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會就有吃的,風也就安下心來,這才仔細的打量起讓自己感覺親切胖子哥哥與胖子妹妹。
胖子大哥與自己的裝扮差不多。也象自己一樣在腰間圍了一條看不出是什麼皮質的獸皮裙,短髮
似乎是光頭後新長出來的一頭寸發,高低不平,如同長荒了的毛寸,雖然有點象荒草甸,但看着還算乾淨。光着一雙長滿繭子的大腳。全身上下只着一條獸皮裙,一身肥肥嘟的肉被太陽曬着黑紅,雖然看着如同笨笨的加大號相撲選手,但是兩眼明亮有神,眉宇間透着一股幹練堅毅的精氣神。
再看小妹,一頭黑色長髮如馬尾般的垂在腦後。滿臉肥肉如同水腫,但是明眸皓齒,瓊鼻黛眉透着一絲少有的靈氣。身上一件巨大的麻布長袍罩着全身,可能是因爲穿着長袍沒有經過太陽的長期熾烤上色的原因,透過麻布上那魚網般的孔洞看到雲的皮膚還是很白皙。儘管長袍很大,但也遮不住麻布長袍下面那肉丸子的體態,看上去就象在臺燈罩外又加了一層麻布罩。
看到兩人的精氣神都這麼好,風心中唏噓,兩人如果能把身上的肥肉減下來,應該是不錯俊男靚女,也不知父母怎麼餵養的,吃出這麼一身肥肉。以自己的常識來看,這是病,是非常嚴重的病,應該馬上去醫院抽脂。幸好自己還算正常。否則風得爲這一身肉愁死。
既然兩人是自己的親人,那沒得說,風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兩人。又怕說兩人胖影響到他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風試探的說道:大哥,小妹,你倆應該每天跑跑步之類鍛鍊鍛鍊。
雷奇怪的看着風道:父親每天早晨都讓我們在山林裡奔跑一兩個辰指,你忘了嗎。
風心說還是父親靠譜,自己這身肌肉應該就是這樣煉出來的,只是自己煉出來了,他們兩個怎麼煉成這個樣子,看來這還真的是病,還是難治療的病。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原始山林裡要治好這麼頑固的病恐怕不可能了。不由得心中嘆惜,唉,我可憐的大哥,小妹。
雨一臉心疼的看着兒子狼吞虎嚥的吃着,似乎比自己吃的還香甜。山則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讚賞,男孩子就應該這樣吃飯。雷一臉的不以爲然。似乎覺得弟弟吃的也就是比原來強點,即使餓了三天也沒有自己吃的快。而云則看着風吃飯的樣子有些好奇,二哥即使是在大口的吃肉,但是每一口都嚼的很仔細才嚥下去,決不是象原來一樣隨便嚼兩下就直接嚥下去。嚥下去後再咬上一大口仔細咀嚼。
風知道全家人都在注意自己,但風真的停不下來,而且也是真的太餓了,三天的時間徹底清空了腸胃裡所有的東西。風覺得自己的前胸與後背都粘在一起了。突然看到母親準備了一大石臺的食物,而且基本都是實打實的肉乾,薰肉之類,肉乾被火烤過後,香酥焦脆,沾上一些別有風味的果醬,對於本就因愛吃肉又飢腸轆轆的風來說,嘗過一口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除了吃把一切都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當眼前的一大盤子足有五六斤肉乾與七八斤的薰肉被風消滅掉後,風揉了揉鼓脹的肚子才終於停下來。風覺得自己今天是這輩吃的最香也是最多的一次。風從沒想過自己竟然能吃得下這麼多肉。這得有三四個人的分量吧。
見到風停下來,雨有些不滿道:再吃啊。
風笑道:我已經吃的夠多了,再多可就真的吃不下了。
同時看了看大哥雷與妹妹雲兩個人一眼,心說下次要少吃了,千萬可別變成他們兩個的樣子。
雨見風似乎是真的吃不下了,就婉惜道:你剛剛好,可能還吃不多,好好休息。養好了身子,以後要多多吃才能長的結實。
風對母親這愛護的話語聽得激動不已,天下哪個父母不想自己孩子健健康康的。這本來就是普通的道理,可聽在這個有兒才知父母恩,再回首,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風耳裡。這普通平常的話簡直是愛的澆灌一樣的感同身受。眼淚差點沒流出來,心中暗下決心,這一生的父母必將用生命守護。謝謝老天終於給了我一個回報的機會。
雨見風聽了自己的話似乎有些激動傷感,有些莫名其妙,與丈夫對視了一眼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現一樣繼續吃飯。
看着足有一張雙人牀大小的石臺上,堆滿了肉乾,薰肉等各種肉食,心說母親這是準備了二三十人的飯啊。開個小型宴會都夠了,這原始部落裡得富裕成什麼樣了,才能這麼浪費?
