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科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般般啦!”
“好!那我們來個不一般般的!”獒戰說着一把將貝螺抱了起來。貝螺忙摟住了他的脖子問道:“幹什麼呀?想抱着我一塊兒玩三米跳臺呢?”
“玩鴛鴦戲水好不好?”
這麼好的天氣,這麼清澈的湖水,這麼嬌俏可愛的媳婦,還有這麼糟糕的心情,玩一把鴛鴦戲水還是不錯的。
計劃在第二天啓程回獒青谷去,夜裡等貝螺睡熟之後,獒戰悄悄地離開了小瀑布。他直覺那朵紫丁花應該沒有走遠。在沒從奇魂嘴裡問出葉衍水下落之前,那女人可能還在這附近兜轉。
果然,月光下一道暗紫色閃過時,獒戰如同豹子嗅到了獵物,極快地奔了過去。很快,他就將那朵紫丁花攔了下來。兩人交手沒過二十招,紫丁花就被他打翻在地。
“告訴我,你找葉衍水乾什麼?你爲什麼要殺他?”獒戰居高臨下地俯看着她道。
她抹了一下嘴角滲出的鮮血,目光倔強道:“我是不會說的!”
“讓人開口有很多種法子,你想不想一一試試?”獒戰繞着她踱步道,“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應該還不知道這江湖到底有多險惡,我勸你還是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只要你告訴我你跟葉衍水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殺她,我就放你走。”
“主上有命,任何人都不能說。”
獒戰斜下眼珠,不屑地瞟了她一眼道:“原來還有個主上,果然只是個聽人命令行事的傀儡。這就好辦了,說與不說在於你對你主上有多忠誠。我有很多法子可以幫你主上弄清楚你到底有多忠誠,想從哪一樣開始試呢?八光曝曬如何?”
“你敢!”
“你應該問我想不想,而不是敢不敢!”獒戰擡手正要打暈那朵紫丁花時,奇魂忽然竄了出來,一把拉住了獒戰笑道:“獒獒,等等等等!人家一個姑娘,你不用對人家下手這麼狠吧?”
獒戰抽回手道:“終於捨得出來了?我只當你打算蹲那草叢裡孵蛋呢!爲什麼跟蹤我?因爲放心不下這女的嗎?”
奇魂笑米米道:“我是不放心啊,獒獒!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來,我擔心會有人偷襲你,所以跟在你後面保護你呢!”
“那好,把這女的拖回去,八光了曝曬在瀑布前,交給你了!”
“哎哎哎,獒獒,我們再商量商量,”奇魂忙又拉住獒戰道,“我覺得你沒必要這樣逼她,她也就是個聽從吩咐的,爲什麼殺葉衍水她可能根本不知道呢?”
“不審過你怎麼知道她一無所知?果然憐香惜玉了?”
“說不上憐香惜玉,這姑娘之前幫我對付過虎威,我想還她一個人情而已。”
獒戰抄起手,垂眉斟酌了片刻道,“好,你想還她人情是吧?我可以讓你還她這個人情,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這女人我可以交給你,但這女人是什麼來頭,她爲什麼要殺葉衍水你都得給我查清楚了,要不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陪你家貝螺公主吧!這女人就交給我了。慢走!慢走!獒獒,慢走,江湖再見!沒什麼事兒就別把我找回來了,慢走!”
奇魂把獒戰哄走了之後,回頭看見那朵紫丁花想跑,他立馬追了上去攔下道:“先別走啊!還沒聊完呢!”
紫丁花瞪着他道:“跟你們這些野蠻子有什麼好聊的?”
“哎喲,姑娘啊!這三個字好在你不是當着我們家獒獒的面罵的,要不然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老實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說說吧,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母狼或者紫丁花吧?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無恥之徒!”紫丁花橫眉怒罵道。
“呵!嚴重了吧?問個名字還成了無恥之徒了?”奇魂聳肩笑了笑道,“你沒怎麼出來跑江湖吧?你就沒遇到過真正的無恥之徒?像我這種,頂多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大哥哥,跟無恥之徒能扯上什麼邊兒啊?”
“你少廢話!不管你怎麼逼迫,也不管你怎麼花言巧語,我都不會吐露半句的,你死了那條心吧!”
“好,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我總不能真的把你八光曝曬到瀑布前面去吧!不過,獒獒給了任務,讓我查清楚你和葉衍水的關係,你說我該怎麼辦?”
紫丁花蔑了他一眼道:“你愛怎麼辦怎麼辦,與我無關!”
