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場面,這絕對是大場面,在靜寂的黑夜,這雷霆般的蕭曲響徹整個守備府,甚至整條街區都籠罩在雷鳴聲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受到雷聲的傷害,大多數百姓只是被這樣的雷聲吵醒了,他們在埋怨了兩聲賊老天之後,再次睡了下來。
但是,守備府中的人感覺就完全兩樣了,在守衛小樓的修者一個個以七竅流血的方式倒斃的時候,王大人的衛隊也反應過來了,他們一個個持刀帶劍,朝着這座小樓衝來。
只可惜,在這個時候,只有修者才能對抗阿蠻的功法,僅僅修煉出一點霸道功法,根本還沒有入品的這些人怎麼可能和阿蠻這樣的強者對抗。他們只要靠近阿蠻十米之內,就會和那些修者一樣七孔流血,然後瞬間倒斃。
阿蠻沒有多說一句話,死亡就是最好的話語,訓練有素的士兵能夠在將領的指揮下奮勇向前,去和敵人搏殺,但是如果往前一步就要面對死亡,那麼視死如歸的士兵畢竟還是少數,況且這個時候本應該出來指揮的王大人已經死了。
阿蠻往前走一步,那些兵士就慌忙往後退上一步,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他們也不願意就這樣白白死去。阿蠻就這樣吹奏着“驚雷曲”漫步在城守府之內,沒有一個人膽敢靠近他。直到快要走出守備府的時候,一些軍官纔想到利用箭矢來阻擋這個人,守備大人已經出事了,如果他們就這樣把人放走,軍法森嚴,這批人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既然不能靠近搏殺,那麼就用箭矢攻擊吧,一般情況下,就算是級別再高一點的江湖人對於箭矢都是有所顧忌的。
吹奏“驚雷曲”也是需要消耗內勁的,剛剛擊殺那麼多江湖司的官員,阿蠻消耗的內力比平時全力搏殺一兩個時辰還要厲害。還好,那些官兵膽氣已喪,如果他們真的不顧一起衝上了,阿蠻的內力消耗將會更加嚴重。
畢竟,阿蠻還只是一名四品修者,而“驚雷曲”展現的力量並不是一位四品修者可以完全操縱的,此時,阿蠻的蕭曲已經趨於平緩,因爲阿蠻發現自己感到了疲倦,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精神上的一種攜帶,看來吹奏驚雷曲所要付出的代價還不僅僅是內力。
十餘支箭矢朝着阿蠻飛來,驚雷之曲能夠對人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是對於這種箭矢卻沒有什麼功效,阿蠻正準備用手中的青鋒劍格擋這些箭矢。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他的身邊竄出,然後,空中那十
餘支力量強弱不一,速度層次不齊,飛行線路各不相同的箭矢都不見了,那些弓箭手只覺得眼睛一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那些箭矢居然都被一個小小的姑娘收到了手中,那個小姑娘甚至還對着他們露出笑容。
就這麼一手,就把那些弓箭手嚇破了膽,射箭容易接箭難,這個小女孩到底有多麼恐怖啊,只要她願意,完全可以瞬間出現在他們的身前,然後把他們一個個解決掉,現在對方沒有動手,顯然是網開一面,留自己一條活路,這個時候情願受到軍法處置,也不能就這樣去送死了啊!
阿蠻不去理會自己這樣做會在秦州製造一場怎樣的風暴,他只知道現在蘭若雲蘭大哥需要自己,自己絕對不能讓他獨自承擔壓力,就算是交出手中的聖劍碎片,也要換取他的安全。
他的朋友並不多,隨性崖上的紅蓮當然是一個,那位安然姐姐在阿蠻的眼中也是朋友,但是給阿蠻帶來最多感動的卻還是這位萍水相逢的蘭若雲。
所以,他沒有等待,連夜出了城,準備給那些山賊一個交代之後,馬上趕往狼峫山。
狼峫山那幫山賊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江湖人真的會去爲他們討個公道,雖然沒有把他們的房子和土地要回來,但也算是爲他們報仇雪恨了,特別是擊殺那位王大人,更是這些山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現在是夜深人靜之際,就算是再職業的劫道山賊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出山,那些從秦州城逃出來的業餘山賊自然安安穩穩地在自己的山寨之中呼呼大睡了。有了阿蠻給地那些銀子,他們自然可以飽飽地吃上一頓,所以這個時候睡得特別香甜。
阿蠻好不容易纔找到了這些山賊,稱他們呆的地方是山寨,那絕對是高估了他們,在山林間幾座破破爛爛的茅草房子就是這些人住地地方,這種地方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崗哨之類的東西了。
看着這些所謂的山賊,阿蠻微微地搖了搖頭,他並沒有驚擾他們好夢的意思,但是現在時間有限,有些東西還是要交給這些人的。所以,他輕輕走過這些茅草屋,終於找到了那位和幾個同伴橫七豎八躺在柴草上的屠夫。
一位修者叫醒人的辦法很多,更何況是阿蠻這樣一位修行了幾十種功法的怪胎,他只是稍微在那位屠夫身上輸入了一點內力,這位屠夫就痛得醒了過來。其實,他也不是白痛一會,阿蠻輸入他體內的內勁雖然
讓他感到了刺痛,卻也打通了他幾條閉塞的經脈,讓他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裡的好處絕對多多。
“什麼人!”這位屠夫是被叫醒了,但是動作實在大了一點,那大嗓門一喊,不僅同一間茅草屋內的人一個個都醒了過來,其他屋子裡也是一陣兵荒馬亂,阿蠻感知能力極強,當然知道就這麼一下,幾乎所有人都醒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忙碌起來了。
屠夫先生終於看清楚了面前站的這個人:“你……你怎麼回來了?我們可沒有騙你,說的都是實話……你……你不會是回來殺人滅口的吧。”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少俠的對手,但是這位屠夫和他身後的幾個人還是在最短的時間拿起了手頭的破銅爛鐵,和阿蠻對峙起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這個敵人拖住,爲其他人正確足夠的逃亡時間。
這些山賊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止遇到過一次,他們雖然沒有崗哨,但是一旦遇到事情,男女老幼的反應都很快,阿蠻覺得要是自己不解釋清楚,這些人恐怕很快就會逃個乾乾淨淨。
“是的,你們說的對,沒有撒謊,所以……我爲你們去討了一個公道,只是想要在這秦州城繼續混下去恐怕很難了,你們的房產土地已經變成了一家賭坊,不過,爲首的人已經爲他的行爲付出了代價,而你們可以獲得補償,儘管錢財對於逝去的生命來說沒有意義,只能讓活着的人過得好點。”阿蠻真誠地說到。
“什麼?你說什麼?你真的去了?還爲我們討了公道?”那位屠夫出身的山賊頭子用接連四個問題表達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阿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拿出了一大疊的銀子。這是他從賭坊之中獲得的全部,那些金票不方便分發,在白天的時候,他就把金票全部換成了百兩一張的銀票,雖然對於這些山賊來說真金白銀更好,但是這麼多銀子完全可以把一個地階宗師砸死,阿蠻實在沒有本事把數十萬兩銀子全部背過來。
在很多時候,錢財比話語更加有說服力,當這位屠夫抱着必死的決心把這些銀票拿到手裡的時候,就完全相信了阿蠻的話語,這個年輕的俠客真的做到了,不過爲首的仇人是不是受到了懲罰,但是這些銀票卻是實實在在的啊。他用顫抖的聲音嚷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把鄉親們攔住,告訴他們,我們以後再也不用當山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