然而風還是小看了原始人的肚量。當除了自己的全家人全力開動後,桌上上的食物眼看着的速度消失。特別是雷與雲,那哪裡是吃啊,那是直接往嘴裡倒,自己吃了有五六斤肉乾與七八斤的薰肉本以爲這就很多了,但與兩人一比,這些食物簡直就是開胃的小菜。風終於明白兩人爲什麼胖成球了,那麼多的東西進到肚子裡要是不長肉,那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本以爲可以開個通宵宴會也吃不完的食物,只是一壺茶的時間就連掉在石臺上的渣渣與當作配料的果醬都被吃的一乾二淨,就是這樣,看雷與雲那意猶未盡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吃全飽,只是大半飽的樣子。
風看看自己結實的身體,下定決心,一定保持住這副完美的身材,堅決不能學大哥與妹妹變成球。否則這美好的人生就得象沒有星星與月亮的夜一樣的黑暗了。同時又佩服起大哥與妹妹,都已經胖成那個樣子了,竟然渾然不覺,還這麼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這得多麼廣闊的胸懷才能保持這麼積極樂觀的心態。
我美麗的母親啊,怪不得我暈過,你這麼傷心,難過。三個孩子中兩個得了超級肥胖症,只有我一個是正常的。也幸好你還有一個我這麼正常的兒子。否則這人生就是一場災難啊。
吃過飯,山與雨跟風聊了很長時間,主要是關心風的身體,詢問風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的狀況啊。直到見風除了身子還有些虛弱外,並沒有什麼其它的傷害。同時還發現經過這次打擊後,風的腦子似乎變的好使了很多,而且整個人也似乎變得自信了起來後。夫妻兩人都非常的高興。叮囑風早點睡覺,好好休息,儘快讓虛弱的身體恢復過來。
風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心裡還是曖熱曖熱的。族長夫婦對自己這個兒子真的是太好了。讓本就是風的風與清醒主動的風都感覺到父母恩情深似海,今生風將竭力報答這份得之不易的父母恩情。
山野裡的蟲鳴與蛙叫,連成一片,響徹連天,時不時的還有幾聲野獸的嚎叫從遠處傳來,風隔壁茅草房內雷的鼾聲如同打雷。風的兩眼瞪的象銅鈴,盯着不遠處那薰蚊子草繩上的紅色火光怎麼也睡不着。
現在的自己當然是另外一個世界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那個自己,而原來這個身體的那個自己早就被自己的一道難題逼的不知躲到那裡去數數了。但是仔細想想現在的自己也未必就是那純正的自己。應該還有保留有原來的一些情感與認知。因爲自己一睜眼就熟悉這個世界的那種嘰嘰咕咕的語言,包括一睜眼時就用山林語言叫的母親,還習慣性的把十三歲叫做十三祭,還有這一天中與家人的對話都是那種嘰嘰咕咕的山林語言。這山林語也是自己的母語,所以並沒有半點不適。動用起山林的語言也沒有半點晦澀阻滯。與自己另外世界的母語一樣的流利,更讓自己驚奇的是自己一來到這山林非但沒有陌生恐懼的感覺,反而有自己本就屬於這裡,這裡就是家的感覺,而對自己的家人,特別是母親,第一眼看到時還在心中大叫這個女人好漂亮啊。可是當用山林語叫出了第一聲“母親”時,她就由一個好漂亮的女人變成了親愛的媽媽。隨着自己每叫一個名子,就多了一個山一樣的父親,球一樣的哥哥與妹妹。陌生人突然就變成了家人。而且是那種從心底認同,並且是血濃於水的真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