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憋住氣,身子放鬆一動不動,任憑雲在自己身上施爲也不掙扎。任身子向水下沉,終於雲的手腳鬆開了風,想伸手向上夠去,已落在下面的風掙開雲的束縛,兩手在雲的腿上一推,雲的身體就上浮起來,而風則更快的沉下去。
風馬上身子橫擺,雙手划動止住下沉之勢,轉頭向四周看去,恰巧看不到遠處河牀上有一巨大的石塊,心中有的主意,風向上游去,這時的雲頭已露出水面,然而四處無沒任何可抓住的東西,只是露了一下頭,還沒及喊一聲就又沉了下去,雲拼命的掙扎撲騰,心裡滿是絕望與恐懼,就在這時,後面有一個軟軟的東西撞了雲一下,又讓雲的頭露出了水面,下面又被撞了一下離開了,要沉下去臉又露出水面,但是恐懼仍在,這種在水中沒有任何可依靠抓手的感覺讓人絕望。只希望下面撞自己的不要停。就在這時,兩隻手從後面有力的托住自己,讓自己的頭停在水面上,雲本能的想要翻身抓住身後那雙托住自己的手時,耳邊傳來一個喘着粗氣的熟悉聲音,“不要動。”雲哪裡理會,轉過身來手腳並用的往上趴,可是上面並沒有什麼可讓自己抓的,但頭長時間的在水上,而身下的人並沒有下沉晃動而上牢牢的定在那裡,沒有了下沉的恐懼要瀕臨崩潰的雲恍然清醒過來。停止了掙扎,低頭看去半個頂着黑黑頭髮的腦袋半浮在水面,而自己的兩手就抓在頭髮下的那張臉上,那張半沉浸在水中的臉都被自己抓捏的變了形,而自己的一條腿還盤在他的脖子上,看着那張臉雲吃驚的叫起來,“二哥?”這時風向自己游過來的畫面在雲的腦海中閃過。在水下一次次把自己往上撞的就是風?風跳下來救自己。
雲鬆開了抓着風臉的手,看着風大口大口的喘氣,雲心裡內疚的不行,自己差點殺死來救自己的哥哥風。
風喘均了幾口氣道:慢慢下來,這裡不深。
雲沿着風的身體下來,果然腳踏在堅硬的石頭上,心中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抱着風哭了起來。
先別哭,我們沒還出去。風喘着粗氣道:
風停止哭泣,正要鬆開風離開,卻聽風道:別動,這裡不能亂動。
雲停下動作,因爲探出去的一隻腳沒有碰到任何踏實的地面。低頭看去,兩人站在水中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石頭頂部可踏的面積並不大,真不知風怎麼這麼巧合的剛剛好站在這塊石頭上,這讓雲明白,現在的兩人並沒有脫離危險,不過抱着哥哥,心裡就有了些許踏實的感覺,似乎一切都不怎麼可怕了。
雲從沒想過在自己眼中一直都是懦弱膽小怕事的二哥風這時竟然是那麼踏實放心的依靠。看着那張還在喘息滿是水痕的臉似乎面前的哥哥與原來那個風不是同一個人。
距地面還有兩三丈高,雷就迫不急待的跳了下來。顧不得疼痛的腳掌,就跑到石岸邊,本以爲再也見不到的弟弟妹妹,卻發現雙雙的露着頭停在那裡,安靜的水面上兩顆頭顱似乎在說着話,
雲,風,你們沒事吧,雷焦急的喊着,急切的想知道兩人現在的情況。
哥,我們沒事,雲答應着。
聽到雲的答應,雷提着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大聲道:你們還能堅持住嗎,我回去叫人來救你們。
本想着自己休息一下從後面託着把妹妹拉扯上岸,但想想還是算了,就妹妹雲那有自己兩三個的體型,恐怕不等把她拉走,自己就得被她拉走,還是穩妥一些吧,看看自己的位置與石岸邊也就十多米的樣子,就對岸上的雷喊:“大哥,你去找個繩子或長藤條,伸過來把我們拉上去。”
聽到弟弟的話,雷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繩子自己手裡就有,去砍了一段粗藤,用繩子繫好,站在水邊,丟了過來。
繩子本就是被藤帶着如一條長蛇撲了過來,風一伸手抓住,繩子將將夠,風本想把繩子給妹妹從腋下繞胸一圈繫好,比量了一下妹妹雲的大胸脯,連一半都不夠,只好系在雲的手腕上,拉了拉足夠結實了,
雲看着哥哥只給自己繫上了,疑惑的問,你怎麼不繫?
