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辛未月,辛亥日,炎黃4602年,六月初四,西曆1904年,7月16日,正午時分,烈日當頭,大地被烈日灼烤出了一股股熱浪,自地升騰的熱浪扭曲着人們的線線。
在這熱浪灼烤着大地的時候,一隊隊在昨夜逼近外城民房裡的官兵,手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眼盯着門口,甚至不時的把頭擡向房頂,他們在等着炮擊,衝鋒槍手利用最後的時間檢查着衝鋒槍,輕機槍手則是閉目養神。
這一刻,天地間是寧靜的,空氣中嗅不到任何火藥味,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此時氣氛的緊張,民宅內突擊隊的軍官們,不時的看着懷錶,汗水順着帽檐滴了下來,但卻不擡手擦汗,有些緊張的士兵們拿起水壺,不顧班長和軍士的斥責的眼神,大口的喝着水。
別說是他們,就是在城外一些從天津趕來的各國記者們,同樣在等待着,期待着,記者們架好了相機,甚至拿來了電影機,他們知道自己將記錄下什麼,他們將記錄下一個帝國的末日,這或許近代史上的第一次,一個帝國即將在今天結束他的命運。
田野間炮壘上,黝黑髮亮明瞠如鏡的炮身直指着半空,在炮壘上幾名軍官正在那裡,手拿着鉛筆和筆記本在記表尺,又有幾人在那裡用地圖測繪着距離。
而作爲炮臺管帶出身的趙念柏從天一放明就在各個炮位跟前走來走去,最後一次檢查炮臺和火炮,大炮前安裝好了炮盾,而且還安裝的新聞滑車,以便轉運炮彈,測遠室和指揮所都已經作好的準備。
原本的按照計劃應該打上兩炮試試,以檢驗炮臺是否可以投入使用,但趙念柏這個因煙臺炮臺被折,改到吳淞炮臺的炮臺軍官,卻是拍着胸膛說沒事。
“11點57分”
從腰間取出懷錶,噠的一聲把懷錶合上。
“測量距離”
趙念柏喊了一句。
“六千五百”
測遠室裡的測遠手用雙筒測遠儀報告出了距離,而這個距離同樣由地圖上得了出來。
“裝炮彈”
趙念柏的命令被六個炮臺上臺長重複着。
幾乎是從炮臺建成後,這羣抽來的炮手們就希望能夠開炮,甚至都有些迫不急待,不過是命令一下,立即歡呼着用推車推出炮彈,同時推出的還有硝化棉包裹無煙發射藥包,原本的這些火炮配用的都是黑藥炮彈、黑藥發射藥包,大沽炮臺被佔領後,雖說這些江南製造局製造的火炮,他們看不上,可是並不意味着炮彈他們看不上,所以炮彈大都被運走了,而現在這六座炮臺使用的炮彈,都是從南方運來的新式炮彈以及新式發射藥包。
興奮的叫嚷着士兵們用吊車把沉重的炮彈吊高,又塞進炮膛,隨後又重一個藥包塞進炮彈膛,按裝引火藥和拉火栓後,最後一閉上炮栓。
“瞄準些,不要讓咱們丟了臉”
炮臺上響徹着炮手們興奮的叫嚷聲。
“長官,不會把大炮炸壞吧”
一名炮兵少尉有些擔心的問道總檯長。
“這些火炮是過去都是用碣色火藥的,現在卻是用無煙火藥”
“放心吧,在吳淞炮彈我們已經打過幾十炮了,肯定沒問題”
趙念柏安慰着這不過只有十六七歲少尉。
“放第一排炮時,所有人到防爆洞裡躲躲”
出於避免發生意外的打算,趙念柏大聲命道,炮在天津的倉庫裡,還有幾十門之多,可炮手卻不多,這些炮手都是臨時抽調的。
“表尺二百五十度各炮準備”
“除臺長、瞄準手,一率進防爆洞”
命令一下,所的炮手立即朝着十幾米外的防炮坑去。
炮身這麼傾指着天空,而趙念柏則看了一眼懷錶,還有兩分鐘
“噠噠……”
時針慢慢的走着,每一次轉動都是那麼緩慢,在指揮室裡,趙念柏的手按着電話機,等着指揮部的命令,此時的指揮室中,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響。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急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只傳來兩字,同一時間,同樣的命令也被傳達到光復軍和北洋軍的炮兵陣地上,同樣只有兩字。
“甲申”
“全炮臺開火”
六根火柱從高高昂起折炮筒裡,照直飛去,剎那間,在一團爆焰消失後就有微弱的煙霧籠罩着炮臺,炮口的衝擊波在炮臺附近揚一陣煙塵,空氣中滿是刺鼻的硝煙味,炮架伴着後座向後退着,退到架尾衝阻柱後,又開始順着炮架緩坡,在自動的作用下,慢慢的復位,在士兵們從防炮銅裡跳出來時,炮方纔復位。
