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很是沮喪,所有的計劃與希望都落空了,默默的跟着其它隊員向入族儀式的場地走去。要入族的人羣中竊竊私語,那看到了嗎,族長身邊的女人長的好美啊!是啊,就是有些冷冰冰的樣子。聽說不是風族人,是力族的族長。我聽說了,她與咱們族長有婚約的。嘻嘻,咱族長還是一個孩子啊。咯咯咯。
這些話聽到薔薇耳裡如針扎一般,情緒低落的不光是薔薇,還有她在檢疫區的隊員。自己的隊長無望了,她們的希望也落空了。
薔薇渾渾噩噩的參加完了入族儀式。就連風族長在她額頭上描畫山紋時,薔薇也只是木着一張臉,完全沒有當初的精氣神,她的所有精氣神似乎都被那道殺氣斬斷了。
薔薇雖然沒有看到族長身邊的那個女子,其實是她沒有信心去看,她既怕自己看後擊碎了心中的的自尊。又怕招來無盡的災難,憑藉着女人的直覺,那個女子發出的殺氣就已明確的告訴了自己,這個男人雖然還是個孩子,但這個孩子也不是你能碰觸的。
自己沒有看是正確的,她已從其它人的議論中知道,自己的美貌基本就無法與之對比,而那個女人的武力更是自己不能企及的。
自己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而現在薔薇只希望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否則被一個身居高位的女人記恨上那自己幾乎是不可能在部落立足的。
薔薇隨着其它人木然的走到一處平坦空地。如木頭一樣站在那裡,耳輪中聽到風族各個部的人,來這裡挑選她們加入。但薔薇一點也不在乎了,她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一個比自己矮大半頭,與族長差不多身高的女孩來到薔薇面前,女孩上下打量着。隨後問道:你叫薔薇?
薔薇看着這個還在球球期的女孩,似乎有些眼熟。好象什麼時候見過。但薔薇已沒有心情想這些了。只是木然的回答道:是的,我叫薔薇。
聽說你會一些巫醫之術?
是的,我在原部落學過一些。
女孩面露笑容道:那好,我正在組建一個醫療隊。你跟着我吧。
薔薇心道:完來,來的真快,我可是一名弓箭手,卻直接讓我加入一個孩子的隊伍幫人看病治傷。看來連成爲戰士的機會都沒有了,可還能怎麼辦呢,誰叫自己得罪了部落裡最有權威的女人。
沒想到那個女人心腸如此之小,這一切應該都是她的故意安排。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不過現在自己也只能被動接受了,否則恐怕還會有更糟的在等待自己。薔薇木然的點頭道:好的。
女孩又道:你就暫時作醫療隊的一個小隊長吧,現在你去選幾個人作隊員,選定了人明天帶着她們去找我,我現在有事先走了。
薔薇木然的答應着。目送女孩走遠。正想着如何完成這個剛交待下來的任務,在檢疫區的一衆隊員就圍了上來。叫嚷道:讓你選人,你就選我們吧,當初在檢疫區你可是說過照顧我們的。我們跟着你幹。遠處其它的新族人都是一臉的羨慕。
薔薇看着這些昔日的隊員,心道:你們還真不怕被連累,我都這樣了,那天說不準被人找了理由趕出部落了,你們還願意跟着我,一起被趕出去嗎。
既然你們如此看不出事情的嚴重來,還情願跟着我。那就跟吧,於是道:好啊,那我們就還繼續組成一隊吧。以後不管苦樂大家都一起承擔了。
隊員馬上歡快的呼應。薔薇心中發苦,也不知她們高興個什麼勁。
回到住處,隊員們還在爲在風族裡看到的一切興奮不已,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婦人小心的問薔薇。你好象是有些悶悶不樂啊,怎麼了。
薔薇強作歡笑道:沒有啊,我挺高興的。
你可就不要再騙我了,是不是還在爲族長的事煩悶,族長還是個孩子,你那誘惑人的手段當然不管用了,他要是個成人,估計早把你抱到帳篷裡去了。不過現在也挺好的啊。我就知道跟着你準沒錯。
胡說什麼呢,跟着我哪裡好了。
我們一進到部落就做了始巫的手下,你沒看到外面多少人羨慕我們呢。
始巫?什麼始巫?
薔薇,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始巫。
薔薇納悶道:我真的不認識始巫。我跟始巫一點關係也沒有。
衆隊員聽了,以爲薔薇在逗她們,鬨堂大笑。年長的婦人拍着薔薇的手道:你可真逗,始巫都讓你作她的醫療隊的小隊長了,還讓你親自幫着選人。你還說這話,過分了啊。
薔薇的腦海中轟然炸響。山神啊,那個肥胖的小女孩就是始巫。怪不得看她眼熟呢,在入族儀式上,從頭到尾。她一直站在風族長的身邊。
而自已當時還在麻木的驚嚇狀態下,完全沒有注意。更是沒有多想。山神啊。如果說一個部落裡最有地位的人,除了族長就是大巫了,在某些時候,大巫的話可是比族長的話還要有份量。
自己一來,就到了風族的始巫手下,怪不得自己這些隊員這麼高興呢。那個女孩是始巫啊。抱着這麼大一棵樹哪裡還會怕有人找自己的麻煩。薔薇沒有說話,但開心的笑容卻從嘴角綻放開了。
一大早,薔薇就帶着九個隊員來向雲報到,經過打聽到了雲的帳篷外,卻沒找到人。詢問族人始巫去哪裡了。族人看着薔薇幾人道:你們是新來的吧。
薔薇點頭。
族人道:她去哪裡,我不知道,不過她去哪裡,毛球就在哪裡。
毛球?毛球是誰?
