這裡,溫久不免緊張了幾分。
她倒不是在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足,會再一次發生之前那樣的情況。而是在擔心會不會有人趁她不在,藉機對她身邊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