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獒戰和奇魂?特別是奇魂,能悄悄潛進來一點都不奇怪,可他們殺突兀額只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對金貝螺一事毫無幫助,他們沒理由會這麼做啊!
“莫無崖主!莫無崖主!”諸項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面色惶恐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可是吳邑兄弟的宅子,應該是很安全的啊!誰會溜進來把突兀兄給殺了呢?這下可麻煩了,你知道嗎?突兀兄一死,跟隨他的那些人肯定會鬧事兒的!”
“少主你先別急,”莫無安撫諸項道,“此事絕對不會是我們本宅人乾的,必然是有外面的高手潛入。事情既然是發生在我們這兒,那我們自然會給少主以及突兀額將軍手下一個交待!少主你身上沾了污血,趕緊去換一身吧!”
諸項在僕從的攙扶下,抖抖索索地去了隔壁房間。這時,吳邑匆忙跑來了,見到屋內情形,着實也嚇了一大跳。莫無撩開帳簾細細看了一眼道:“手法相當利索,絕對是個高手所爲。”
“會不會是獒戰他們?”吳邑疑心道。
“我覺得不太可能,”莫無搖頭道,“殺了突兀額,對他們來說只會有利無害。”
“但倘若他們想趁機弄亂金都呢?”
“雖說有這個可能,但我還是覺得不像是他們乾的總裁的天價新娘全文閱讀。我有點疑心,會不會是突兀額自己的仇人。”
“你的意思是說,突兀額在北邊的仇人?”
“突兀額帶兵叛離狄戎國主,自立門戶,肯定有人會看不順眼的,有人前來尋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罷了,”莫無轉身道,“眼下最要緊的是穩住突兀額手底下的那幫人,那可個個都是北邊來的彪漢,一個不小心可能真的會弄亂金都的。”
“你去應付諸項和突兀額手下那邊,我來盤查府內情況,看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同天早上,獒戰接到了巴陵王的傳召,命他攜帶貝螺一道前往王宮問話。一行人剛剛走到宮門口所在的那條長街街口,便看見仇恩飛奔着跑向了宮門。獒戰叫住了仇恩,仇恩匆匆施禮道:“殿下見諒,我眼下實在騰不出功夫來與您說話,稍後再向您請罪!”
“出了什麼事兒了?”獒戰問道。
“半柱香前,突兀額大將軍被人殺死在了吳邑府上!”
“啊?”一行人都愣了。
“這會兒子,突兀額大將軍帶進城來的一干將領正圍在吳邑宅子外頭討要說法,家兄怕鬧出大事兒來,特命我趕進宮去稟報王上,殿下,請了!”
“那你先去吧!”
仇恩點點頭,又飛快地跑了起來。獒戰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抖肩一笑道:“哦?這是個什麼事兒呢?那突兀額是什麼人啊?”
花塵道:“聽說是北邊狄戎國的將軍。北邊不是正打得歡暢嗎?好像是他叛離自己的王上,領人前來投奔諸大將軍了。真是沒想到啊,纔來了沒多久就給人殺了,是他自己倒黴呢還是吳邑倒黴呢?”
“活該啊!”安竹抄手蔑笑道,“給我們挖坑,他們自己也被別人挖坑了吧?真是活該!我看今天那個巴陵王也沒功夫離我們這檔子事兒了吧?萬一突兀額的人鬧起來,這金都可就亂了,聽聞北邊那些漢子殺人也是不眨眼的。”
“會是誰呢?”貝螺眨了眨眼睛,跟在獒戰身邊疑惑道,“誰那麼大的膽子會去殺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肯定有天大仇恨吧?”
獒戰嗤之以鼻道:“像他那種白眼狼,是個人都想收拾他!狄戎國一亂,他就攜兵離開,毫不念當初狄戎王賞識之恩,你說這種人誰不想殺他?”
“可要進入吳邑的那個宅子也不是件輕鬆活兒啊!”一同前來的奇魂摸了摸下巴道,“記得吧,獒獒?上回我們倆是怎麼進去的?沒有洪凌瓏在裡頭穿針引線,我們想進去也不容易,可見殺了突兀額的人絕對是個一等一的高手,身手絕對不在我之下。你們說今天我們還用得着進宮嗎?那巴陵王怕是沒功夫理我們吧?”