你先上去,我後上去。
雲知道繩子不夠系在兩個人身上的,而哥哥竟爲了自己安全,系在自己身上,只說了一聲,哥,就哽咽了,
風笑着說,不用管我,哥命大,大蘋果都砸不死,
一句話把雲說的破泣爲笑,
放心吧,你抓住繩子,千萬不要掙扎,要是掙扎把繩子弄斷了可就麻煩了。你兩手抓住繩子躺着不動就行,沉下去也不要動,忍着點,讓大哥把你拉上去。
雲流着淚水,使勁的點點頭。
風對岸上的雷大聲道:“拉吧,”說着一推雲,雲就倒在水中隨後身體橫了起來,就如一段圓滾滾的木頭被雷拉了過去。
很快雲就被雷拉到岸邊,拉着雲的手把雲拉上岸。
雷又把繩子丟了過來。風抓住繩子,本來風自己也能游上岸,但看到岸上焦急的雷,與顧不得身上的水就站到岸邊準備幫雷一起拉自己的雲。想了想還是把繩子系在手腕上,對岸上的雷示意一下,就往前一躥,身體離開了那塊救命的水下石頭,
到了岸上,風仰躺在滾燙而堅硬的石頭上,身體一陣陣乏力,這一陣子真的很是疲憊,想到自己可能被妹妹拉着一起沉入水底出不來,還是有些後怕,還是待在岸上這種安穩的感覺舒服。
“二哥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沒命了。”雲躺在那說着。
這是應該的,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哥,你真好。雲開心的說。
雷也無力的躺在地上,狂跳的心這時才安穩地下來,剛纔真的嚇壞了,真害怕就那麼一瞬間就失去了弟弟和妹妹。要是真的發生了這事,自己得自責一輩子,沒有照顧好弟弟妹妹,想想真是後怕,
害怕的同時突然想到自己在崖上看到的情景,弟弟發現妹妹掉到水裡,在平臺上急的亂轉,轉了幾圈就過去拉藤蔓,估計是想用藤蔓來救妹妹,無奈一時着急拿藤蔓沒有辦法,三人只有一把石刀還在自己身上,弟弟空手對付藤蔓真的是沒辦法,最後急的自己直接跳到河裡救妹妹,弟弟對妹妹竟是這麼般關心與還如此勇敢,讓自己吃驚是,沒想到弟弟竟然奇蹟般的成功了,把妹妹完好的救回來,原來自己一直小覷弟弟膽小懦弱,被欺負了都不敢還手,沒想到在家人遇難時卻能不顧自己安危也去去救家人。看來弟弟把家人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還重要。這纔是一家人。這纔是我的弟弟,纔是我山家的人,以後阻要是跟弟弟搶花兒,我就不信打不死他,雷這樣想着。
三人就那麼躺着好大一會,風忽然一躍而起道:我們接着捕魚,我肚子餓了。
雷與雲吃驚的看着風,雲商量的說,“二哥,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幹什麼,我肚子餓了,還沒吃東西呢,風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看到風竟然沒把剛纔發生的事放到心裡去,雷突然發現自己好象第一次認識弟弟是的。風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剛纔還差點丟了性命,這麼一會就完全忘了。沒有把部落人畏之如虎的水當成威脅,而且還覺得應該繼續捉魚來吃。讓本來想休息好了就離開這裡再也不來這的雷,又想起烤魚的美味,也不禁食慾大振,口水津津。不管怎麼說在這捕魚把比自己到林裡打獵有保障,只有多加註意應該沒問題,想到這雷也動了心思,站了起來,
看到兩個哥哥都想捕魚,讓雲也想起烤魚的美味,這還真是難抉擇,一邊是放不下的美味,一邊是恐懼,剛纔就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圈,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一輩子都不會忘,如果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到水邊去了,猶豫之間看到站起來的哥哥,雲似乎一下又不怕了,大不了再被哥哥救一回啦。
雲也站了起來道:你們捕吧,我去那邊生火,順便把衣服烤一下,說着去了藤蔓後面,雷與風都是隻在腰間繫一獸皮裙,光着腿與背,而云卻是一身麻衣長袍,被水泡了,天氣這麼熱倒也涼快,但還是把裡面的水擰出來,再用火烤一下舒服點,雖然圓滾滾的身體與男孩子差不多,但還是去藤蔓幕牆後好一些,十三祭的女孩,已有了些許羞澀的少女之心。
雷與風準備捕魚,可是看了看平臺上,除了雷的弓箭,長繩子就什麼也沒有了,到岸邊查看,雷的長矛竟然就躺在水底,這是父親特意送給雷的,雷一直當成寶貝,長矛的柄是堅硬的黑檀木,不但筆直而且沉重有份量,矛尖是一塊製作精美的長條黑曜石,這都是沉於水的材質,水流緩慢,還留在那裡並不奇怪,而云製作的肉乾和細繩也被掛在長矛的柄上壓在水底。那肉乾四周不遠處竟還有幾條鮎魚試探的想過來搶奪,又不敢過來,看樣被剛纔雲落水的動靜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