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子夕坐在雷電蝠龍雷一身上,手持三尖烈焰刀,那一刻那小小的身上,似乎展現出了無限的力量,李子沐笑了。
緊接着是子寒,她的武器是長柄唐刀加短柄唐刀,對此李子沐有些羞愧,因爲忙了那麼久,想到了洛潯,想到了垚佳。
可是這一刻,看着兩個小蘿莉手裡的兵器後,他不禁泛起了深深地愧疚。
子晴用的是陰陽雙劍,而這也正對應了木的生與死,只是那兩把劍似乎有點太一般,尤其是想到自己空間內比它好的那還有一大堆。
忍不住的嘆息,他的心中似乎堅定了一些東西,雖然此時的他,看上去依舊風輕雲淡,依舊是那般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知音,準備一首黎明前的黑暗!”說完,拉出了,手持從垚佳手裡借過來的垚月天心矛的主矛。
這一刻的李子沐也穿上了自己的亮銀甲,對,就是和傳說中趙子龍的亮銀槍的亮銀甲,再加上這批收集而來的玄天駒,剛好又有一隻純白色玄天駒。
於是,想到垚佳的子素,自己就決定留下驚雲。
慢慢的,李子沐對起名也有了改變,不是他取子什麼變難了,而是因爲他覺得,有些東西其實不必太過於刻意。
比如驚雲,可以說,他的血脈純淨度比子素還要高,尤其是那一身潔白的毛髮,確實潔白的連雲都會震驚好嗎?
當然,絕對不是步驚雲的驚雲。
就這樣,手持垚月天心矛,身穿潔白亮銀甲,坐下驚雲玄天駒,最後李子沐以身震動法玄,一頭銀髮隨風飄揚。
這一刻的他除了一身戰意如虹,剩下的就真的應了那句——陌上人如玉世無雙公子!
沒辦法,這一世李子沐的顏值太驚人了。
尤其是加上這一身行頭,再加上一頭白髮,要麼美的驚天動地,要麼醜的驚世駭俗,很顯然,他是前者。
至於白髮,那是關於記憶小球裡那個絕世而孤立的女子,那個站在雪山之巔的女子所留下的記憶。
那漫天飛雪,那萬古不化的冰山,在那一刻,天與地之間,雪與冰之間,剩下的就是那絕美的容顏,以及那滿頭與飛雪纏綿的銀色長髮。
美嗎?
記憶猶在,佳人已去,美不勝收,卻也明人心智!
“殺!”
一字起,風起雲涌,這一刻跟隨在他身後的只有九天神兕與一羣金甲烈焰龍。
金甲烈焰龍是從落雲谷野豬精手裡所得,當時並沒太在意,畢竟野豬精收集他們也是因爲他們好鬥。
於是那個心理有些不正常甚至扭曲的豬,就用他們來當鬥雞一般玩弄。
當時李子沐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父母都已經傷痕累累,在看到自己的時候,李子沐甚至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淚。
怎能不懂?
要知道,金甲烈焰龍雖然生性兇殘嗜殺,但是同類之間極其的團結。
可正是如此,態變豬就用他們的孩子來要挾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而這纔是殺人誅心最爲殘忍的地方。
但是想想,若不是因爲如此,這一百五十個幼崽又怎麼有命活下來呢?
金甲烈焰龍一胎一般是九個,而態變豬爲了讓其父母如同瘋狗一樣與自己同類廝殺,就用幼崽作爲威脅。
父母退縮者,殺其崽,父母殞命者,盡屠其崽。
以至於,原本近千幼年金甲烈焰龍,如今也就活下來這麼一些。
至於近百隻成年金甲烈焰龍,被虐待致死一部分,剩下的在李子沐救下之後,選擇了自殺而去。
李子沐想阻止,可是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他了解這個種族的血性與固執,更明白他們的以死明志,這是他在一次次救下成年金甲烈焰龍之後,忍不住從其中一隻記憶中看到的。
也就是說,在他們殺死同類的那一刻,他們的心就死了。
至於爲了復仇而活着,他們的記憶是可以傳承給自己孩子的,所以報仇是留給後人最後的執念,而一心爲自己的同類殉葬,纔是他們對同族生命最大的尊重。
或許,這就是殘忍嗜血的背後,靈魂最大的昇華吧!
很多時候,李子沐都忍不住這樣想,畢竟好鬥是爲了生存以及種族繁衍,而他們的本質是真正的和平友愛不是嗎?