而此時從京城方向傳出傳來一陣陣驚天巨響,城內三團巨大的爆炸煙團幾乎衝上天空達百米之高,那是240毫米和210毫米炮彈爆炸時造成的,而城牆同樣籠罩於一團爆炸揚起的黑色煙雲之中,這是壓制城頭防禦清軍火力壓制。
“一號炮臺完好”
“二號炮臺完好”
“三號炮臺完好……”
接連的炮好聲中,炮栓被打開,炮手立即擡着沾了水炮擦清理着炮膛,重新用推車推去一發榴彈,掛上吊車,開始裝彈,炮手們忙活着的時候,趙念柏等人卻是在等着後方氫氣球給出的數據。
“打近了”
拿着電話有士兵喊了一句,隨後又開始報出新的讀數,第一次炮擊是試射,新炮、新炮彈、新發射藥,總是要經過幾輪試射。
“臥倒……”
炮臺突然響起一聲爆喝,接着一陣炮彈的呼嘯聲傳了過來,剛喊了一聲品令,炮臺上立即就煙塵所籠罩着,混凝土塊和鋼鐵破片向四面八方飛去,推着炮彈的士兵甚至用的炮彈擋作掩體,躲在炮彈的後面,這是城頭上清軍炮手的反擊。
危險一過,炮臺上又忙活了起來。
“長官,大炮準備好了”
隨後臺長們又開始下達了新的表尺命令,士兵們忙活着調整射角。
“開火”
約摸十秒鐘後,一段城牆炸出一團騰天的煙雲,城牆被炸垮了一部分,歡呼聲頓時在炮臺上響了起來。
炮位上的炮手們觀察測每次射擊的結果,每當炮彈打偏聽偏的時候,都會的氣的罵着娘,但隨着校射的越來越精確,射擊精度越來越高,那厚實的城牆不斷被炮彈擊中,每一爆炸都能將城牆炸飛一部分。
“射擊速度是第五分又十三秒放一排炮,也許還可以提高些”
趙念柏放下計時,對身旁的參謀說道,剩下的就是一炮一炮的把這城牆削平了。
“轟……”
又是一聲劇響,距離城牆百多米的已經完全被飛揚的塵土和爆煙籠罩的民宅內門窗、房頂隨之一顫,躲在其中士兵們長大着嘴巴,他們的耳朵裡嗡嗡的,除了爆炸聲外,根本就聽不到其它任何聲音。
飛揚的塵土令所有人身上都落着一層黃色的灰土,在房頂上幾個半人大小的破洞,那是炸飛的城磚落下時砸出的,而房屋裡還可以聽到一陣輕微的而痛苦的呻吟聲,這是被砸傷的士兵。
聽着炮彈嗚嗚的掠空飛來,房間頓時響起了一陣叫罵聲,他們是打從骨子裡恨上那些炮兵了,這炮打的也忒沒眼了。就在這時,突的一陣哨聲從黃色的煙雲中響了起來。
想於城根下光復軍官兵們此時咒罵,城牆上的負責京城城防的良弼早在第一輪炮擊的時候就已經罵了起娘來,爆炸聲、慘叫聲絕望的叫喊聲,不絕於耳。
伴着劇烈
“大人,”
穿着常備軍軍裝滿是灰土的軍官跑到良弼的面前,先是一跪。
“城牆被炸開了”
在他報告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的煙塵中傳出一陣陣急促的哨聲,伴着哨聲還有嘶啞的號聲,逆軍衝鋒了
“兄弟們,報國的時候到了”
一聽着這話,原本在殘存的城牆上躲避着炮擊的清兵,頓時叫嚷着朝着城牆炸開的缺口衝去。
彌天的煙塵籠罩着城頭,蔽日的塵土飛揚隨着口哨聲,幾十股挺着槍,沉聲不語只是盯視着前方的戰士朝着被大炮轟開的城牆根逼近,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着,煙塵中子彈沒有多少準頭,但總會打中一些人,沒有人發出言語,即便是倒地者也是悶哼一聲,摔倒在地,跟在他身後的士兵,跳過他的身體,跳入混成泥漿的護城河,衝上被炸塌的的城牆夯土、磚塊混成的緩坡朝上衝着。
此時這些身體面目已經被塵土染成土色的士兵們,就像是從地獄中衝上人間的鬼蜮一般,整個衝鋒除去後方的號聲,軍官們的指揮的哨聲外,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再就是急促的腳步聲。
城頭上,提着各色長槍的旗兵在缺口處試圖想看清楚煙塵中的動靜,視線的模糊、刺耳的哨聲讓他們恐懼起來,他們端着不斷的朝着的煙塵中扣動扳機。
“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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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了”
