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水月直接點破道:“你笑的太假了。”
“哦。”江蠻立即收住了笑,他也確實太尷尬了,笑得太乾,沒有絲毫的感情。
早飯繼續進行,江蠻吃着吃着突然再次想到了水月之前說的事情,便開口問道:“對了,你剛纔說來我這裡不只是吃飯,還有其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水月看向江蠻,瞪着大眼睛說道:“我還想問你呢,到底是什麼事情,我爹說今天讓我來帶你去看看冰鳳,也沒有說爲什麼。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沒想到你竟然還來問我。”
本來江蠻確實不知道水月來他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聽到她說的話後,他立即就明白了,昨天和極空的談話中有說到找一些妖獸讓極空看看,找一找和落雨谷中的妖獸的區別,看來就是這件事了。
“哦,我知道了,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那等我們吃完飯就一起過去吧。”江蠻對水月說道。
水月拿眼睛斜他,不滿地說道:“你怎麼跟我爹一樣啊,說話不清不楚的,你明白了,我還沒有明白呢,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搞得就我自己不知道。”
江蠻看着生氣的水月,心中卻有些好笑,但是又不能就這麼任由水月繼續生氣下去,搞不好她直接不願意帶他去看冰鳳了呢,所以江蠻只好將事情告訴了水月,但是並沒有將那枚卵就是極空的事情告訴水月,這是他和極空的約定。
“看看落雨谷的妖獸和外界的妖獸的區別?怎麼看?難道要你看啊?”水月並不知道極空的存在,因此有些不解。
“當時極空把精氣灌輸到那枚卵中的時候,就已經把它自己的氣息附着到了上面,所以我可以使用那枚卵來判斷。”
江蠻只好編了一個謊言,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已經答應了極空不會把他的存在說出去了,而等一會兒那枚卵又必須要拿出來,因此他編造的謊言也需要和那枚卵掛鉤。
水月狐疑地看向江蠻,說道:“真的假的?那枚卵還能做這種事情?”
“當然是真的,否則葉叔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決定呢?”江蠻生怕謊言被拆穿,直接把水葉拎了出來做擋箭牌。
還別說,這個擋箭牌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水月聽到水葉之後,很自然地就相信了江蠻的話,畢竟水葉一個成年男人,不可能會和江蠻一起合起夥來騙她。
搞定了水月,就相當於完成了最關鍵的一步,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極空的工作了,到時候他就不用擔心會露餡什麼的了。
“你和你的冰鳳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吧?”江蠻現在的心情很不錯,便和水月順着話題說起了冰鳳的事情。
“是啊,確實很久了,自從上次收服了它之後,我就和你們一起執行任務去了,直到現在。
之前說收服之後要立即和飼獸確認主次關係,因此我把它留在了行刑院了。
現在倒好,這次主次關係那可真是太主次了。”水月自嘲地說道。
江蠻輕笑了一下,說道:“說不定等見到了冰鳳,它都不認識你了呢。”
水月立即表示道:“那不可能,我的命魂還在它體內呢,它是不可能認不出我的,我擔心的是它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要它了,這會讓它喪失戰鬥力的。”
“是嗎?原來養飼獸還有這麼多需要關注的地方啊。”江蠻聽到水月的話後,有些驚訝地說道。
“那是,養只飼獸那就相當於在身邊多了一個人,它們又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機器,等到它們修煉到一定程度,能夠幻化人形,擁有足夠媲美人類的靈智之後,那幾乎就可以算是一個人了,需要注意的地方當然很多。”水月很適時地抓住機會當起了老師,向江蠻講述着有關飼獸的事情。
江蠻認真地聽着,他並沒有立即想要得到一隻飼獸,一切都隨緣,如果真的無法得到也就算了,他也不是特別在乎。
但是當他聽到水月說一隻飼獸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有些觸動的,對於朋友的渴望還是很強烈的,畢竟他曾經獨自一人生活了三年之久,他所有的思想啓蒙都是自己從師父那裡、從佛經之中建立起來的,所以對於孤獨,他很有發言權,而對於朋友,他一無所知。
既然飼獸就可以當做一個身邊的朋友來看待,那麼江蠻便將飼獸的重要性再次提升了一個臺階,這也讓他不由得對選擇一隻飼獸更加慎重了。