“怎麼不去?當湊熱鬧唄!”獒戰殲笑道。
一行人進了宮門,由侍衛引路,一直來到了巴陵王常歇的寢殿。到了殿門外,宮婢進去通報後,這才領着他們入了殿。正殿內,年輕的巴陵王正緊鎖眉頭地坐在寶座上,與旁邊的秦貞王正在商議着什麼,而且寶鹿公主也在。
見禮畢,巴陵王賞了座,然後愁眉不展道:“想必你們已經聽聞了昨晚城中所發生的大事了吧?原本孤王今日是不想召見你們的,但你們既然來了,那孤王就聽聽你們怎麼說。撿要緊的說,別說那些空話廢話!”
獒戰正要開口,卻被坐在旁邊的貝螺拉了一下,隨後貝螺起身走上前說道:“王上既然不願意聽廢話空話,那我就告訴王上一句大實話。”
“你說召喚魔獸基地之英雄無敵。”
“以燕勝君的性子,其實壓根兒就不會自尋短見。”
“你與燕勝君並無交集,你怎麼知道她是什麼性子?”巴陵王質疑道。
“王上不信的話,大可以讓人去問問仇狄,或者派人去夷陵國打聽打聽,燕勝君向來是只願做俠女,不願穿紅裙的,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會因爲我當日的一巴掌而去尋短見嗎?來找我尋仇還差不多。”
巴陵王擰緊眉頭,頗爲不滿地盯着貝螺道:“這麼說來,你還果真掌摑過她?”
貝螺淡定道:“沒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居然還敢承認?”一旁的秦貞王抖肩冷笑道,“真是有幾分膽量啊!那好,你且跟王上說說,當ri你爲何要掌摑燕勝君?你可知她與你一般,也是公主身份,而且還是我巴陵國的公主?”
“那王上可知當日燕勝君是如何以你們巴陵國公主身份說話的嗎?在我看來,欲戴王冠必成其重,既然都已經身爲公主了,那一言一行就該有公主的體面和斟酌。記得那晚燕勝君來找我夫君,對我夫君說她敷衍了這場聯姻後會自行離開獒青谷,不會在獒青谷裡久待。”
“這是爲何?”巴陵王問道。
“她說,她不願看見我與我夫君恩恩愛愛,令她心痛難忍,所以打算選擇離開獒青谷,王上覺得這樣可以嗎?聯姻之事向來不是那兩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乎兩個族落。想當初我以和親公主的身份嫁到獒蠻族時,被我夫君厭惡,甚至還被驅逐出寨外單獨過活,當時的我倍感委屈,可終究也沒想過要離開,爲什麼?因爲我身上肩負着夷陵國王上賦予的重任,不能因爲自己的喜好就拋下重任離開了,可燕勝君呢?她絲毫不珍惜王上所賜予她的尊貴身份,只憑個人喜好來做決定,她覺得我夫君不喜歡她,她便要捨棄自己的重任逃離,如此隨心所欲的一個人,王上覺得還配做巴陵國的公主嗎?所以,我纔想用一巴掌打醒她,讓她別失了巴陵國公主的體面。舉動是有些魯莽了,但我絕無惡意。”
貝螺一番言辭鏗鏘有力,不卑不亢,讓巴陵王和秦貞王夫妻倆都頗有些意外。可寶鹿公主並不甘心,開口道:“就算你是一片好意,但你也不應該動手掌摑她,你打她,就是打了王上的臉面你知道嗎?”
“如若我不打醒她,那往後是不是等着讓全天下的人都來看我夫君的笑話,笑話他連個女人都管不住,甚至是笑話他不爲你們巴陵國所看重,僅僅是送了個劣等的公主前來和親呢?”
“這……”寶鹿公主有些答不上話了。
“王上,”貝螺向巴陵王正色道,“我掌摑燕勝君確實是衝動了,但我用意是好的,只是想避免將來我們獒蠻和巴陵雙雙因她燕勝君丟臉而已。倘若王上要以此怪罪於我,我願意受罰,但若要將燕勝君的失蹤歸咎於我,我實在不服。”
秦貞王接話道:“她若不是因爲你的掌摑,那爲什麼會失蹤?爲什麼會在護城河旁留下遺書跳河?”
“一雙繡鞋,一封遺書能說明什麼?就能說明燕勝君已經死了嗎?若是她被人所害或者被人所綁,繡鞋和遺書都能輕易取到手。”
“繡鞋也就罷了,那遺書怎麼好僞造?”寶鹿公主還死咬着貝螺不放。
貝螺瞟了她一眼,淺笑道:“王姐這麼說就見識太淺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會臨摹的人多了去了,一封小小的遺書又算什麼?其實抽身出來想想,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爲之,其目的就是想破壞我們兩族聯姻,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巴陵王聽罷,眉心擰得更緊了,暗暗思量了起來。這時,宮婢進來稟報:“諸大將軍來了!”
“快請!”巴陵王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