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起了身,爬到*頭,掀開了窗戶,趴在窗戶那兒往外一看,原來是紫丁啊!這小丫頭來找金緬幹什麼呢?
院子裡的紫丁見金緬沒回她的話,便小跑上了二樓,偷偷摸摸地溜到了金緬房間外,從窗戶縫往裡瞄。。
“幹什麼啊?偷窺起男人來了?”獒戰忽然一身酒氣地邁進了院子,斜眼瞟着紫丁那賊模樣問道。
紫丁嚇了一跳,忙轉過身來,小跑下了二樓,老老實實地站着道:“沒有啊,獒戰哥哥!”
“那你跑金緬窗戶那兒瞄什麼呢?”
“我有點事兒找他……”
“又想欺負他是吧?”
“沒有,沒有,獒戰哥哥,”紫丁嘟嘴撒嬌道,“我怎麼會欺負他呢?人家真的只有事兒找他嘛!”
“你,還有娃娃,這段日子沒少欺負金緬吧?呃?”
“沒有啦……”
“沒有?還敢跟我說沒有?”獒戰伸手拽了拽紫丁那幾條小辮子道,“金緬老實,你們就揀着老實的欺負。再敢天天欺負着金緬玩兒,我就把你嫁到烏陶族去。”
“我纔不去呢!”紫丁噘嘴道。
“不想去就乖點,進院子別嚷嚷,嚷醒了我們家那兩個,我就抱到你家去對着你哭,好不好?”
“知道啦!知道啦!獒戰哥哥,你剛剛從娃娃家回來嗎?”紫丁問道。
“嗯,怎麼了?”
“娃娃在不在家?”
“不在。”
“她去哪兒了?”
“這我怎麼知道?吃完飯她就出門兒了。”
“那我先走了!”
紫丁飛快地跑出了院子,獒戰也打着哈欠回了房間。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邊,仰面倒了下去,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大字,呼了兩口酒氣道:“金冬瓜……”
貝螺趴在窗戶上應道:“幹什麼呀,酒狗狗?晌午這頓酒喝夠本兒吧?去斗魁族老家了?”
“嗯……”
“又去跟人家說,多生幾個閨女吧,給我兒子做媳婦?”
獒戰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伸手胡亂地抓了一把,抓住貝螺的一隻腳踝往身邊拖了過來。貝螺順勢滾進他懷裡,掩着鼻子嫌棄道:“好衝的酒味兒哦!你到底喝了多少啊?不許帶着一身酒味兒去抱兒子,聽見沒?”
獒戰故意把臉湊得很近,噴了貝螺一臉熱熱的酒氣問道:“冬瓜,你弟弟定親沒有啊?”
“定親沒有?”貝螺用兩根手指戳了戳獒戰的鼻孔問道,“問這個幹什麼呀?是不是誰看上我弟弟啦?”
“剛纔喝酒的時候……”獒戰發着嗡嗡的音兒說道,“斗魁伯伯問了我些金緬的事情,我聽出來了,他好像是看上金緬了。”
“呵呵!”貝螺抖肩笑了兩聲道,“果然打起我弟弟的主意了啊!只有斗魁族老一家打聽嗎?就沒別家再跟你打聽?”
“嗯……怎麼樣?他定親沒有啊?”
“我沒問過他,回頭問問再說吧!就算斗魁族老有心,娃娃也太小了吧?今年才十四呢!定親還差不多,嫁人也得再等個幾年去了。況且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信奉的就是你情我願,感情這種事兒是不能勉強的。若是金緬對娃娃有心,那自然最好了,若是沒有,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嗯,你問問再說吧!”獒戰鬆開貝螺仰面躺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懨懨欲睡的樣子。
貝螺翻身趴在他身邊,雙手託着下巴笑米米地說道,“狗狗你知道嗎?我們自己的狗窩就是好睡!我剛纔都做好夢了呢!”
獒戰又打了個哈欠,眯眼道:“剛纔做了什麼好夢啊?”
“嘿嘿嘿嘿……”她扯起被子遮住了半邊臉,笑得眼眉都彎了。
“夢見我睡你了?”
“哪兒有!”貝螺掐了他胳膊一下嘟嘴道。
“那又什麼好樂的?”
“除了被你睡,我就沒點別的事兒可以樂嗎?我夢見你……嘿嘿……夢見你在湖裡面親我了,嘿嘿!”貝螺樂不可支道。
“就這個啊?”獒戰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道,“要不這會兒我們就去青湖,讓你夢想成真?”
“這會兒?纔不要呢!”
“那就只能就地解決了……”
“我說說而已……”
“你想親我都想得做夢了,我要再不成全你,還算你男人嗎?”獒戰擺了個大大的大字形道,“來吧,讓你親個夠,我絕不反抗!”
