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熱浪席飛快的席捲這大地,青草被灼熱的火焰烤焦,捲曲的葉子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獸羣被這道火牆阻擋,奔騰的氣勢爲之一頓,恐怖的火焰讓它們放慢了逃跑的腳步,但是後方的獸羣看不清前方的情況,瞬間就撞在了一起。
悽慘的嘶鳴聲響徹了天地,慘烈的死傷讓王朗這些圍觀的人類都爲之動容。
獸羣慌亂了一陣,便繞過火牆朝着另一個方向跑去,火牆前留下了一地死傷的大老鼠,面對快速蔓延過來的火焰,發出垂死的悲鳴。
捕獵的恐龍對火焰很是恐懼,即便是地上有一羣唾手可得獵物,但是面對火焰,它們還是選擇了放棄,追逐着那些逃跑的獵物,漸漸遠離了這片地獄一般恐怖的地方。
火焰將那些倒在地上野獸的皮毛點燃,令人心悸的慘叫聲,聽的王朗都不忍耳聞,這種被活活燒死的痛苦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
“首領,那些野獸跑掉了。”樹皮臉色有些發白的對王朗說道。
王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下去吧,哎!這場大火不知道回殺死多少生靈。”
林火他們雖然沒有王朗那種悲天憫人的感慨,但是剛纔那種地獄般的慘狀,還是讓他們心裡很不舒服。
雖然他們也會大規模的獵殺動物,但那麼做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生命延續,並不會虐殺自己的獵物,往往都會乾淨利落的結束獵物們的痛苦。
但是剛纔看着那些被活活燒死的野獸,讓他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憐憫之心。
火焰一點點向着西方蔓延,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沿途的大小動物飛快的逃亡,那些來不及跑掉了,便成了王朗他們這把火的犧牲品。
火海漸漸遠去,空氣中瀰漫着焦臭味,那些被燒死的野獸,焦黑的屍體詭異的扭曲着,在黑色的背景下,彷彿是一副詭異的油畫。
待外面土地的餘溫散去後,人們走出寨門,那些野獸雖然被燒焦,但是這些肉類也是不能浪費的食物。
將地上的幾十只四狀各異的屍體運會部落,屍體的臭味和烤肉的香味混雜在一起,讓人們隱隱作嘔。
“朗,這肉還能吃嗎,這味道太難聞了。”林火掩着口鼻皺着眉頭說道。
“怎麼不能吃,把那些燒焦的去掉,內臟清理一下,這些最起碼能剩下幾百斤的肉,處理一下夠我們吃上好幾天的。”王朗強忍着心中的噁心,冷冷的說道。
林火嘆了一口氣,皺了眉頭吼道:“多來點人,趕緊把這些東西處理了,放在這裡今天就別想吃下去飯了。”
衆人皺着眉頭,強忍着難聞的氣味,將這些屍體處理乾淨,被燒焦的部分被剃了下去,堆放在角落裡,這些肉雖然人類吃不了,但是對那幾頭漸漸長大的小狼崽子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美味。
處理了一天臭肉的衆人,身上都惡臭難聞,晚上吃飯的時候,人們都沒了平時胃口,一張嘴就能問道那股焦臭味。
第二天,清晨的露水遮蓋了大部分的氣味,焦黑的土地上空無一物,整片西岸草原彷彿一下子形成了鬼蜮。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看着眼前的景象,王朗不禁想起了這首流傳千古的詩句。
人類的破壞力,可以說是除了大自然外,最可怕的一股力量了,即便是文明程度很低的原始人,只要像這樣放一把火,就可能造成大規模的死傷。
“正好這地方也燒完了,我們趕緊把下一季的粟米種下去吧!”林火說道。
王朗點了點頭,說道:“這次我們沒弄防火帶,這次的燒的規模確實太過大了,這回我們多種點吧。”
樹皮笑了笑說道:“嘿嘿,這回我們可是想在哪種,就在哪種了,有了這麼多的人,還有這次收穫了這麼多的糧食,下一次的粟米肯定能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我們放糧食的房屋都得多蓋上許多。”
王朗也說道:“是該多修建一些糧倉了,這回我們用磚來修建,將糧倉弄的大一些,將來存放更多的糧食。”
“磚還能改房子?”林火好奇的問道。
“怎麼不能,能建造圍牆,當然也能造房子了。”王朗笑道。
林火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的說道:“我怎麼就想不到呢,建糧倉能用多少磚頭,四個磚窯燒一次就足夠了,我們用剩下的磚來蓋房子多好,用磚肯定結實。”
“對啊!我們還能用磚造房子,這真是個好辦法!”聽到這個想法,孔一也有些興奮起來。
王朗無奈的看着這幾人,這些傢伙別的本事沒會多少,到是先學會享受了,他突然覺得很有必要讓他們憶苦思甜一下,自己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就不努力先享受,這怎麼可以。
王朗清咳一聲,打斷了幾人興奮的討論,說道:“蓋房子的事先放一放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朗,這沒事,我們每天吃過晚飯就開始幹,不耽誤事。”林火興奮的說道。
“什麼沒事,我看你還是不夠累啊,既然如此,你每天吃過晚飯後,帶着你的士兵繞着部落跑五圈,增強下士兵們的體力。”王朗冷笑道。
樹皮幾人看着一臉便秘樣的林火,不由得暗自慶幸剛纔自己沒有多說什麼,雖然自己和林火的想法一樣,但是看王朗的意思,並不支持他們的做法,現在有了林火做這個出頭鳥,讓他們很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王朗撇了一眼暗自竊喜的幾人,冷笑道:“你們幾個也一樣,每天帶着士兵繞着部落跑五圈,跑完之後,想蓋房子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朗,現在的部落比之前大了這麼多,跑完五圈,這還哪有力氣蓋房子啊!”林火哀嚎道。
“這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王朗似笑非笑的說道。
林火幾人相互看了看,紛紛唉聲嘆氣起來,被王朗這麼一弄,自己的建房大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了,而現在只能和自己的女人擠在茅草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