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營地中,四面的炊煙直衝雲霄。
粗獷結實的營地大門,幾十個孔武有力的精銳戰士,分成了均勻的兩隊,正面對面的站着。
一陣急促的的蹄聲音,從不遠處的密林中傳來,等他們從密林中出來,守在大門的戰士放眼一看,原來是一羣獨角羊騎士,南征首領的直屬衛隊。
守衛們着大門的戰士,立即行動起來,將緊閉的營地大門打開,好讓獨角羊騎士通過。
獨角羊騎士快速的通過營地大門,隨身還帶着一陣風,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甚至都沒有減速,就向着營地的更深處行去。
“首領,派去後方的護衛,有一些已經回來了。”
華麗而巨大的帳篷外面,突然有戰士跑來報告,南征首領一聽到是護衛回來的消息,立即放下手中,原本正在啃着的大肉塊。
根本就不等回來的護衛到來,自己直接站起身,掀開了帳篷的簾子,向外面快速的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喊着。
“回來的護衛人在哪兒呢?人在哪兒呢?快帶我過來。”
在護衛的帶領下,沒有一會兒,南征首領就見到了返回的護衛,原來他們已經一身疲憊了,但是卻沒有休息,就直接向這邊趕來,面容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首領大人,首領大人,我終於見到你了,後方……後方的後勤營地——沒了。所有的物資都被人一把火燒掉了。”
見到南征首領後,那羣健壯的護衛,就像受欺負的小孩子一般,語氣哽咽的說道。
“什麼?全部被火給燒掉了。”
這一驚天噩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南征首領徹底的給打蒙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後勤營地那裡,自己可是留有一千多名戰士的,火部落的已經被自己監視封鎖,他們的戰士也沒有通過自己的封鎖線,而去到自己的後方啊。
“說,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首領大人,是敵人派出了精銳部隊,在軍營與後勤營地之間,專門劫殺我們往來的信使。而且後勤營地的運輸隊伍,也被他們不斷的劫掠和殺戮,現在整個後勤營地的人,全部都已經死光了。
齒崗隊長爲了能讓這消息,能安全的是傳送過來,更是同時安排了五批信使,並且走不同的道路,然後再馬不停蹄的趕來。
哦,對了,齒崗隊長還讓給首領帶來了消息。他已經通知了後面的部落營地,讓他們立即調運物資過來。而他則是帶着其他戰士,去追擊那些潛入後方的敵人。”
“好了,你們已經完成了你們的任務。辛苦了,現在先下去好好的休息吧。等養足了精神,在爲部落建立戰功。”
知道了所有的消息後,南征首領也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語氣溫和的對那些大汗淋漓的護衛說道。
在寬慰鼓勵完那些匆忙趕回來的護衛後,他立即掉轉過頭,對自己身邊的護衛吩咐道。
“去給所有的隊長傳達命令,現在就到我的帳篷來,我要佈置戰鬥任務。”
看着已經遠去的衆人,南征首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感到一陣深深的無耐和疲憊。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雖然關於那件事情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到最全面最好,但是根據現在的情況看,計劃必須要提前了,不然在今年,他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黑耳帶着戰士,排着防禦的陣型,慢慢的向着旁邊的樹林退去,消失在那山坡上的那片密林之中。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退卻,封鎖的任務已經不可能在繼續了,對於已經無法繼續的任務,他沒有必要爲而犧牲部落戰士的生命,那是十分不明智的,也是不值得的。
騎在獨角羊上的齒崗,也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撤退,並沒有趁機讓自己的戰士發動襲擊,雖然自己手下的不少戰士,已經三番兩次的請求出戰,但是都被他壓下去了,沒有同意他們的請求。
他是怕了,現在是真的怕了。
他怕在下令進行攻擊後,那些正在退卻的敵人,會改變主意,會反過身來和他血拼到底。
按照先前戰況來推測,自己這一方會全軍覆沒,而且是絕對的,毫無疑問的。
發動攻擊的命令,他一句話,一個手勢就輕而易舉的完成,但是後果呢?
雖然可以殺死對方的一些人,但是他們也將全軍覆沒。而且,他現在想的是,必須立刻將對方的實力,清清楚楚的報告給南征首領。
火部落這些戰士,每個都非常的強大,上一次發起的試探性攻擊中,只是試探出了他們遠程武器的威力,而在攻上城牆近距離交戰時,他們表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及現在的十分之一。
讓屠殺了自己部落戰士的敵人,在自己的眼前,全身而退。而他,在別人看來,是個卻連發起攻擊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
而自己心中的顧慮和想法,卻又無法給其他人說。所有的憋屈,苦悶,委屈都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忍耐,讓他將牙齒都咬出了鮮血。
恥辱啊!自從齒部落出兵征戰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憋屈,如此的難受,如此的壓抑。
退入密林的黑耳他們,看見對方並沒有追擊而來,也是放下心了,鬆了鬆那一直緊繃的神經,趕緊拿出口袋裡面,出發時準備好的藥,開始給受傷的同伴們醫治起來。
然後,他們就向着火部落駐地全速而去,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是時候返回部落了。
黑夜
無一絲的光
靜靜流淌的大河中,突然傳出了輕微的響動,湊近去一看,原來是一大羣,用巨木掏空做成的獨木舟。
它們在簡易木船槳的輕微划動下,向着大河的對岸,緩緩的破波前進着,好似也怕發出太大的響動,而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夜晚。
很快,這些獨木舟就靠在了大河對岸的,那是一面大概十幾米高的山崖。在靠岸後,從獨木舟上就下來了強壯男人,而且全部都赤裸着身體。
有幾個人身上揹着纖細的繩子,現在正快速的向着上面攀爬而去。他們好似不受這黑夜的影響,身手矯健如飛,猶如是在白天一般的敏捷、靈動。
不一會兒,他們就登上了那十幾米高的崖上。
七八根細小結實的繩子,被上去的人扔了下來。那些等在崖下的人,立即將細小的繩子抓住,並綁在放在獨木舟上的粗大繩子上。
在綁好後,他們還有規律的拉了兩下細繩。這時就看見細繩不斷的被拉了上去,順帶着將粗繩子也拉了上去。沒過多久,大繩猶如信號般的抖動了兩下。
在得到信號後,在崖下等待着的人羣,開始一個接着一個的,順着粗繩爬上了崖頂。
很快,所有乘坐獨木舟而來的人,就都上去了。只留下空蕩蕩的獨木舟,在緩緩流動的水流帶動下,向着大河的下游緩緩飄流而去。
在一切的行動,都是如此的順利,在一片寧靜當中完成。
登上崖頂以後,這羣人開始從幾個巨大的獸皮口袋中,拿出漆黑的果實,開始分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吃完那漆黑的果實後,他們直接排戰鬥隊形,向着遠處快速而去,那兒是一個燈火通明的村莊。
他們巨大的身形,在黑暗中漸漸的變成虛無,徹底的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他們存在過的痕跡,就連那些繩索,也都被他們拋入了下方的大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