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眼睜睜地看着他死,這也叫愛嗎難怪白涵始終對你沒有任何好感,像你這樣的愛,強勢而又無情,讓他怎麼能愛上你你現在不說,等他到了九泉之下,他得多傷心他可能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你的手裡”貝螺不斷地煽着情。
碧湖是個膚淺腦殘的女人,把她逼上絕路,可能會有峰迴路轉的時候。
“我沒害死他是你下的毒”碧湖情緒有些失控了。
“那好,那你這會兒跟我去白涵x邊,當着他的面,對天發誓你沒害過他,沒有給他用符水,如有半句虛言,你和他此生永不能相守,還會遭受天打雷劈之禍,你敢不敢”
“我我敢”碧湖言語裡已經透着心虛了。這點心虛她自己覺察不出來,可旁邊坐着的幾位已經從她的臉色和語氣中察覺出來了。大家都帶着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她那張氣得緋紅的臉。
“敢就好,”貝螺繼續激將她道,“我們這就去白涵跟前對天發誓”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說到底你還是不敢,對不對他是你最愛的男人,你如此對待他,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
“我狠心你不比我更狠心你明知道我打小就喜歡白涵你還要跟我爭你知道我喜歡白涵,你就總在我跟前炫耀白涵對你多好,你把那些白涵送給的東西書信拿我跟前來顯擺,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嗎我真恨不得把那些東西和你全都扔進護城河裡”碧湖雙拳緊握地嚷道。
“白涵不愛你是事實,你一早就清楚的,能怪得了誰呢”
“都怪你”
“既然怪我,你應該對我下符咒而不是白涵”
“你以爲你跑得了下一個就是”
“公主”阿篤急急地打斷了碧湖的話,臉色已然變了。
廳內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風一過,彷彿所有灰塵都被捲起帶走了,靜得像墳場一樣。碧湖整個人都僵了,臉色僵得跟像剛剛打完白色石膏,瞳孔裡泛着無色之光,好像魂魄都沒了似的。
“下一個”虎寧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起身指着碧湖質問道,“下一個就是金貝螺了那麼頭一個呢頭一個是不是就是大哥”
“沒有這樣的事情”
阿篤還未替碧湖辯解完,碧湖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阿篤一聲尖叫,撲過去大喊道:“公主公主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奴婢啊”
“阿篤,”白子季喝問道,“符水是不是你家公主的”
阿篤忙搖頭分辨道:“不是不是剛纔是公主一時着急說錯話了公主是被貝螺公主激的白大人,您要相信我們公主,她怎麼可能會害白涵少主呢”
貝螺走回椅子旁坐下道:“根據我的推測,她可能真的不是想害白涵,她只是想求道符來拴住白涵。可惜,我們獒青谷的符跟你們這兒的可能有所不同,又或者,是給她符水的人別有用心,所以她或許壓根兒就不知道符水有毒。”
“是不是,阿篤”白子季厲聲喝問道。
“不是真的不是白大人您別聽貝螺公主胡說八道”
“還是先找惠兒吧”貝螺打斷了阿篤的話道,“找到她,白涵解毒纔有希望。否則,白伯父您就算把我殺了,白涵也救不回來。”
“可那惠兒人在何處,長什麼模樣我們都不知道啊”白巖抱怨道。
“問問她,或許知道唄”貝螺指了指阿篤。
“來人”白子季喝令道,“拖阿篤下去,打到她肯說爲止”
阿篤這下慌了,連聲呼道:“白大人,您不可以這樣啊奴婢奴婢好賴是公主的陪嫁,您不能這樣對奴婢啊”
“萬一真打死了,我自有話跟燕姬娘娘交代拖下去”白子季也發飆了。
阿篤見白子季動真格的了,自家公主又暈着不醒人世,嚇得是三魂沒了兩魂。人還沒拖到廳門口,她便掙扎大喊道:“白大人饒命我說我說”
“拖回來”白巖喝道。
阿篤被扔回了白子季跟前,渾身顫抖道:“白大人其實這事兒不怪我們家公主正如貝螺公主說的那樣,我家公主只是想求得白涵少主在身邊,並沒有想毒死他的意思”
“果然是碧湖”奉夫人氣得快翻白眼了,拍着茶几直喊委屈道,“我家涵兒這是哪輩子招惹她了啊她居然拿毒藥來害我們家涵兒天地良心,我們一家子待她還不夠好嗎她到底有沒有點良心啊”
