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十分破舊的房子,就連屋檐都破了一個洞口,如若是下雨天,雨水就會從房頂落到家中。破舊的小木屋裡還亮着一盞微弱的光芒,能依稀看見門口還站立着一個人影。
走進了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女人。
女人面帶焦慮,膚色有些偏黃,但是五官卻生的十分立體。小腰盈盈一握,身形纖瘦,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若是膚色再白皙一些,是個讓人異常驚豔的美人。
嬴初現在用着這個男子的身體,在屋檐上看到這個苦苦等着自己夫君的女人,很輕地從屋檐上跳了下來。
恰好跳到女人的身後,離女人很近。女人還沒有察覺到異樣,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那漆黑的房外。
“芳淑。”嬴初,現在應該說周堇庭,他站在女人的身後輕聲的叫着。
李芳淑眺望的眼睛一縮,纖瘦的身子一顫,不可置信的轉過身。
自己等了很久的夫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眼神溫柔的看着她。
她對上自己夫君溫柔的眸子,羞紅了臉頰,垂着頭柔聲道:“夫君,你今日怎回來的這般晚。”
周堇庭脣角微微勾起,輕輕地握着李芳淑的手腕,將她帶進了房子裡。
李芳淑的手腕十分纖細,周堇庭寬大的手掌很輕鬆的就可以牢牢握住這隻小手。
兩人進了房間裡,李芳淑感受着手腕傳來的溫熱,不覺擡頭看向自己丈夫的背影。
周堇庭以前從來沒有對她這麼親近過,她怎麼感覺自己夫君今天回來之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就在李芳淑思緒亂飄的時候,她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心裡一緊,下意識看向變得更加溫雅的周堇庭。
屋內還亮着微弱的燈光,藉着黯然的光芒她能隱隱看見自己夫君衣裳上明顯的血跡。
血跡很多,染紅了淺青色的長袍,說明了這股血腥味確確實實是從自己夫君身上傳過來的。
李芳淑心底安慰着自己,說不定周堇庭衣袍上的血跡是什麼動物的血濺到的。
但是這種說法,她自己其實也不怎麼相信。
周堇庭拉着林芳淑坐在了小凳子上,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屋內。
房間裡的東西很少,除了日常生活需要用到的東西,也沒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這反而能讓周堇庭更快的確定需要帶什麼東西走。
“芳淑,我們需要立刻離開這裡。”
昏黃的燈光下,周堇庭的表情十分嚴肅。
李芳淑一驚,再想起剛剛看到自己夫君身上的那些血跡,猜到恐怕是自己的丈夫犯了什麼事。
她有些不安道:“我們要走的這麼急嗎?”
在李芳淑猶豫的眼睛裡,周堇庭緩緩的點了點頭:
“你快去收拾好東西,能用錢買的就別帶上了。儘量只帶輕些的東西,那些重物就別帶了,我們現在就走。”
李芳淑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堇庭:“我們就不能明天再走嗎?”
周堇庭看出了李芳淑的緊張和不安,又想到剛纔緊貼着自己脖子過去的飛刃,狠下了心:“不行,必須現在走。”
李芳淑知道周堇庭在有些方面十分的執拗,也沒有再爭執,站了起來:“那我去收拾東西,你去把爹孃兄長他們叫醒。”
說完就匆匆忙忙轉身收拾東西去了,她看出了周堇庭的急切。
雖然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如果周堇庭想要告訴她,遲早會和她說清楚的。不想說的,她也沒必要湊上去討人心煩。
周堇庭欣賞的目光落在李芳淑的背影上,他就喜歡這種有腦子的女人。
他剛進來的時候,都還在想,如果李芳淑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他就把她打暈帶走。
當然,這樣會十分麻煩。
所幸這個女人沒有大聲嚷嚷和他爭論,不然他以後的日子都難過了。
周堇庭看了一眼忙碌的李芳淑,按照記憶轉身去敲響了自己兄長的大門。想到記憶裡,自己這個兄長好像也沒有娶妻。
周堇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自己的那個便宜兒子也和這個兄長睡在一起。
兩人都睡得太沉了,只怕這時候有人在他們房間裡打架都不會醒過來。
周堇庭直接走過去,手指狠狠的在這位兄長身上按了下去。
周明良迷茫的睜開了眼睛,藉着慘淡的月光能看見自己牀邊站着一個人。
嚇得他立刻就打起了精神,先前的睏意早已不復存在。就在他下意識要大喊的時候,一隻手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我,周堇庭。”
周明良這才聽出來這是自己弟弟的聲音,他鬆了口氣。
周堇庭確認周明良不會再叫出聲來,手掌從周明良的嘴上移開了。
“你這麼大半夜來這裡幹什麼?”周明良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想起來一件事,“你剛回來?”
周堇庭沉聲道:“嗯,剛回來。大哥,長話短說,現在出了一點事,我們需要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周明良腦子還沒有緩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周堇庭說的話,臉色兀地沉了下來,厲聲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從小生活在這裡,是你說走就走的嗎?還有銀票的問……”
“銀票的問題我會解決,你現在就收拾東西。”
周堇庭知道打斷人說話很沒有禮貌,但是再等這個周明良說下去,就怕他們時間來不及。
周堇庭的聲音帶着一股令人臣服的威嚴,周明良被周堇庭身上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怔住了。
他有些恍神的看着自己這個弟弟,腦子裡不由得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還是他那個弟弟嗎?爲什麼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周堇庭也沒有和周明良繼續廢話,直接走出房門去叫醒熟睡的爹孃。
周明良看着自己這個弟弟的背影,眼底多了份深思。
但是他自己的弟弟他還是瞭解的,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他也絕對不會這麼胡鬧。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周明良想到周堇庭這麼晚纔回來,臉色又凝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