突然的異聲讓城頭亂了起來,清兵叫喊着端着步槍就朝煙塵中扣動扳機,伴着槍聲可以聽到一聲聲的悶哼,可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了,這種截然不同的衝鋒,和着這充滿煙硝味的煙塵,卻是讓城頭上的清兵感覺到有些恐懼,甚至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呼……”
喘着粗重的呼吸,呼吸着空氣中嗆人的灰土,馬有財只看到前方出現了幾個人影,在這一瞬間,壓抑多時的吼聲從他的嗓間迸發出來。
“殺”
伴着震耳的吼聲,城頭上的清軍只看到煙塵中閃過十幾道影子,下一瞬間,他們看到到沾着灰的刺刀從煙塵中衝了出來,那刺刀上帶着鋸齒,刀身似呼反射着瘮人的寒光,這粗長的刀身,只讓這猛的寂靜被打破後,心頭一顫的清兵,心頭更是一慌,以至於在扣動扳機時根本忘記了瞄準。
就在槍聲從稍淡些煙塵中響起的時候,雪亮的刺刀後涌出一陣怒吼着、咆哮着衝過來人,不,他們不是人,滿是汗水和着灰再配上面上猙獰只讓人變成了魔鬼,鋒利的刺刀瞬間刺入了前排清軍的軀體,衝擊力甚至將清軍的軀體朝後推着,近兩尺長刺刀刺穿一個人後,滴着血朝後推着,這瞬間的一幕頓時嚇了後排清軍一跳。
待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羣如地獄衝出的惡鬼,竟然用力的挑甩出屍體,挺着帶血的刺刀朝着他們衝了過來。
尖叫聲中,他們在朝後透着的扣動着扳機,一陣青煙過後,卻看到那羣人如不死的惡鬼一般,朝着他們衝了過來,在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一羣殺不死的惡鬼,全沒有注意到在衝鋒的人羣中,有人跌倒的瞬間,後面的人就衝了上去。
在戰場上恐懼就像是傳染病一般,是會漫延的,而且一但漫延開來,甚至可能是無可挽救的,先前沉悶沒有聲息的衝鋒,讓他們心驚的汗毛都堅了起來,而這會又惡鬼般撲來的敵人,加懼了他們的恐懼。
“媽呀”
不知道是誰首先叫喊一聲,掉頭朝後跑着,先是一個人,接着是幾個人,最後是幾十個人、上百個人,在他們跑着的時候,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響,順着炸塌的城牆衝上城頭的光復軍突擊隊的官兵,只是在傾刻間將攻城演變成了的追敵。
衝上城頭的衝鋒槍手,這會開始施展起了神威,他們端着衝鋒槍,衝在最前排,在追擊的同時,壓低槍口瞄準着敵人的雙腿掃射着,槍口的跳動往往使得子彈打中敵人的軀體,這時的衝鋒槍手、輕機槍手成了城牆上的主演,他們分成三四排跑在部隊的最前方,第一排打空子彈換彈匣的瞬間,第二排補上了,繼續追擊、掃射。
他們朝前衝着,全不理會沿途地上呻吟、掙扎着傷兵,跟在後方的步槍兵會直接在傷兵的心臟或是脖頸捅上一刀,瀕臨死亡的傷兵全身的肌肉痙攣着,戰慄着。他們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是一羣魔鬼
至少在他們的死的時候,腦海中冒出的就是這麼一個念頭。
當城頭上的戰鬥處於白熱化的時候,拿着望遠鏡的蔡鍔看着那些在城頭上撕殺的戰士,只是不住的點點頭,終於取下望遠鏡,佇望城牆了許久,作爲一名同樣年青的軍人,難得親眼看到這樣的戰鬥場面。一旦親眼看到,便難禁地激起了比一般人更爲強烈的心理衝動。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都產生一種想拿着刺刀攀上那城頭,拿着步槍和敵人撕殺的衝動,男人的骨子裡崇尚暴力,撕殺的場面不僅不會讓他們恐懼,反而會激起他們勇武之心。
終於過了很長一會後,蔡鍔才自言自語般地感嘆着說道。
“打是打得好”
“我們的兵,是沒有話說的”
林鬱青接着說了一句,他知道這些戰士,幾乎一個個都是在戰場上和俄國人撕殺後,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在關外的時候,我們人根本不可能訓練上幾個月,在戰場上,全靠着心裡的氣,和兄弟們的血去打仗,關東的爺們,眼睛打紅了你喊他、拖他下來,他也不下來”
曹仕傑接着林鬱青的話說到,他是土生土長的關東人,他知道關東爺們骨裡的血性。
“這樣打下去是不行的我們的兵,就是一個拼他十個、二十個也不上算肉搏拼命是好樣的,有時候,也必要。但是,不能這樣拼下去算算這一年多,義勇軍徵了多少兵,沒有二十萬,也有十七八萬吧可是現在整個義勇軍改編成光復軍後纔有多少人呢?”
