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橋頭話,三個人都被逗笑了。雲一邊笑一邊說:原來大巫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啊。
老橋頭根本不沒當回事道:我那時年青,脾氣衝,當時要是不動手,好好問一下也沒這事了。結果被整個部落笑話了好幾年。現在想想還想給自己兩巴掌呢。
橋爺爺,那你後來都記起來了嗎,還是別人告訴你的。雷問道。
開始別人告訴提醒,但心裡有點不太信。不過時間長了,好多事一點點就都想起來了,當然也有些事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聽到老橋頭這麼說,兄妹倆都放心下來,風的情況比老橋頭當然好的太多了。看來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你們到這玩,知道部落的規矩,不能到石門外面去,特別是不能靠近水。
風突然看到山門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石球,因爲跟石牆的石頭在一起,風沒怎麼留意,這時看到這個石球與其它石頭形狀質地完全不同,其它石頭與地面接觸的都是平面,所以很牢固的立在那裡,有的象個石柱,有的象個平臺,還有的象個拍扁的柿子,只有這個石球是渾圓的,與地面接觸的地方也只是一小部分,風相信只要一推它就會滾動起來,而且石球上面還有刮蹭摩擦的新鮮痕跡,看樣子似乎不久前還移動的過。就隨口問道:這個石球幹什麼用的。
老橋頭會意一笑道:這都忘了?這是推推球啊,你們過來不就是來玩推推球的嗎。
推推球?怎麼玩。風瞪大眼睛心想雷沒說下來玩推推球,這麼個大石球有什麼好玩的。
老橋頭哈哈一笑道:我玩一個給你看看,
說着來石球前,兩腿微蹲,兩臂搭在石球上,運足了力氣,突然大吼一聲,呔。
雙臂一用力,那個有老石頭兩三個高的石球骨碌碌的就滾出三四十步的距離才停下來,
把風驚的合不上嘴,這石球怎麼說也得上萬斤吧,雖說是圓的,好推。但這力氣也是挺嚇人的,這老頭難道有上千斤的力氣?早上出來時發現自己力氣大還挺高興,見識了胖嬸再看看這老橋頭,自己那點力氣似乎就沒什麼可驕傲的了。
老橋頭見風吃驚的樣子,甚是得意,招呼風道:你也來試試。
風跑過去,雙手放到這個青黑的大石球上,入手冰涼,還有玉石般的脂感,質地細密結實,不象廣場地面那種粗糙鬆脆的感覺,用力推了一下,石球竟然沒有動。看來還真是沉啊,用盡全身的力氣推,石球動了一下,但只有移動了不到一米就停了下來。風把肩扛在石頭上,使出全身的力氣,石球動了,風接着繼續加力,石球滾動的快了起來,風知道只要動起來就省勁了,有力氣只能現在用,停了就再沒力氣推動了。隨着風的持續用力,石球滾動了有十多米遠,風就再也使不上力氣了。太沉了,太累了。
看着面紅耳赤的回來的風,老橋頭讚賞道:比原來力氣大了,還知道用巧勁了。不錯。有長進。
這個石球可不簡單,據說山族祖祖輩輩都用它來練力氣,山族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推過這個石球。誰的力氣大小,用它一試就知道。我年青那會,一隻手就能推着石球跑,現在老了,不行了,只能兩隻手推了。
風笑着說:橋爺爺要是能推到廣場的坡上面,我也能一隻手推着往下跑。
老橋頭詫異的看了看風,罵了句,猾頭。
雷的力氣比風大的多,兩手推着石球走了二十多米遠就推不動了。更讓風驚奇的是妹妹雲竟然也推了十多米遠,不比自己差,讓風第一次對自己產生懷疑,自已有那麼大的力氣已經是很不起了, 可是看着大哥與妹妹似乎除了比自己胖外,其它的都比自己強是的。難道健康的自己還不如有肥胖症的大哥與妹妹。而且看他倆似乎除了肥胖以外,並不影響他們的靈活性,與力氣,跟着自己一路下山也沒見他們喊累,這要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胖子,別說爬山就是跑一會就累的氣喘吁吁不成了。可他們爲什麼沒有呢。這是不是變相說明他們力氣更大呢。難道還是自己真的力氣太小了。
