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婆子在廣場那邊的叫喊,老橋頭才邁步向山門走去,回到石屋內,看到火塘上熱氣騰騰的煮魚,覺得肚子有些咕咕叫了。
老婆子生氣的嘮叨道:家家都有的吃,又沒有人偷,你還一遍又一遍的看來看去。也不嫌累啊。
你懂什麼,守山是我的職責,這是部落辛辛苦苦捕的魚,我不看着誰看着。
好,是你的職責,哪你這一大早看出什麼來了,
老橋頭接過老婆子遞過來的一碗魚湯,吹了吹上面的熱氣,喝了一口,一臉滿足道:我看出咱部落要大興了。
老婆子鄙視道:行啊,你一張嘴就大興了,那就大興了,還真把自己當大巫了啊。
老橋頭對老婆子的譏諷不以爲意道:我們有了這條祖山河,以後不管冬天能不能狩到獵,我們都不會再有人餓死了,這還不叫大興什麼叫大興。
聽了老橋頭的話,老橋頭的婆子愣了一下道:也是啊,出去狩獵,先不說能不能狩到獵,死人可是常事,這捕魚又簡單又省事,比從樹上摘果子還方便。這得養活多少人啊。我們山族還真的是要大興啊。
對了,老頭子,你說那個豆芽他怎麼就知道水裡有魚的。真的是山家的秘密?族長原來怎麼不讓人去撈魚呢,
老橋頭不屑道:切,聽那小子胡說,那小子猾頭的很,我問過山了,哪來什麼山家秘密,要真是什麼山家秘密,原來那些祭的苦日子時,能有那麼多人跳天葬崖,就是豆芽想給孩子弄點吃的,山上找不到就把主意打到水裡了,原來他在水裡撈過魚,就想着破開冰撈幾條魚給孩子們吃,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碰上了。
這豆芽還真是好運氣,挺好一孩子,就是身子骨太弱了,也不知能不能活得長久。
這孩子身上有大氣運,山神肯定會保佑他長大成人的。
夜幕來臨,雪又悄無聲息而至,雪花漫天,已分不清那裡是天,哪裡是地,只有茫茫的一色,一夜的時間山林就似乎是被大雪掩埋了。高大的祖山在雪中也變成了一個不大的雪丘,
清晨,太陽升起來,部落人已開始起來清理門前的積雪,剷出道路,因爲積雪太厚,就象挖出來的一條條壕溝,把祖山上上下下,家家戶戶聯通起來。相互走動的部落人如同走在壕溝裡的老鼠,祖山上的部落裡,有吃不完的食物,有備好一冬天的柴,鋪天蓋地的雪就是最好的水,有了這些生活必備,部落人的生活就過的非常安逸,而且放心無比,在這個冬天裡不可能有任何野獸在這樣的雪天出來覓食。這樣的冬天,任何沒有作好準備的野獸都不可能存活。山部落就是在這樣歡樂無憂,祥和的氣氛中度過了漫漫的冬季。
冬去春來,積雪融化,祖山上四處都是潺潺溪流,當絲絲縷縷的細流匯聚到山下的大河時,就變成了一片汪洋,遠遠望去。四處都是水,所幸祖山地勢很高,不受水患影響,山上春暖花開,枝發嫩芽。。一個冬天的孕育,無數的生命不畏冰寒開始萌發新意。一片春天欲來之勢,在雪下躲了一冬的部落人,終於走出來,呼吸着帶着絲絲寒氣的空氣,
部落人經過一個冬天的吃睡,一個個都胖了大大的一圈。在這些圓滾滾的胖子中,只有風一個人除了長的高了一點外,依舊還是那個標準的體形,這讓部落裡族人爲風婉惜不已,他怎麼就吃不胖呢?
