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萬九千兩銀子,自然不可能全部背在身上,這麼多銀兩足以裝滿幾大車,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銀票的東西,可以方便地替代那些笨重的銀兩。這位老管家施施然從他的懷中拿出一疊銀票,看起來數量不多,也只有十幾張,但是那上面的數目實在驚人,那位秋姨一拿到手裡就知道,這些銀票的份量,那是旬氏王朝的官票,能夠任意在旬氏王朝勢力所達的任何一處官方錢莊內兌換,這和真金白銀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下,那位郭大少也說不出話來了,十萬兩白銀,那是連他這樣一位紈絝子弟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手的,事實上,他現在手頭的銀票也不過五萬兩而已。
這樣一個數量本以及足以支撐他在風月場上力壓羣豪,讓那些姑娘趨之若鶩了,就算是芳菲樓這種最高場所的風月場所也不例外,但是,當對方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傢伙甩出這麼一大筆銀子的時候,他也不敢加價了。
郭大少似乎在自我解嘲一般:“有錢就了不起啊,看來我廣陵郡中又多了一位暴發戶,不過……秋姨,我這種出新好像不單單是看銀子吧。”
秋姨自然明白這位公子的意思,但是十萬和兩萬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的,如果說一般情況之下,捨棄這麼一大筆銀子,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手下的姑娘願意,她秋姨也不會答應,但是……這位郭大少可不是一般人啊。
“當然當然,我們芳菲樓地姑娘可不同一般,銀子只是一種資本,代表各位恩客有好好對待我們弱弱姑娘的資格,至於最終誰能夠成爲弱弱地入幕之賓,還要看各位下面的表現。”秋姨聰明地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沒有得罪任何一位,這的確是芳菲樓一貫的規矩,就算出什麼問題,也是弱弱的選擇,怪不到芳菲樓地身上。
鬥財不是對手,郭大少只有在別的方面動動手腳,想想辦法了,在秋姨統計銀兩,宣佈能夠繼續下一輪競爭的恩客的時候,郭大少招來身邊的一位侍從,在他耳邊叮囑了兩句,然後這位侍從就匆匆而去。那些在廣陵郡中有頭有臉的人都意識到了,這位郭大少必然還有後續的佈置,不管這位弱弱姑娘最終花落誰手,剛剛和這位郭大少對上的公子恐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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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看着郭大少的舉動,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似乎沒有察覺這位郭大少眼中的陰毒。而阿
蠻就更加不在意了,他很輕鬆地欣賞着臺上的輕歌曼舞,時不時還露出陶醉的模樣。
那位同樣進入下一輪競爭資格的那些人卻並沒有精心準備如何博紅顏一笑,因爲他們知道這次看來只能當配角了,那位郭大少和那位陌生的公子纔是主角,既然是這樣,那又何必多浪費心思呢?
怎樣才能討好一名紅顏,特別是在這種場合之中,郭大少很有研究,昂貴的珠寶自然能夠博紅顏一笑,但那畢竟是暴發戶所爲,他堂堂郭大少怎麼會做這麼沒有品的事情呢?
看着那些充當配角的富商一一在那位羞澀的弱弱小姐面前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看着臺上那熠熠生輝的珠光寶氣,郭大少暗自罵道:“俗,真是俗,這樣的珠寶再貴重,你難道還比得上那個傢伙的十萬白銀嗎?這幫傢伙一看就是在敷衍,根本沒有拿出心思來,不過,看來那幫傢伙也算是識趣,知道自己在這裡,他們沒有什麼機會。”
終於輪到這位郭大少了,他哈哈一笑,然後輕輕一躍就到了臺上,看不出這個紈絝子弟還真練過,輕功還不錯。
“弱弱姑娘舞姿出衆,讓人歎服,這些珠寶首飾固然能夠把姑娘打扮得更加美豔,但是怎比得上姑娘的舞姿呢?在下雖然不才,但琴棋書畫君子四藝還是頗有心得,雖然比不上嶽柳大師的天籟之音,但是不是一般俗物能夠比的,不如在這裡爲姑娘獻上一曲鳳求凰,以代表在下的心意。”
這樣的獻曲在青樓之上自然是雅事,也不用這位郭大少吩咐,自然有人給他裝備古琴、香案,郭大少頗爲瀟灑地坐了下去,然後撥弄了兩下琴絃,試了試音色,開始奏起了那首著名的古曲。
羞澀的弱弱姑娘一開始只是細細地聽着,但很快就站不住了,沉浸於樂曲之中的她居然開始翩翩起舞,原本羞澀的臉龐之上也帶上了甜美的笑容。
老方老萬本以爲這位劉三少爺十萬白銀一砸下去,這位弱弱姑娘必定欣然就範,但一看現在這樣的情況,倒是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了,一方面因爲女兒心思本就難猜,另一方面這裡的人並不知道劉三少爺的身份,難免會顧忌郭家的勢力。
老方不禁說道:“三少,我等乃是俗人,不知道這曲子究竟如何,只是和之前那位姑娘相比,多少還差上一點,不知道三少怎麼看。”
阿蠻微微一笑:
“這位郭大少倒是秒人,琴曲不錯,彈得也不錯,只可惜曲中多少帶上那麼一點菸火氣,雖然也能夠引人入勝,但是……”
阿蠻搖了搖頭,不夠看啊不夠看,這位郭大少的水準也不過如此,在紈絝子弟之中應該算是不錯了,但是在聽慣謝凡琴曲的阿蠻耳中,卻是沒有多大意思。
“少爺,要不,我再給您想想辦法。”老管家可不是那樣放心,這位郭大少鬥銀子鬥不過,居然想出了這種辦法,對於自己三少爺在琴棋書畫上的水準他是有所瞭解的,雖然這麼多年下來,但是以三少爺的性格,這些方面恐怕也沒有太大的長進吧。三少爺嘴上說得漂亮,但未必就真有辦法,作爲一名管家,替主人解決麻煩本就是他的本職工作。
“要不,再加上一點珠寶?”老管家口中的珠寶自然不是之前顯露過的那些普通貨色,隨便拿出一件恐怕就得幾萬兩銀子。
“用它嗎?”阿蠻指指脖子上的那方寶玉,問到。
管家大驚:“當然不是,我的小主子,這個可千萬不能開玩笑啊,這塊玉乃是劉家家傳之物,且不說可以值上多少銀子,所代表的意義就註定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把這塊寶玉送出去啊。如果少爺真的需要,我馬上叫人去準備,一定在琴曲結束之前辦妥。”
阿蠻知道,這位老管家絕對不會是這個意思,這塊寶玉他自己都很喜歡,戴着它有着清心提神的妙用,對修爲也很有好處,這種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阿蠻怎麼會隨便出手呢?
阿蠻笑着說道:“郭大少也算是紈絝子弟之中的佼佼者了,只可惜我可不是什麼紈絝,在正氣門學了這麼多年,還是學到一些東西的,把這個傢伙比下去沒有什麼問題,今天這位弱弱姑娘我是勢在必得。”
一聽這話,兩位捕頭都是暗自好笑,青樓爭風,一擲千金,這樣如果還不算紈絝的話,那麼怎樣的人才算呢?這位口口聲聲不是紈絝子弟的劉三公子所做的事情比一般紈絝還要過分上許多。
一曲終了,那些恩客也不禁鼓起了掌,郭大少身後那些人更是連連叫好,應該說這曲《鳳求凰》的確不錯,否則郭大少也不會拿出來獻醜。更重要的是,那位羞澀的弱弱小姐停下曼妙的舞姿之後,望向郭大少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時不時露出羞澀的淺笑,妙目之中流淌着異樣的神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