蔡鍔不無痛惜地說到,曾在關外撕殺過的他對於那支軍隊再瞭解不過,如果不是因爲這種打起仗來就不要命的打法,義勇軍或許是整個光復軍最大的一個軍,可現在呢?他只有多少人?有近一半人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傷殘退役。
聽着這話林鬱青楞一下,然後望了望前方,他的眼中似還看到那些拼着命,任由子彈擊中,不接敵絕不吶喊,“要像幽靈一般撲入敵陣,如惡鬼一般撕殺”的戰士。
“這也是沒辦法,俄國人沒給咱們留時間訓練,同樣咱們也沒有時間去訓練”
“不是沒時間訓練的問題”
蔡鍔那雙不大但卻非常銳利的眼睛,盯在曹仁杰的臉,斷然否認了他的藉口。
“對於我們來說,整個光復軍從始至終,都強調軍官的作用,軍官是軍隊的靈魂,至於士兵呢?他們就是炮灰,就是一羣牲口,我們靠着軍法,靠着軍官的槍品,靠着團隊的連坐驅趕着他們去戰鬥”
在說出這些的時候,蔡鍔那雙不大眼睛閉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如果說,今天第九營沒打上城牆,或都被打了回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表情痛苦着蔡鍔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光復軍中不接受失敗,失敗可以除非整支部隊全員戰死,一接到命令,團長壓着營長,不成功便成仁,營長壓着連長,最後是一級壓一級,在命令的最後一句,永遠只有一句“成功成仁”這是他們唯獨的選擇。
“我們已經燃毀所有有關撤退的命令,對於我們來說,永遠只有永往直前”
要麼消滅敵人,完成任務,要麼被敵人消滅軍官們靠站心頭的那股要解放整個民族,挽回民族聲望的的勁鼓着,士兵們靠什麼呢?軍官向他們灌輸榮譽的同時,更多的是依靠憲兵隊的機槍、衝鋒槍,任何一支部隊,從接到進攻命令開始,他們向前面對的是敵人的槍口,向後面對的卻是自己人的槍口。
“是像個英雄一樣戰死沙場,還是像個懦夫一樣死去”
無論是對軍官或是士兵而言,這都是一個選擇題,對於軍官來說,他們需要維護自己的榮譽,他們無不是冒着殺頭的風險投身軍中,而對於士兵來說,這個選擇題卻只有一個答案,要麼在撤退時被自己人打死,像野狗一樣和暴屍荒野,要麼像個軍人一樣勇往直前,那樣的話,他們的家人還能得到幾百塊錢的撫卹,以及將來光復後家人得到的幾十畝地的烈勳之田。
“我們的軍人沒有選擇,要麼殺死敵人,要麼被敵人殺死”
曾幾何幾當他從日本到達關外時,那位林司令曾經如此告訴他們,無論是軍官或是士兵,在命令的面前從來都是一樣的,即便是功勳蓋世,在戰場只有這麼兩個選擇,無論光復軍或是義勇軍所依靠的是嚴苛而不留面的軍法。
“總指揮,成功成仁,乃是軍人之榮譽”
林鬱青冷冷的道了一句,他或許會對那些戰士心生憐憫,但絕不意味着他能接受總指揮對部隊的抨擊。
“要是滿清的軍隊,有一半,那怕是三分之一的軍人,有成功成仁的覺悟,這個國家會是這個模樣嗎?”
他的這聲音反問,讓蔡鍔一啞,的確,若是清國的軍隊幾十年前起,有成功成仁的覺悟,那這個國家絕不會是這般田地,這個國家之所如此,就是因軍人沒有必死的覺悟。
“上了戰場,就要有必死的覺悟,要麼殺人,要麼被殺,有了這個覺悟,才能打勝仗”
冷冷的話語從林鬱青的口中吐出,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只是盯視着前方戰鬥正酣的城牆。
“無情,人自有情,可軍法卻是無情,若是軍法有情,這國家可就是要亡了,過去,現在,將來,都是如此,總指揮,我們即是軍人,就應該明白這一點,你覺得呢?”
這時林鬱青卻是隻手拄起了手中的軍刀,這軍刀是從俄國騎兵那裡繳獲的恰克西騎刀,是他在戰場上繳獲的第一件武器。
蔡鍔點點頭。
“做爲指揮官,我們必須要儘量避免戰士們的無謂傷亡,這纔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談話聲未能打斷戰場上的槍炮聲,無論這三人此時說些什麼,他們都知道,一個事實,這京城算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