“這樣吧,”奇魂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打今兒起,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總不能不回你老窩吧!到時候不用你說,我自己就能查到你主上是哪位了,我自己去問他跟葉衍水是什麼關係,你覺得呢?”
這聽起來像商量的口吻,實際上卻一派暗暗威脅的口氣,那意思是說,姑娘啊,別掙扎了,俺奇魂比你厲害,你就算長出六條腿兒也跑不過俺的,除非你不回你老窩,只要回去,你老底兒就暴露啦!
看着奇魂那一臉小壞小壞的殲笑,紫丁花氣得眼睛都綠了,頭一扭,迅速地竄了。奇魂倒不着急,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回頭往瀑布那邊眺了一眼道:“獒獒,貝螺,我就先走了,貝螺你就好好安胎吧!江湖再見!”說罷,他一溜煙地跟了上去。
奇魂哥的江湖行又開啓了……
第二天一早,獒戰就帶着貝螺等人出發回獒青谷了。快抵達獒青谷時,有族人來報,說谷口已被奪回,巴氏一族潰不成軍,已經逃竄出谷了。由此,這場震響南疆的巴氏叛亂終得平復,獒青谷也完全回到了獒拔的掌控之下。
在族人們的歡呼和簇擁之下,獒戰和貝螺風風光光地從谷口回家了。凌姬等人也從狼谷營地返回了家中,一家人在經歷了大半個月的驚心動魄後終於又團聚了。
兩天後,夷陵國撤軍,並以兩百罐鹽,三百匹絲綢,一百五十匹馬匹以及其他各種珍寶交換了權英回去。夷陵國一撤軍,血鷹族也不敢久待,只能先撤走了。穆當從隘口崖撤回本寨後,獒拔舉行了一場特別隆重熱鬧的慶功宴,大肆封賞了在這次平亂中表現出色的族人,也以厚禮答謝了前來幫忙的花塵族部。
慶功宴進行了三天三夜,熱鬧得寨子裡每個角落都充溢着族人們的歡歌笑語。宴會結束後,寨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大家開始修葺被損毀的房屋,儲存糧食蔬菜,準備過冬了。今年,獒蠻族的冬天不會太難過,單單是夷陵國送來的那些東西都能大大地豐富族人們嚴冬枯燥無味的日子。
那日,獒拔獒戰領着族人去冬獵了。貝螺則坐鎮家裡,忙着把夷陵國送來的東西分出一部分給族人。一大早,丘陵就抱着闊兒過來給貝螺幫忙了。眼下這個家就剩貝螺和凌姬兩個女人了。凌姬雖說已經生產,但因爲難產傷了身,出月之後仍舊虛弱着,連孩子都是另外找族婦喂着,自然幫不上貝螺的忙了。
丘陵來後,貝螺讓人將東西搬到院子裡,族人們先來她這兒領了票,然後憑票去阿越那兒領東西。她和丘陵坐在正廳裡,一邊拿火籠子暖手一邊寫着票,不時還去逗闊兒一下。闊兒已經三個多月了,小臉長得有模有樣,特別地像丘陵。
忙了好一會兒,素珠送來了點心,兩人便暫時歇了手。正吃着點心,凌姬夫人那邊忽然傳來了嬰孩兒的啼哭聲,貝螺伸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放下點心道:“素珠,你趕緊過去瞧瞧,是不是添兒又哪兒不舒服了?不舒服就去請七蓮祭司過來。”
獒拔給小兒子取名叫獒添,希望他的出現能爲家裡再添幾個孩子。只是這孩子是早產,天生體質虛弱,出生之後總有許多的不適,老愛啼哭。
過了一會兒,那孩子總算不哭了,素珠也回到了這邊幫忙。貝螺一邊寫單子一邊問她道:“又怎麼回事?”素珠輕嘆了一口氣道:“那早產的孩子總比不得像闊兒這樣足月的孩子,虛得很,剛剛只是嗆着了一下,咳嗽了幾聲,就把吃進去的奶全部給吐出來了,肚子一空又覺得餓了,能不哭嗎?好在已經哄住了,又吃了幾口奶睡了過去。”
丘陵搖頭道:“這可真是巴氏造的孽啊!乾孃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早產了,那添兒的身子骨能強健到哪兒去?在狼谷的時候有兩回都差點過去了,好在添兒命大,硬是挺過來了,只能慢慢養着,等再大些了,教他些功夫強健強健體格,或許會好點。”
“今天幸好爹不在,”貝螺把寫好的單子遞給素珠道,“要是爹聽見了,只怕又要發火了。現在他最聽不得添兒哭了,添兒一哭他就冒火,罵養娘不會養,使女們不會伺候,這老來得子的果然是金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