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殿出來,曲單還是滿臉的無奈。
熊族長最後那句話,雖然承認了他的名字,可是卻因此而得罪了對方,還有那吳先生,在部落中似乎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下子得罪了部落兩個權柄極重的人,曲單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轉念一想,事已至此,即使再想也已經無用,何必煩惱呢。他卻沒想過如何去挽回這種局面,在曲單的骨子裡,作爲修真者的驕傲一直深埋在其中,任何低三下四的事情,都是他所不齒的。
得罪便得罪,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即便是覺醒強者前來,也有掙扎的餘地,怕什麼?
曲單驀地仰天長嘯一聲,從今以後,自己的名字,就叫做曲單!
這個前世跟隨自己上百年的名字,終於在這個世界重新嶄露出來了!以後,曲單二字將會隨着自己,傳遍整個世界!
“嚎什麼,嚎什麼?城中長老議事重地,何人大聲喧譁?!”兩名城衛軍的戰士不知從哪個旮旯裡鑽出來,徑直走向了曲單。
曲單停下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走到了長老議事大殿的前面。議事大殿和熊族長的宮殿,本在一條街上,自己一時激動,竟然驚動了城衛軍。
“小崽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敢在這裡嚎喪,你活得不耐煩了吧!”一名城衛軍戰士大聲嚷嚷道。
曲單皺了皺眉,沒有答話。
那戰士卻以爲他害怕了,更加大聲的嚷了起來:“小子,我告訴你,這裡是長老議事大殿,知道什麼叫議事大殿麼?部落中但凡有重大要事,族長和七大長老便來這裡共同商議大事的地方,你竟然敢在這裡大聲嚎叫,若是惹惱了哪位長老或是族長,小心將你剝皮抽筋!”
說着,用手中的長槍來捋曲單,想要給他點教訓。
曲單眉頭皺得更深了,本來心情就不好,再碰上這樣的事情,令他有種揍人的衝動。
一把抓住那伸來的長槍,順勢往身後一帶,那城衛軍戰士收勢不住,頓時一個趔趄,往曲單懷中撲來。
曲單突然出腳,一腳踹在那戰士的腰上,轟的一聲,飛出去五六丈遠,遠遠的跌開,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另一個一直沒出聲的戰士嚇了個哆嗦,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要幹什麼?我們是城衛軍第四營的,仇從雲仇指揮使是我們的長官,你要是動了我們,他一定會爲我們討回公道的!”
仇從雲?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曲單還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但是面前這戰士這麼一說,他心中又重新記起了這個人。一股怒火頓時升騰起來,仇從雲麼?那個混蛋,老子在這個世上第一次挨欺負,就是拜他所賜!
飛起一腳,把這名戰士也踹飛出去,起落之間,不知肋骨斷了幾根。不提姓仇的還好,一提起就是滿肚子火,再不揍你豈不是顯得我怕了他?!而且,那傢伙居然升到了營指揮使,老天無眼啊!
“回去告訴你們的狗屁營指揮使,就說打你們的人名叫卜熊二,讓他有本事到戰士營來找我!”說完,從兩人身上踏過,走了,留下兩個戰士滿地打滾痛哼。
曲單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的人,欺負過自己的,不論是十年、二十年,當等到自己有實力的那天,一定會加倍的奉還回去。
其實對仇從雲,這段時間接觸的強者層出不窮,讓他已經有些看不上這個對手了,不過既然撞上了他的下屬,曲單立馬一不做二不休,把幾年前的仇一起報了。
老天給的機會,不用豈不是白白浪費?
回到戰士營之後,曲單將開神弓仔細的擦拭了一遍,去軍營中找了一大捆箭支放在屋裡,同時還找來一柄嶄新的長槍,往門口一杵,盤膝坐下,閉目養神。
他知道,以仇從雲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必定會怒不可遏的找上門來,到時候,就比比看誰的拳頭硬吧。
…………
到熊族長那裡去了一趟,回來就已經到了午後,春日的陽光曬在身上,已經略微有些炙人了。不過曲單一動不動的坐着,絲毫不爲所動。
一個時辰後,遠處突然傳來了陣陣喧譁聲,隨即一羣人叫囂着徑直往曲單這邊走來,鬧哄哄的竟然有四五十人。
來了!曲單微微睜開眼,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那羣人很快就到了近前,爲首之人,正是仇從雲。幾年沒見,除了臉上多了些胡茬子,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彷彿天上地下,就他最厲害一般。
曲單心中冷笑,果然還是這副德行,狗永遠改不了吃屎。
仇從雲顯然已經記不得卜熊二這號人物了,他明顯的怔了一下,對這個敢於挑釁自己的傢伙居然是個半大崽子感到十分的吃驚。
“兩個廢物!”他回頭罵了一句,先前被打的兩個城衛軍正站在身後,一人面色蒼白,冷汗涔涔,另一人滿臉痛苦,鋼牙咬碎,顯然都是帶傷而來。
“連個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我要你們這兩個廢物做什麼?”仇從雲憤慨無比的罵道,反而將正主兒曲單冷在了一邊。
曲單也不急,依舊微閉着眼睛,冷然看着他拙劣的表演。
“還不快滾,和你們站在一起,老子都沒臉見人!”仇從雲擡起腳,在兩人的屁股上連續兩腳,將兩人踹了個嘴啃泥。
兩人敢怒不敢言,唧唧哼哼的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
仇從雲這纔回過頭來,上下打量着曲單,說:“小子,你很狂,居然敢打老子的人,知道我是誰嗎?”
曲單漠然的說道:“城衛軍第四營營指揮使仇從雲,部落七長老之一仇長老的三兒子,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咦?”仇從雲滿臉的驚訝,“既然知道老子是誰,還敢挑釁,你他|孃的想死是吧?”
曲單冷然一笑,伸出兩根指頭在面前擺了擺,說道:“錯,不是我想死,而是我想要你死!”
“哈哈哈哈——”仇從雲驀然大笑起來,“我聽到了什麼?你想要我死?你憑什麼要我死?你有什麼本事——你們聽見了沒有,他想要我死,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指着曲單,像是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身後數十人的城衛軍也跟着笑了起來,一起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的曲單。部落長老的兒子,是那麼好挑釁的麼?等死吧!
笑了許久,仇從雲突然臉色一寒,眼中射出陰狠的光芒,道:“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因何挑釁於我,但是老子告訴你,在暴熊城中敢這樣做的人,除了活得很慘的,都已經死了,而你,是想死還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