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仁小區。
“姐。”男生嗓音清脆，穿着校服，校服上寫着鴻揚中學。
蘇楠楠帶着室友走過去，看着已經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弟弟，嘆息一聲。
嗚嗚嗚，體會不到摸弟弟頭髮的快樂了。
“這是我室友，秦可欣，顧染，嬴初。”蘇楠楠又向自己室友介紹，“這我弟，蘇易軒。”
蘇易軒乖巧的點頭，“姐姐們好。”
蘇楠楠：？你什麼時候這麼乖了？
“你好你好，楠楠，你弟弟這麼乖，平時怎麼都聽你說的是你們打架的事。”秦可欣眼睛發着光，哦豁，純情男高中生。
蘇楠楠一言難盡的看着裝起來的蘇易軒，蘇易軒露出一對虎牙，笑了笑。
秦可欣眼睛更加亮了，這是個好東西！
顧染嘴角抽了抽，蘇易軒明顯看着就不是這麼乖的人，不想再看秦可欣的傻乎乎的表情，打量了一圈這個地方。
“不是說去探望你同學嗎，我們先進去吧。”
蘇易軒道：“顧姐姐，我還有幾個同學。”
“你同學？長的好看嗎？”秦可欣注意到了細節，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蘇易軒。
蘇易軒摸了摸鼻子，這個姐姐移情別戀好快，人都還沒來。
“等人來了，姐姐見一面就知道了。”
顧染稍稍離秦可欣遠了一些，這人沒救了。
嬴初到了這裡後，一直沒說話，眸子微沉，思考着什麼。
這裡，的確不對勁。
“這位姐姐怎麼一直不說話。”蘇易軒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嬴初，他姐姐的室友都長得很好看。
但嬴初，是讓人一眼便容易驚豔的美。那種驚豔的美感，不會因爲看的久了而黯然失色，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妖豔。
“我在想那個暈過去的男生。”嬴初擡眸，倒也沒隱瞞什麼。
“嬴初，你什麼時候對這些東西也感興趣了？”蘇楠楠記得嬴初好像除了奶茶還有雞腿，對其它東西很少有什麼興趣。
聽到雞腿，嬴初沉默了，她說不是她會有人信嗎？
“有意思的誰不感興趣。”
“我同學來了。”蘇易軒突然出聲。
幾個一樣穿着鴻揚中學校服的高中生走了過來，看着嬴初她們，臉有些紅了。
蘇易軒沒說是這麼漂亮的幾位姐姐啊！
“姐姐們好！”
“姐姐們久等了！”
一個個嘴甜的叫着姐姐，秦可欣笑開了花。
“人齊了我們就進去吧。”蘇楠楠雖然知道這些是自己弟弟同學，但是被這麼多高中生笑着叫姐姐，也有點遭不住啊。
“好嘞，姐姐。”
……
興仁小區內，沒有高檔小區的精緻，就連路過的雜草也沒有處理乾淨。房屋看着像是有些破舊，牆上的瓷磚脫落了幾塊。
一行人沒有出聲，蘇易軒心裡有些難受。
他其實並沒有和這個同學打過幾次交道，知道最多的就是他父母每個星期都會因爲他成績不好去學校罵老師。
這個同學也因此出名，自身也是比較孤僻，整日陰沉沉的。
今天來探望，還是因爲他是班長，帶着班上幾個班幹部來替全班同學探望。
嬴初若有所思，她上次會和這個男生交易是因爲她路過這附近，感受到了這個男生身上的枯死之跡。
如果她上次沒交易，這個人可能已經自殺了。
至於爲什麼自殺，也猜了個大概。
“咚咚咚——”
門上的福字凋謝似的垂下半個身子，門上還有幾道劃痕。
“誰啊。”
門被打開，一個圍着圍裙，背脊微微彎曲，頭髮隨便扎着，面上憔悴的女人開了門。
“我們是趙鑫的同學，今天代表班級來探望趙鑫。”蘇易軒離得最近，能聞到女人身上和屋內傳來的腥味。
女人木訥的看着他們的校服，目光被燙到似的眼圈一紅。
“啊……是小鑫同學啊，進來吧。”
女人讓開門，看着家裡亂糟糟擺放的東西，有些窘迫。
“對不起啊，阿姨家裡很亂，我收拾收拾。”
“不用了阿姨，我們看看趙鑫。”
他們進來就也聞見了那股奇怪的氣味，嬴初面上不顯，但已經悄悄的封住了嗅覺。
反正她也不一定要像人一樣呼吸。
“小鑫……”女人有些猶豫，乾裂的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小鑫有些嚇人，阿姨怕嚇到你們。”
幾人面面相覷，人來了不看看同學也說不過去。
“沒事的阿姨，我們看看趙鑫現在怎麼樣了。”
“那你們來吧。”
女人帶着他們來到一處房間，嬴初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
房間內，窗簾緊閉，燈光也沒有打開，一股微弱的臭襪子氣直鑽幾人鼻孔，除了嬴初，幾人臉上都微微一變，強忍着不適。
嬴初面色無常的走了進去，接收到幾位室友震驚的目光，在心裡爲她們點了一支蠟。
不用想，這裡面氣味可能更加難聞。
女人打開燈光，幾人終於看清了牀上男生的模樣。
嘴脣泛黑，面色蒼白如死灰，應該是女人怕自己兒子冷，給趙鑫身上蓋上了兩層厚厚的被子。
更讓人驚悚的是，傳聞居然是真的！
因爲那兩層厚厚的被子，根本掩蓋不了趙鑫身上就像蒸汽一樣的黑氣！
黑氣冒出來並沒有四處亂串，而是擁擠着趙鑫。
趙鑫被黑氣包裹，除了臉上的黑氣有些淡，下半身幾乎已經被不斷翻涌的黑氣吞噬。
女人不忍心的轉過頭，身子顫抖着，已經習以爲常。
這幾個高中生和嬴初室友哪有見過這種世面，他們一直以爲傳聞是假的！假的！
以前傳言都是誇大其詞，哪成想，這次傳言居然還給事實說小了！
幾人傻傻的呆在原地，眼睛瞪着圓溜溜的，都忘記了鼻子裡的臭襪子味。
半響。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一個男生喃喃道。
“痛嗎？”一個男生掐了他一把，那個男生痛的終於回了神。
“嘶，你怎麼不掐你自己！”
“我怕疼。”
兩人的對話終於讓一衆人回了神，秦可欣也反應了過來，本能覺得這些東西對他們沒危害，走到趙鑫牀邊。
蘇易軒一驚，剛想叫自己姐姐勸秦可欣回來，就見自己姐姐和姐姐的幾個室友都圍了過去。
蘇易軒：……你們這樣顯得我很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