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初直白的話中帶刺,趙鑫媽媽微笑着的嘴角一僵,嘴角有些下垂。
這孩子根本不知道現在社會多麼殘酷,成績不好以後怎麼出人頭地。
“是,是嗎,阿姨知道了。”她吞吞吐吐道。
嬴初話也說了,她堅持自己的想法,她也沒資格對別人家的事指手畫腳。
反正等趙鑫醒過來後,他吃了增智丸,腦子應該清明些,總不能那麼愚鈍了,成績也會提上來。
“嬴初。”秦可欣悄悄的用手指捏住嬴初的衣角,幅度微小的搖了搖頭。
這是阿姨家的私事,她們也不好去說什麼。
嬴初垂下眼睫,就算秦可欣不說,她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
緣由天定,這世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因緣遇見。
“吃飯吧。”趙鑫媽媽扯了扯嘴角。
聽見吃飯,幾人眼神有些絕望,不抱希望的看去。
勉強從窗邊擠進來的光線投在飯菜上,飯菜上帶着溫暖的暖色。飯菜冒出蒸蒸的白氣,混着屋內奇怪的味道。
真是,難以形容。
幾人也不知道飯菜好不好吃,出於禮貌,還是坐下了那張帶着塵灰的椅子。
趙鑫媽媽已經端來了碗筷,擺放在他們面前。
幾人眼力都是極好的,藉着勉強的光度,能依稀看見碗筷上還沾着一些油跡,和發乾的米飯。
……你這是想恩將仇報吧!
幾人眼神更加絕望,且不提飯菜味道如何,單是這碗筷,他們就下不了嘴。
嬴初更是有潔癖,頭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命懸一線,渾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千鈞一髮之時,嬴初手機鈴聲響了。
嬴初不動聲色的拿出手機,示意自己去一旁接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麒麟,麒麟還在玩遊戲,就被嬴初傳音,叫他給她打個電話。
也不顧那邊的麒麟說了些什麼,嬴初胡亂搪塞着。
“嗯嗯,好,馬上回來。”
嬴初掛了電話,歉意的看着趙鑫媽媽,“不好意思,學校那邊有事,我們要立刻回去處理。”
趙鑫媽媽一愣,“你們不是高中生嗎,有什麼這麼急的事。”
“不是,我們是大學生。我們是他們姐姐,今天是陪他們來的。”
這也不怪趙鑫媽媽,畢竟她們和蘇易軒他們站在一起,完全不突兀。
即使秦可欣還化了淡妝,但屋子不那麼明亮,趙鑫媽媽也瞧不太出來。
“大,大學生啊。”趙鑫媽媽侷促的搓了搓手,對於大學生她有一種本能的敬畏。
嬴初眉頭微蹙,這個女人把這學歷看的太重了,幾乎就是用學歷來給人劃三六九等。
“阿姨,學校那邊有點事,我們幾個就先走了。”
嬴初也沒忘記自己的好夥伴,收到她們感激的眼神,嘴角彎了彎。
“好,那你們回去吧,別耽擱學校的事了。”
“嗯,那我們走了。”
嬴初目光在幾個小弟弟身上轉了轉,接收到他們渴望的眼神,又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總不好辜負阿姨這一桌辛辛苦苦弄好的飯菜。
這東西她們承擔不起,就交給這幾個未來的頂樑柱吧!
趙鑫媽媽看着她們道謝離去,對着蘇易軒他們笑了笑,夾了幾筷子菜放進他們碗裡。
“別客氣,快吃吧。”
蘇易軒:我也想不客氣,不客氣的逃出去。
……
“嬴初,你以後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秦可欣有驚無險的拍了拍起伏的胸脯。
“學校有什麼事?”蘇楠楠以爲學校又發了什麼任務。
“沒事,就是剛好來了電話,找了個理由出來。”嬴初解釋道。
顧染有些懷疑的看着嬴初,“那這挺巧合。”
嬴初淺褐色的眸子看着顧染,挑了挑眉,“對啊,好巧的。”
“也不知道我弟他們現在還好嗎?”蘇楠楠話裡看似是對自己弟弟的關心,語調卻有些上揚,帶着幸災樂禍。
聽到這話,幾人沉默了。
倒不是她們不懂禮貌,而且真的心裡反胃啊啊啊啊!
“咳,可欣,你哥哥能求到這個項鍊,他是不是很厲害。”顧染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想把剛剛那件事從自己腦袋裡拋出去。
秦可欣認真的想了想,她哥哥……
“我哥哥整日沉默寡言,對我很好,我也看不懂他在想什麼,這個項鍊是我發燒的第二天,我哥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給我的。”
想到小時候自己發燒,家人忙的手慌腳亂。第二天,哥哥沉默着把一條項鍊給自己帶上,那條項鍊帶着冰冷的藍色,讓渾身發熱的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涼意。
她沉溺在那股涼意中,等醒來就發現自己退燒了。
哥哥說,這個項鍊可以保佑她。那天之後,她就沒再三番五次的出意外了。
“可欣,你哥哥絕對是個大佬!”蘇楠楠兩眼放光,這不就是小說中的隱藏實力的大佬嗎!
“啊,是,是嗎?”秦可欣手指摸着那條項鍊,項鍊的藍色寶石光亮微閃,似乎是在回答着她的話。
“你哥哥絕對不是簡單的人。”顧染篤定道,倒也沒感覺這些事有多麼震碎三觀。
秦可欣懵懵的,難不成自己哥哥是投胎忘記喝孟婆湯了?
嬴初看着那條天藍色的項鍊,大概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那麼,她開始心裡的那絲異樣也解釋的通了。
嬴初嘴角微微上揚,她相信,那個人一定會注意到這條項鍊的異樣。
……
秦家。
秦安剛要出門的步伐一頓,波瀾不驚的面癱臉出現了一絲裂痕,眼底飛快掠過詫異。
他感覺到,自己給秦可欣的那條項鍊好像出了點意外。
當然,那意外不是壞的意外。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熟悉到他腦子裡快速閃過一個名字。
天字緣。
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嗎?
秦安站在門口,手掌撐在門上,微微低着頭,思考着什麼。
“兒子?”秦母驚訝的看着眼前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兒子,她兒子很少有什麼情緒的變化,就是一整個面癱。
秦安回過頭,“媽,我沒事,我先出去了。”
說完,秦安邁着步伐快步走了。
秦母看着逃避似離開的秦安,眼底閃過一絲悲傷。
她這兒子,她從來猜不透,從小就和自己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