貝螺抓起旁邊的枕頭蓋在他臉上,跳下*道:“讓我的寶枕好好親你吧!我要去看我兒子去咯,拜拜!”
“你想讓我逮你回來,然後讓全院子的人都知道我們要幹什麼嗎?”獒戰那微帶醉意的聲音從枕頭下幽幽地飄了出來。
貝螺臉一窘,走還是不走呢?
獒戰拿開臉上的枕頭,緩緩地坐了起來,朝貝螺勾了勾手指頭殲笑道:“乖乖地回來吧,小冬瓜,你是逃不出本王子的手掌心的。來,給本王子跳個冬瓜舞,還要剝皮冬瓜舞。”
貝螺握起兩隻小拳頭,放在腮旁裝可憐道:“殿下……人家不會……”
“過來。”
“人家真的不會嘛……”
“想讓全院子的人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窗戶還開着喲,小冬瓜!”
“壞人……”
“嘿嘿嘿嘿……乖乖過來吧!”
窗戶一關,“陰險腹黑”的獒霸王還是得逞了……
兩人一番芸雨後,獒戰翻身睡去了。睡之前,他還囑咐了貝螺一件事,那就是給金緬找點事兒做。獒蠻族是不養閒男人的,如果金緬想在獒蠻族長久地待下去,就得照規矩爲寨子添一份力,而不能再如從前那樣只是做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王孫了。
貝螺也乏了,與獒戰一塊兒睡到了天黑時分。醒來後,她先去淮娘那邊餵飽了兩個兒子,然後跟淮娘商量起了再添兩個養娘的事情。
薇草把貝螺的飯菜送到淮娘這邊來時,貝螺順口問了一句:“金緬回來了嗎?”
薇草道:“還沒有呢!”
“他去哪兒了?怎麼這個時辰都還沒回來?”
“不知道,他偶爾也會這麼晚回來的。夫人,要不要派個人去找找他?”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
貝螺打發了薇草,又把話題轉回了請養娘這邊。她請了淮娘坐下,與她一同吃飯,然後道:“眼下家裡這三個小奶娃都得你幫忙照看着,你會帶孩子,經驗比我足,一定得多多教我纔是。”
淮娘雙手接過貝螺遞給她的湯碗點頭道:“夫人只管放心,承蒙夫人不棄,奴婢一定會盡心照顧三位小王子的。比起添兒,那兩位小王子照顧起來可算輕鬆得多了,一點都不費神。”
阿越在旁掩嘴笑道:“那是自然,因爲兩個都是睡神啊!”
淮娘也笑道:“睡得好那才長得好。這樣的小娃身子骨不結實,有病有痛是睡不安穩的。兩位小王子睡得如此安穩,那就說明他們身子骨是很結實的。不像添兒最初,真是受了不少罪呢!夜裡就是睡不安穩。若夫人要添人,那就添一個養娘就夠了。你原先給添兒就請了包括我在內三個養娘,再多添一個就足夠了。”
“那就聽你的,添一個就夠了。聽候差遣的使女我再另外給你添上三個,方便你照顧他們,你看如何?”
“足夠了,夫人。”
“對了,淮娘,你夫家過世這麼久了,你有沒有想過再嫁?”貝螺忽然想起了丘陵的話。
淮娘淺笑道:“我這樣的人還圖什麼再嫁呢?只要夫人不嫌棄,讓我一直替您照料孩子就行了,沒想過再嫁的事。夫人,您這麼問是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貝螺衝她笑了笑道,“我就是正好想起了隨口問問。你看你吧,容顏還在,要是想再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你有那份心,不妨跟我直說,我會替你做主的。”
淮娘道:“夫人替奴婢想得太周到了,只是奴婢的確沒有考慮過再嫁,往後再說吧!”
貝螺點頭道:“那好,往後再說。”
過了一會兒,貝螺聽見院子裡響起了金緬的聲音,便知道金緬回來了。與淮娘用過晚飯後,她起身去了金緬房裡。路過窗戶旁時,她聽見金緬在裡面嗤嗤地痛叫着,有些奇怪,將窗戶略微推開了一些往裡一看,只見阿金手拿着一瓶藥油,正在給金緬手臂內側抹藥。阿金剛一使勁兒,金緬就疼得嗤嗤地叫。
“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嗎?”貝螺推門進去問道。
“姐姐?”金緬忙將胳膊藏回了袖子低下,起身笑了笑道,“沒有,我沒有跟人打架。”
“那胳膊上是怎麼回事?我看都紅了好大一片呢!”貝螺指了指他的胳膊道。
“沒什麼,就是今天幫着你那小酒坊騰了騰庫房,搬了好些酒罈子酒罐子,磨傷了一點皮兒,不礙事兒。”金緬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你說你也不是幹粗活兒的人,也沒人逼着你去幹那活兒,那麼費勁兒幹什麼?是不是在這兒閒得慌了?”貝螺坐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