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綻百出的劍陣,本不應該存在於江湖,阿蠻很難相信,這些人竟然不知道這種劍陣除了欣賞性之外一無是處的特性。本以爲自己這麼一手足以讓這些傢伙改變態度,那些店小二倒的確被震撼住了,一個個笑容滿面,臉上都是討好之色。之前那些很是囂張的俊美少年,和那些倒成一團劍客依然,依然不屑地看着很明顯是一個高手的傢伙。
阿蠻很不理解這些傢伙想要幹什麼,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難道真的要讓自己的劍上染血?看到這些不識趣的傢伙,阿蠻一瞪眼睛,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雖然他的年齡擺在那裡,這種兇狠模樣多少缺一點威懾力,但畢竟態度已經放在那裡了。
“還在等什麼?難道要我把你們一個個扔出去?我說過了,這裡我已經包下來,小二把他們的銀子送回去。”阿蠻嚷道,同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其實,這種態度也很正常,他本就是劉家的三少爺嘛,在這些人的面前完全不需要低調。
一個賬房模樣的老先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小聲說到:“這個……大俠,他們幾位大爺並沒有給定銀,如果大俠您只需要一間雅間的話,小老兒立即給您去安排,要不您給這些大爺……”這位賬房先生顯然兩邊都不想得罪,雖然沒有受到銀子,但現在可不是銀子的事情。
這些江湖大爺一個個的得罪不起,他們打開門做生意,最怕遇上什麼打打殺殺了。
阿蠻也不過是爭一口氣,剛剛這些人和他之間也沒有什麼化解不開的仇怨,要是對方肯客氣點,他也不介意按照這位賬房先生的建議去做,畢竟包下這麼一棟高檔酒樓,也是要不少銀子的,他的銀子雖多,但白白花出去就爲了耍耍威風,阿蠻還是有點心痛的。
只是,這幫傢伙看起來依然囂張,那些俊美少年一個個怒目而視,雖然沒有上來廝殺,嘴上卻一點都不服輸。
之前那個被阿蠻彈出去的俊美少年鼻青臉腫,只見他憤怒地說到:“好你一個賊胚,算你厲害,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不要後悔,今天我們在這裡所受的屈辱,到時候一定百倍奉還,走!”
隨着這位俊美青年的一句話,那些俊美少年和劍手們紛紛離開,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依然一副趾高氣昂之色,完全不像是打了敗仗的樣子。
江湖人留下幾句場面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這種話可不比王朝律令,那可是少有能夠兌現的。所以,阿蠻對於這種話自然不會太過在意,目送着這批人離開後,轉身對那些驚恐之色未退的小二們說到:“還愣着什麼,好酒好菜趕快上來吧,另外,沒忘了準備一些蔬果,我這位妹妹不吃葷。”
那些小二暗中叫苦,阿蠻對於這種場面話毫不在意,並不代表他們也可以無視啊,到時候這幫人找不到這位少俠,肯定會遷怒他們這些小人物的,到時候可如何是好啊。
不過,已經得罪了一幫瘟神,他們可不敢再得罪這位少俠,好酒好菜自然上來,伺候服侍也是無微不至,初次享受這種待遇的幽若感覺還不錯,看來人世間的確比魔域森林中有趣許多。
有了這麼一位少俠出馬,這家酒樓頓時熱鬧起來了,原本這裡就是城中最高檔的酒樓,生意自然不錯,有了那幫傢伙插上一腳,這才讓這裡人可羅雀,現在既然那幫傢伙走了,店家自然也是要打開大門做生意的。
不過,阿蠻周圍的幾個雅間卻始終保持安靜,店家雖然知道這位少俠很好說話,卻也不敢讓人去打擾他倆的清靜。酒足飯飽之後,阿蠻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酒樓雖然不比客棧,但還是會爲一些貴客預留一些房間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阿蠻正在自己的房間內打坐靜修,感受着不同內勁在自己身體內交織的奇異景象,外面卻傳來了一點動靜。這是酒樓爲他預留的一個清靜的小院,除了阿蠻特別交代的那位之外,店家是沒膽子把外人領來的。
本以爲巫小爺這個傢伙會醉臥美人膝,徹夜享受風花雪月,沒想到在三更時分,很多青樓的黃金時段,這位略帶一點醉意的巫小爺居然晃晃悠悠地回來了。
他喝的必然是美酒,阿蠻的鼻子很靈,老遠就聞到了酒香,青樓之中的酒水居然比這家城中最好的酒樓還要出色,難怪巫小爺這個傢伙不肯跟着自己來。只是不知道這才白家又得爲這位拿着自己英雄令的傢伙付出多少銀子,這位巫小爺不是什麼財迷,卻是一個酒癡,他可不知道自己杯中的美酒能夠讓多少人家傾家蕩產。
“我說兄弟,今天的酒真不錯,你不去,可真是可惜了。”熟悉阿蠻生活習慣的巫小爺自然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年輕人會
在幹什麼,這位少俠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灑脫,但是爲了抵禦“灰燼使者”的傷害,已經形成了一個很好的修煉習慣,其刻苦程度一點都不比那些苦修者差。
阿蠻一聽這話,就知道現在修煉不成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笑着說道:“巫兄真是好興致,只是居然還記得回來,那些姑娘看來很是一般,居然沒有把你留宿一宿,真是讓我吃驚啊。”
“對對對,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呆頭鵝,自從狼峫山上下來,我就覺得你小子不一樣了,以前是在太呆,真不像是劉家這種大戶人家出來的人,現在感覺好多了,我就喜歡你這種語氣。劉公子,劉三少,前一次事情沒有辦妥,我心裡不安啊,所以這次一定把你這位僱主照顧好,這纔對得起你出的高價啊。”不久之前,阿蠻就已經把魔域森林一行的報酬一次性結清了,他的爽氣讓巫小爺感覺旁大款的感覺真是不錯。
“這次我可沒有聘用你啊,這點可要說清楚啊。”阿蠻笑着說到。
“這個當然,此次完全是因爲朋友之情,兄弟之義,我巫小爺雖然貪財好酒,但也知道這點。對了,我這酒葫蘆裡灌得可是二十年的女兒紅,而且用了連小爺都不知道的秘法釀製,別有一番風味,嚐嚐,快嚐嚐。”巫小爺討好地說到,這位可是深曉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的,如果凡事講銀子,那會給僱主造成唯利是圖的感覺,會降低安全感的,在目前囊中充盈的情況之下,着實沒有必要。
阿蠻接過巫小爺的酒葫蘆,也灌了一口,這位巫小爺雖然有的時候不靠譜,但是對酒的見解着實高深,就算是隨性崖上的全才謝凡,在這一點上或許還稍有不如。阿蠻雖然不是什麼酒仙,但跟着謝凡也算是見過世面,酒色財氣本就是謝凡的修行,所以對酒的好壞還是品得出來的,否則這位巫小爺恐怕就要對牛彈琴了,一般人是不會覺察到二十年的女兒紅和十年女兒紅之間質的差異的,更不會明白巫小爺所說的秘法釀製帶來的細微變化。
“好酒!”阿蠻讚道,也忍不住再喝了一口。
“有酒無歌實在有些無趣,那些姑娘雖然才藝俱佳,但總多了一些胭脂氣,女兒紅配輕歌曼舞,胭脂氣太濃。不如……劉三少給我吹奏一曲?如此品酒,纔是人生一大快事啊。”今天這位巫小爺看來興致很不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