吃過早飯,江蠻和水月來到了行刑院,水月也終於再次見到了那隻冰鳳,依舊還是被鐵鏈拴着,但是由於已經被收服了,因此也沒有捆綁得那麼緊,只是有一根鐵鏈拴着冰鳳的一隻腳罷了。
冰鳳此時正在地上伏臥着休息,似乎體內的命魂有了感應,立即就昂起了頭,轉向了江蠻這邊來。
在看到水月的一瞬間,一聲高亢的鳴叫從冰鳳的口中發出,帶着驚訝,帶着喜悅,和當初第一次見到水月時發出的鳴叫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狀態。
隨即,冰鳳撲棱着翅膀從地上站起,向前踱了兩步,在腿上的鐵鏈允許的最大距離內朝着水月歡快地叫着。
現在已經完全能夠確定水月和冰鳳之間的主次關係已經確定了,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時間,即便是一隻癡呆的冰鳳都應該已經想明白到底誰纔是主人了。
水月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儘管現在她的心情也很是激動,但是她還是想要在冰鳳面前保持住自己的風範的,因此她只是很輕地笑了笑,然後朝着冰鳳走去。
江蠻並沒有跟上去,現在是水月和冰鳳的歡聚時刻,他還是不要過去的好,而且過去了也沒有什麼表示的,冰鳳又不是他的飼獸。
冰鳳看到水月走過來,鳴叫得更加歡快了,翅膀扇動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以至於它的雙爪都快要離地了。
“安靜。”水月走到冰鳳的身前,並沒有說什麼久別重逢才應該說的話,而是直接行使了主人的威嚴,對冰鳳命令道。
聽到水月的話,冰鳳立即就噤了聲,同時不再扇動翅膀,開始俯下身子,將頭伸到水月的身前,表示了絕對的服從。
水月看到冰鳳的表現,這才伸出手摸了摸冰鳳,同時對冰鳳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出了一個任務,所以沒有來。”
冰鳳聽到水月的話,似乎一下子就將這段時間一來的種種情緒都打消了,伴隨着一聲輕鳴,它將頭向前遞了遞,直接抵在了水月瘦小的身體上,親暱地蹭着水月。
水月也沒有制止冰鳳,相對來說,這隻冰鳳其實也還是一個孩子,僅僅只是度過了兩次蛻變,根本還沒有成年,所以會有這麼依賴的舉動很正常,她也是伸手撫摸着冰鳳,給它一些安慰。
過了一會兒,水月纔回過頭對江蠻說道:“好了,現在你可以開始進行你的分析了,我也很好奇,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做的。”
江蠻無語,但是也沒有露怯,而是取出了極空,然後把極空放到了地上,很是小聲地對極空說道:“前輩,現在就看你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極空沒有說話,現在這種情況,還不知道在周圍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着呢,更何況這裡還是執法堂的行刑院,高手衆多,稍微有一點的異動就會引起關注。
就在江蠻將極空拿出來的一瞬間,冰鳳頓時警覺了起來,立即反應迅速地扭頭將水月擋在了它的頭後方,同時不斷地將水月向着它腳下推,想要將水月保護起來。
水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被冰鳳給擋在了巨大的身體下方,然後它目光凌厲地盯向極空,發出了不同於之前的狠厲地鳴叫,似乎是在警告着什麼。
江蠻也沒有想到他的這一舉動直接造成了這種結果,現在搞得場面一度十分緊張,即便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一時間竟然僵持住了,雙方都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也沒有任何的退讓。
“江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水月艱難地從冰鳳的身下爬出來,露着一個頭對江蠻喊道,但是剛喊完,她就再次被冰鳳埋到了身下。
江蠻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立即蹲下來,對極空說道:“前輩,您把它嚇着了,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觀察啊?”
極空還是沒有回答,但是卻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氣息,顯得並沒有那麼危險,這時,冰鳳才稍稍放鬆了一些,但是對江蠻以及極空的警惕還是絲毫沒有放鬆。
水月再次從冰鳳的身下艱難地爬出來,這次吸取了教訓,並沒有對江蠻喊話,而是直接對冰鳳喊道:“冰鳳,把我放出來,沒事,沒有危險。”
聽到水月的喊話之後,冰鳳這才很不情願地挪開身體,將水月給放了出來,但是它修長的脖子依舊環成了一個圈,將水月圈在了裡面,繼續堅持着保護主人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