族人哈哈大笑道:連毛球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發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那個族人爲什麼笑。
族人笑了一會停下來也不解釋,而是直接道:我看它一大早好象往部落營地的最中央去了。你往中央走,順路打聽毛球在哪,保證有人知道。
九人狐疑的往營地中央走去。路上詢問始巫雲的去向,族人皆言,看到毛球去了什麼方向。九人心中奇怪,有什麼人竟然比始巫名氣還大,看樣子毛球的人緣與人氣非常高,高到一提到毛球,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毛球應該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當來到傳說中風族的幼兒園時,她們終於在一個族人的指引下看到了毛球。那竟是一隻白如雪球的奇怪大鳥。
看着這隻惹人喜愛的的大鳥,這才明白毛球的人氣爲何那麼高了,毛球正昂着頭委屈的來回度着步,因爲它的每條大長腿上都抱着一個四五祭的小孩,小孩子抱着毛球的大長腿咯咯笑個不停,而毛球生氣的伸出腦袋,準備用大斧子般的喙給她們一個教訓。
但是低下頭,大喙還還沒碰到小孩子就又擡起來,生怕傷了孩子,只能又委屈又無奈的來回度着步,而淘氣的孩子被毛球帶着走來走去,更是開心的笑個不停。看着毛球那副可憐扒拉的樣子。九個人的心都快被萌化了。誰能不愛這隻大白鳥呢。
薔薇找到了始巫雲。雲正在幼兒園內與幾個小孩玩耍。山巫與古巫正在給孩子檢查身體。看他們有沒有生病,身上有沒有傷。
薔薇不敢打擾,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
看到薔薇來了,雲把懷裡的孩子遞給古巫,走了過來。
薔薇忙雙手握拳放於胸,恭敬的彎腰下去向雲施禮。口中道:見過始巫。
雲看了一眼薔薇及跟在她身後一起恭敬的施禮的八個女人笑道:不用施這麼大的禮。風族見面實行抱拳禮,簡單方便。
看着大巫在觀看孩子的口舌,還翻開頭髮察看髮根。對附近幾個孩子特別仔細關心。薔薇就小聲的問:這幾孩子是族長的親戚家人?
雲笑道:這些孩子都是爲保護部落作戰犧牲的戰士子女,雖然失去了親人,但我們輕慢不得,應該比其它孩子更細心的照顧,才能對得起他們已故父母爲部落的付出。
這些孩子雖然沒有了父母,但他們還有部落,還有族長。現在他們都是族長的孩子,平時會得到比別的孩子更多的照顧。族長沒有時間過來,我就經常過來陪他們玩。一個個皮的狠呢。
薔薇仔細觀察,果然發現這幾個孩子非常的活潑,身上穿着與其它孩子並沒差別。並沒有因爲失去父母就受到冷遇,反而得到更多的照顧。看着這些比自己孩子還乾淨健康的孩子,薔薇突然有將自己孩子帶過來的衝動,在這裡似乎比讓那兩個年長的隊員看守更好。
在傍晚隊伍休息時,警覺的毛球又開始示警,隨着一聲哨起,弩弓聲連成一片。部落的木盾牆外傳來接連的慘叫聲,還有長矛與弓箭手釘在木盾上的聲音。很快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清晨,部落打開鎖死的木盾,外面的空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與還在痛苦嚎叫的人。刀看向風,風點了一下頭,一羣小戰士的弓箭就覆蓋了過去,即使有求饒的人也會被直接殺死。
再有戰士舉着長矛過去補矛。收回自己的武器,還敵人的武器與能用的上的東西,撿拾回來,其它的屍體就丟在原地,對敢偷襲部落的敵人沒有什麼客氣的。
部落吃過早飯就離開了這片營地,這幾天來,有不少的部落想要偷襲風族,都被風族長的弩箭射殺,留下一地的屍體逃跑了。這樣的偷襲幾乎每一兩天就會遇到一次。族人們已不放在心上了。
沒人可以突破部落的木盾牆。還有那幾乎人手一架的弩箭,還有部落準備的巨弩,雖然釋放一支要好長時間。但每一支可以串起四五個人依舊威勢不減。往往三四弩射出,來偷襲的敵人自己就嚇跑了。
沒有人能抵擋那比長矛還粗的弩箭。即使是臉盆大的石塊都能被擊碎。一支箭就能從一支偷襲隊伍的前邊穿到隊伍的後面。那把一兩個人穿透後並帶着後面的人飛起來的嚇人場面讓所有來犯的敵人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