比起那些同族之內還互相殘殺的種族,他們確實給出了李子沐一個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敬重的滿意答案。
而對於這些幼崽,李子沐對他們也是真的好,因爲他沒有將他們放入育獸園,而是直接把他們交給了小小。
沒辦法,他們報仇的執念太強,所以快速成長,以及一次次高強度的訓練纔是磨去他們自身戾氣的最好辦法。
也正是因爲,外界只是三個多月,而他們已經在鼎內世界足足修煉了十年有餘。
更過分的是,剛開始的訓練,還是金武鼎的器靈溜着他們玩,可是到後來就是他們溜着器靈玩了。
對此,李子沐震驚之餘也不免感慨,畢竟他們的執念太過於令人歎爲觀止了,尤其是那不惜一切代價變強的執念。
想想,如今的他們都已經是三階初期大妖,除了感嘆他們的不懼生死,敢於直面各種魔鬼般的訓練,剩下的只有震驚於其自身血脈的強大。
當然,若是李子沐知道,他們不僅擁有蠻荒古龍血脈,而且他們的直系血脈老祖,也是蠻荒古獸中極其罕見的至強帝尊的話。
或許,李子沐還會忍不住的自嘲一句:果然,出生才能決定命運!
之前的戰鬥沒帶上他們,李子沐就感受到他們的怨氣沖天了,這一刻當他們被放出來之後,李子沐只能說一句:這不是脫繮的野馬,這是瘋了的野牛好嗎?
不過好在驚雲已經是四階初期的玄天駒,那怕金甲烈焰龍再快,在李子沐眼中也只是跟屁蟲般的存在。
至於追上自己,這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在音樂響起的時候,李子沐已經到了空中戰場,看着已經戰到一起,雖然有子夕、子寒開路,已經打得異常吃力的己方人馬。
這一刻的李子沐有種壓制不住的憤怒悄然升起,聽着知音那略帶傷感的聲音,感受着這個戰場滿滿的惡意。
這一刻的李子沐,漸漸地升起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與戰意,更是在衝入的一刻徹底化成熊熊烈火,燃燒整個戰場。
風,帶不走落寞,帶不走過錯,剩下了執着,孤單的我!
星,不停在閃爍,將這黑暗劃破,時刻準備着!
……
聽着,長矛無情的揮出,這一刻的李子沐想了很多。
他想到前世那位偉大的領袖的一句詩——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他也想到了那首屬於人民,屬於社會,屬於哪個不朽民族的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
他甚至想到了那塊紀錄了太多不朽之人的石碑,他記得那正面有那位偉大的領袖書寫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是呀,這個世界不能沒有英雄,也不能忘記屬於我們的英雄!
這個蠻荒世界,李子沐說不出來喜不喜歡,也說不出來討不討厭,他只知道,來了,並且留下來愛恨情仇,那麼,戰嗎?
答案只有一個——戰啊!
一路橫衝直撞,當殺入空中戰場的中心處,遇到了子夕,兩人相視而笑,一個一頭銀絲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個一頭赤發如烈焰般燃燒着四周。
這一刻,相視無言,只剩下心中的唯一執念,唯戰爾!
“豎子,爾敢!”而就在這時,對面帶隊開天鏡強者終於開口了。
原本,大軍壓境,只是因爲之前的二十七人中,有一位是自己直系血脈至親,更有數個自己血脈後人。
也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冥冥中真的感應到什麼,就在其至親血脈傳遞出救援信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於是,他決定以大軍壓境之勢,來血洗這份對方帶來的恥辱,畢竟他沉寂太久了,似乎有些人忘記了他齊來格家族的強大。
所以,藉助這個機會,他即爲了及時營救自家後背,又可以震懾其身邊宵小,一舉兩得豈不快哉。
只是到了戰場之後,他傻眼了,自己後輩沒有了,十萬將士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很想說一句:這不科學!
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麼是科學,當然,他要有命再活個幾百年,或許也能知道什麼叫做科學。
只是今天對他來說,似乎忌出門征戰!
想想也是,自他有記憶以來,那場戰鬥不是打上個一天兩天,至於說的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就是因爲隨便一戰都不是一天半天能結束的好嗎?
可是,誰能想到戰場上出現了一個怪胎,特點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於是乎,傑理呼叫了救援,雖然救援也感覺到了不科學,畢竟那時候戰鬥纔開始一刻鐘就叫救援,確實過分了。
尤其是,傑理叫的救援還是他們這一大羣‘大修士’就更讓他感覺到不安。
於是,在在支援的同時,他果斷的通知了自家老祖。
其實,作爲家族核心後代,他這樣做還是很有道理,畢竟不管自己能不能拿下對方,當老祖支援到的時候都是功勞不是嗎?
畢竟,贏了,最起碼也斬殺了對方不少淬骨、融魂境修士,也算是大功一件,至於失敗了也沒關係,剛好老祖來了也是收戰利品。
當然,這有個前提,那就是在老祖來之前可以失敗,但是不能死。
很顯然,他沒有做到,因此,這是一個悲傷地故事。
而更顯然的是,他的老祖也沒有想到,因此當回過神之後,自己帶來的軍隊已經死了數萬將士。
這讓他怎能不怒?
只是,或許是因爲太過於憤怒,所以這一刻的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尤其是看到墨狼辰之後,剩下的只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