老橋頭似乎知道風在想什麼,說道:豆芽這身材有這麼大力氣不錯了,其它的孩子可不一定有你這麼大的力氣,你與其它人不一樣,要是能保持下去,你比別人的力氣都能大的多的。
聽老橋頭這麼說,風心裡還是有一些不甘,但想想又覺得,算了,能從頭活一次這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想那麼多幹什麼。牛啊馬的倒是力氣大,但還不是被人利用啊,再說我又不靠力氣吃飯的。
離開山下的廣場時已接近中午了。部落裡一天只有早晚兩頓飯,中午基本不吃飯,走到哪裡餓了就吃到哪裡,山林裡有果子樹,各種能吃的植物,對於部落人來說山林裡就是一座食物倉庫,四處都能找到能吃的東西,不過想要吃的可口,那就得花費一些力氣和腦筋了。
風一點都不餓,肚子還是飽的,剛纔吃了太多的水果,但肉食動物的大哥與妹妹說,水果不經餓,趁現在肚子沒餓去找點肉吃。
我們回家吃不就行了嗎,風納悶的說。
結果被兄妹倆看傻子一樣看着,雲說:回家吃肉乾,哪有打到新鮮肉好吃。
風看着妹妹那肥碩的體形,真想說,吃肉都吃成球了還吃。但想想這話會不會傷了妹妹的心。肥胖的人心裡可都是十分脆弱的,特別是這種超級的大胖子。只好隨他倆了,但想到除了大哥手裡那個不離手的長矛,還有腰裡那個嗚啪,自己與雲什麼也沒帶啊。說道:我們沒有工具怎麼打獵啊。
每次都是三人一起狩獵。但想道弟弟這回醒來,不知道忘了多少事,母親也叮囑過自己,看好風,就不能讓風單獨行動了,對風說:你跟雲一起撿些乾柴,到崖邊我們的秘密集合地等我。我打到獵物就過去找你們,說完一矮身鑽進了叢林。
風看看雲道:秘密集合地在哪,
雲一副我就知道你忘了的表情道:就在叢林那邊,我們走吧,說着往叢林裡走去。
風趕快跟上,看到雲走去的地方,即沒有路也沒有標識,再看看周圍四處都是茂密的叢林,就有些緊張的說:我們不會迷路吧。
雲白了風一眼道:我發現你好象比原來膽子還小了,我們是在祖山啊,要是在家裡都迷路了不被人笑死啊,以後還怎麼出去狩獵。你不是還跟父親說秋天要跟着隊伍去狩獵嗎,這樣子還怎麼出去啊。
風也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總是在用另一世界的思維去想這個世界的問題,確實有些問題。感覺這裡離石屋的家並不是太遠,去的地方也都是常去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事,也就放下心來。
兄妹兩人走在樹林裡,樹木遮蔽了天空,地上的雜草並不多,還是比較好走,正午的天空,樹下卻如傍晚的黃昏,藉着如光箭一般從葉子縫隙中透下來的絲縷光線,兩人在藤蔓間穿梭,走的很快。風的腦海中很自然的就出現一些部落人的常識,應該腳踩到哪裡,什麼樣的地面纔是更堅實,什麼樣的落葉下面或草叢裡可能藏着毒蟲,那種植物見到應該躲開,碰到後會有火辣辣的燒痛或麻癢,看一下樹杆上的苔蘚就能知道自己所要走的方向。這些東西就如天生就會般的很自然的在身體裡復活,這些都是部落人在叢林生活的基本常識,似乎一種原始的血脈在風的身體裡不知不覺中復活了,風越來越覺得自己在叢林裡自由自在了。叢林不在陌生而象家園一樣的親近了。每一株植物,每一個樹不在是一個事物,而是相伴多年的朋友。無需問它們,它們就會告訴你很多很多的事情,前方是平地還是陡坡,剛纔曾過一隻兔子,在這裡吃了幾口鮮嫩的草芽,向東走了,是去會一隻母兔子。邀請它與自已去前面空地裡吃新鮮美味的漿果。甚至於風有一種哪怕閉上眼睛,這裡的風,氣味,聲音,溫差,包括腳底踩踏的泥土都會告訴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這種感覺讓風有些陶醉。精神有些恍惚,這是一種融於自然的陶醉。
風向前看去,明明不見了雲那肥胖的身影,但風似乎清楚的看到雲剛剛踩過的腳印,明顯的就如雪地裡潑灑的墨跡。風追了過去。叢林中穿行不遠,來到了一生空地處,看到眼前的一切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