“呵呵”虎寧轉頭對貝螺乾笑了兩聲道,“還真被你猜中啊金貝螺你可行啊回頭可以出攤算命騙錢了”
貝螺衝虎寧拱了拱手,開玩笑道:“承讓承讓並非我智商高,是她腦子就是智商重災區,想事情都不轉彎的。”
“那惠兒在哪兒”白巖着急地問阿篤道。
阿篤怯懦道:“奴婢也不知道啊每次每次都是她主動來找公主的,我們壓根兒就不知道她住哪兒”
“荒謬”白子季氣得兩眼發紅道,“堂堂一個公主,做事竟如此草率一個不知來歷不知住處的女人說的話給的東西,她居然全信了她長得到底是什麼腦子啊你既不知道她的住處,那總歸知道她長什麼模樣吧白巖,帶了她去畫圖,要儘快把這個惠兒給找出來”
白巖點點頭,把阿篤拽起來就往外走了。這時,虎寧瞟了一眼地上還倒着的碧湖問道:“這禍害怎麼處置啊,爹,娘”
奉夫人白了碧湖一眼,起身道:“我是懶得處置她了,太狼心狗肺了白白是個公主,竟如此不明事理,我家涵兒攤上這樣的媳婦,也算糟蹋了表哥,你看着辦吧”說罷她拂袖而去。
貝螺也起了身,打了個哈欠道:“好了,真相大白了,我也得回去歇一會兒。唉,跟人吵架,真真是累人啊”
“看吵架也累啊走了”虎寧拉上貝螺也走了。
餘下的白子季用恨其不爭的眼神看了看地上的碧湖,揚手道:“來兩個人,送回她房間去”
過了好一會兒,碧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醒來時,渾身都被冷汗浸溼了。她猛然想起了剛纔那事兒,心裡更透着寒氣兒了,急忙往帳外喚道:“阿篤阿篤”
一小使女小跑了進來,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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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篤呢阿篤去哪兒了”
“阿篤姐姐她被二少主帶走了。”小使女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帶走了帶去哪兒了”
“奴婢也不知道。”
“混賬東西本公主身邊的人是可以隨意帶走的嗎”碧湖罵道。
小使女低着頭沒敢說話。碧湖掀開被子,踉踉蹌蹌地下了,一掌掀開了小使女往外奔道:“給本公主梳妝本公主要回宮去”
小使女支吾道:“您您還是回歇着吧”
“廢什麼話趕緊啊”碧湖怒喝道。
“可是”
“可是什麼”
“白大人有令,不許放您出府。”
“什麼”碧湖渾身又是一個寒顫,倒退了兩步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本公主回宮”
小使女又不敢說話了。碧湖上前就抽了她一巴掌罵道:“支支吾吾地幹什麼說,是不是阿篤趁本公主暈過去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說你給本公主說清楚了”
碧湖抓着那小使女的髮髻使勁地搖晃抓扯,疼得那小使女哇哇大叫。外面聽見動靜了,立刻去報了奉夫人。可奉夫人自打知道是碧湖毒了白涵後,便再也不想見她了,索性打發了無事可做的虎寧去招呼她。
虎寧大搖大擺地推門進了碧湖的房間,雙手叉腰,如同一個女山賊頭子闖民宅似的架勢說道:“幹什麼呀還不肯消停呢”
碧湖打累了那小使女,正坐榻上歇氣兒。她見虎寧來了,好不惱火,責問道:“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是娘讓我來的,你不服氣”虎寧衝碧湖挑釁道。
“娘讓你來的她讓你來幹什麼”
“你不是在打使女玩嗎有人稟報到娘那兒去了,她懶得見你,也不願意見你,所以就打發我來咯”虎寧右腳一擡,很霸氣地踩在了榻面上。
碧湖心裡一緊,忙問道:“娘爲什麼不願意見我”
“爲什麼”虎寧右手撐在膝蓋上,笑米米地盯着碧湖道,“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就算你是個公主,那又怎麼樣大哥是孃親生的,誰敢傷害她的親生兒子她都不會原諒的。”
“我沒傷害白涵”
“別編了,”虎寧一屁股坐在榻上冷笑道,“阿篤把你幹的好事兒全都說了。爲了綁住大哥,不惜下符水是吧你可真狠吶那惠兒是誰都不知道,你居然敢給大哥喝她給的符水,你瘋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