一廣場的巨量凍魚都被巨能吃的部落人吃了個精光,怪不得每個秋天要那多獵物還不夠吃,不過沒關係自從有了魚肉,部落裡就沒怎麼發放鹿肉了,現在的食物非常充足,而且春天來了,山野裡四處都是可以吃的各種植物的嫩芽,雖然部落裡的人只認爲肉纔是真正的食物,植物算不得數。但畢竟不用餓死了。
春祭一過,部落裡就開始忙碌起來,首領山與大頭領嶺在準備遠行,春獵很重要,春天不打獵,但是要去獵場看看今天獵物的情況,作到心中有數,同時把去年秋獵時儲存起來的肉乾帶上一些回來,可以說這是一場輕鬆的的出獵,但是隻要是出獵就有危險的,狩獵途中沒有人敢保護不會出什麼意外。每一次狩獵都要準備充分,充足,來不得半點馬虎。戰士們在準備。女人們也在準備,維護修理製作果醬的漿果灌木,檢查果樹是否有枝條被冰雪折斷。
當山下的河水減少,木橋露出水面時,兩支狩獵隊一齊出發了,兩支隊伍幾乎帶走了所有的部落戰士。這次之所以幾乎是全軍出擊,是因爲在去年冬季的大祭祀時,大巫在祭祀上預測到今年將是一個大災之年,防止出現意外,去年新成年的小戰士全部都留在祖山看家不得外出。而外出的皆是多次出獵而又經驗豐富的戰士。這次出獵,不但要去了解獵場的獵情,更重要的是大範圍的打探一下外界的情況,看看外面是否有什麼新的變化,好讓部落能提早的作好準備,以應對天災等不好的事情發生。
爲了安全起見,出獵的隊伍過河後,老橋頭帶人把水面的上的樹木撤回祖山,完全封閉了祖山,這樣即使沒有成年戰士的保護,也不會受到野獸的侵襲,能搭橋的只有人,可是部落的四周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部落,密封的祖山纔是最安全的。
當首領山與大頭領嶺帶領隊伍離開後,年青一代小戰士組成的四支小隊就成爲了祖山的主要戰力,現在他們正在努力訓練,在所有狩獵隊伍回來後,將從年青的小戰士中選拔出一支可以守護祖山的隊伍,也就是成立第三支可以出獵的隊伍。每個小戰士都在努力的訓練,爭取能加入這支新的隊伍中,並在這支新軍中佔居一席之地。
這天,風正在屋內睡覺,神遊天外之際,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把風從睡夢中驚醒,石頭牆壁嘩嘩直響,房頂似乎都要掉下來一般。
地震了?風一下從炕上蹦到地上,想要衝出去告訴家人馬上到外面去,可是腳剛一落地,地面也是一陣晃動,風一下就跌倒在地,當風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時,發現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剛纔的一切似乎象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風愣了一下,還是衝出去叫起母親來到外面,星空如洗,一切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的,風問母親,剛纔的晃動是否感覺到。
雨也有些驚慌的點點頭,當時雨並沒有睡而是在作一件皮衣,突然就天搖地晃了兩下,隨後風就衝到屋裡把她拉了出來。還叫着地震。
夜還是很涼的,卻再沒有任何異樣。直到天明也沒有再發生。雨着看緊張的兒子道:我們還是回屋吧,
風看遠處太陽從山間升起,就隨母親回屋裡去了。
白天問小夥伴時,大部分說沒什麼感覺,不知道。只有三四個小夥伴說感覺到大地在搖晃。風對部落人的神經大條又了有新的認識,那麼強烈的震感竟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也完全不當一回事。
風緊張了好一陣子,所幸一連十幾天過去了,一切依舊,沒發生任何事時,風緊張的神經才慢慢的鬆懈下來,想到祖山不是火山,而是斷崖山,而這附近肉眼所能看到的山似乎也沒有符合火山樣子的山,這處山林似乎也不在地震帶上。這讓風稍稍的安心,但願只是偶然的現象。是自己大驚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