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睡醒的時候,艾倫還抱着那個盛過紅酒的白殼蛋不停地舔……
她好笑地看着它。````
那果子酒就這麼好喝?讓它這麼依依不捨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再試着釀些酒?
艾麗突然嘆了一口氣。
就算再釀酒,可能也要等到她們找到新居以後了。但釀酒需要時間,而現在,這個棲息地……很明顯,以她和艾倫現在體型,這裡已經呆不下去了。
艾麗伸了個懶腰,準備起來繼續收拾東西。
可看着艾倫一直抱着蛋殼那樣癡心又專注的舔……艾麗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在心中回味了一下那果子酒的滋味兒。
她總感覺那酒水對她來說,還是辣了一點。看來,下次再釀造出來的時候,得用水和花蜜調了味以後再喝;不然的話,酒勁太大也是個麻煩事兒……這一次艾倫喝醉了還只是抱石頭而已,要是下一次喝醉了鬧事搞破壞……可怎麼辦!
艾麗一邊想着,一邊爬到了大樹上,摘採了不少酒味果和美人棉下來。
酒味果是用來打包的。
美人棉嘛,現在她長個子了,身上的這套衣服勒得她難受,所以得趕時間重新做一套衣服出來。
而這一次,因爲她收集了好多海底朱果的透明果核,再加上從樹藤上摘採了不少彩色珠子,還撿了很多從艾倫翅膀上掉下來的白色羽毛……所以,她花費了做兩次飯,睡過兩次覺的時間,終於給自己編織出了一套新衣服。
看着飾有白色羽毛的新抹胸,和用彩果當小吊墜的漂亮包裙,艾麗高興壞了!
她躲到樹後換上了寬鬆舒適的新衣服,終於舒了一口氣。
而當艾倫看到她把它的羽毛也裝飾在新衣服上的時候,也高興得要命……它的嘴巴大大地張着,眼睛也縫成了一條縫兒。
做好了新衣服之後,艾麗又開始做鞋;並且因爲害怕到了新地方之後,橡膠果藤不好移植,或者藤會有生長週期,她還一口氣做了三雙鞋子!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一直在忙着打包行李。
先把各種植物的種籽和根莖分好類,用塑料草仔細地包紮好,再把搓成線的美人棉棉絲當成繩子,把一捆一捆的塑料草打好包,再捆成一個大包……
雖然她和艾倫溝通不良,但她和艾倫之間的默契卻讓艾麗很明白……這就是她們在草原上,在這株大樹下渡過的最後一天。
所以,當她們吃完了最後一頓晚餐,經受了連綿不絕的雨季侵襲,烈日也慢慢降到地平面下的時候,艾倫站起了身。
艾麗有點緊張。
艾倫看了她一眼。
它低柔地朝着嗚嗚地叫了兩聲,然後慢慢地挪出了樹蔭。
就在走出樹蔭的那一瞬間,它長尾巴一鉤,把她打好的那個大包給捲了出去。
艾麗跟着它跑了出來。
兔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腳邊。
艾麗憋着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回頭看,一鼓作氣地抓着事先編好的繩子往艾倫的胳膊上套。艾倫則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她抓着繩子在自己身前身後不停地跑來跑去……
艾麗把那一大包行李系在了艾倫的胳肢窩下,然後將那張豹皮披戴好了,抱起了兔子,坐到了艾倫身後的繩結上。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棵巨樹,心裡突然就有些酸酸的。
自沉夢中醒來,她在樹下的一個蛋裡破殼而出……後來,這棵大樹就像母親一樣,一直陪伴着她,替她遮陽擋雨,還幫助她躲過了那條巨蛇的襲擊;而寄生在樹幹上的各種藤蔓,也長出了各種花,結出了各種果,供她穿衣穿鞋,還解了她的飢飽問題。
可現在,她要離開這裡了。
如同一個成年的孩子即將離開無限包容自己的母親身邊那樣,她也即將踏上探索全新未知的世界的旅途……
未來會怎麼樣,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一離開……也不知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回來看一看。
兔子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小傢伙低着頭呆呆地窩在艾麗懷裡,一動也不動的。
艾倫站直了身體。
它大大地張開了翅膀,先是深呼吸幾口氣,然後朝着某個方向低聲嗥叫了起來!
說來也怪。
艾倫的叫聲似乎就像是某種宣誓似的,威嚴之中還帶着些宣告,彷彿告訴世人“我乃霸主,終有一日會歸來”的意思。
剛開始的時候,艾麗還沉浸在離別的悲傷情緒中;可聽着艾倫的悠久綿長的吼聲……她卻漸漸覺得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嘶吼了一番過後,艾倫直接掄起了腳步開始了狂奔!
它助跑了一段距離,巨型翅膀撲楞了幾下,跟着雙腳一曲……身體就騰空了起來;艾麗趴在它的身後,雙手緊緊地拽住了套在它身上的繩結,卻轉過頭朝後望去。
——那棵強壯的大樹突兀地立在在廣闊平坦的草原上,像一位盼歸的母親,靜靜地凝視着它的兒女逐漸遠去……
艾麗吸了吸鼻子,轉過頭來,俯在艾倫背後的堅硬鱗甲上,小小聲啜泣了起來。
她有些傷感。
但很快,她就聽到了艾倫低語咕噥着的嗚嗚聲。
它這是在安慰她呢!
艾麗破涕爲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妹紙的地雷,已經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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