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石區的風伯和白冥區的陳玉龍先後走進大殿,風伯年有四十,很健壯,典型的海島居民模樣。陳玉龍卻不像是海島居民,皮膚白皙紅潤,人也長的玉樹臨風,一張臉只能用美麗來形容,看不出年歲。
“哈哈,崔司長,久仰久仰”風伯的聲音粗獷,透着豪氣。
“老崔呀,聽說你的海船漏了,怎麼搞的,難不成遇到強敵了”陳玉龍的聲音聽着卻讓人覺得別捏,帶點娘兮兮的味道,沒有一丁點兒陽剛之氣。
“給幾位司長奉茶”崔玉山請衆人坐下來,然後說道:“諸位都是老相識了,廢話不多講,我先給諸位引薦一位朋友。”
說着,秦葉就自發性地站了起來,說道:“崔司長,我還是自己來介紹吧。我叫秦葉,來自北櫟區。”
“北櫟區秦葉”風伯眉頭緊皺,轉而望向崔玉山,問道:“崔司長,這是什麼意思按照原來的商議,可沒說還有外人的事。”
陳玉龍卻是沒那麼直接,咯咯笑了兩聲,說道:“老風,別這麼心急嘛,我看秦哥兒長的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實力也是不俗的樣子,咱們何不聽他自己說說呢”
陳玉龍說的雖然很好聽,但是他那雙描了眼影的眼睛裡,明顯閃過一絲陰翳。
那一絲陰翳一閃而過,但是秦葉卻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心裡有些不解,“我和白冥區從未結怨,陳玉龍爲何對我有如此強烈的敵意,瞧他的敵意,明顯是想殺我。”
“風司長,聽你的意思,好像是不太歡迎我啊”不管怎麼說,陳玉龍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秦葉只能把苗頭對向風伯。
風伯大笑道:“秦司長明白就好,我等排名前五的區有要事相商,秦司長請便。”
“排名前五,東昇區不一樣排名前五,如今還不是沒了音信”秦葉陰陽怪氣地哼道。
“你什麼意思”風伯噌地一聲站了起來,兇狠地瞪着秦葉,喝道:“秦葉,別以爲你殺了凌霸天,就能不可一世,威脅我,你還不夠資格。”
“既然風司長知道我殺了凌霸天,你最好就想清楚了再說話,千萬別害了自己。”秦葉心中的怒氣升上來,他從來都不是軟柿子。
“哈哈,黃毛小兒,我今天倒要看看,我是如何害了自己的”風伯身上的氣勢驟然勃發,九千斤力量全部涌出來,逼向秦葉。
“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崔玉山的中階貫精境界氣勢勃發,強大的氣場頓時令得大殿裡的氣息一滯,風伯渾身的氣勢頓時被壓了下去。
“貫精境界,你竟然進入貫精境界了”風伯滿頭大汗,神魂都在顫慄。
陳玉龍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卻很識趣地沒有說話。
崔玉山的臉如寒霜,哼道:“風伯,這是在野沁區,別把這裡當成是你的地盤。親老弟是我請來的,誰想攆他,就是不給我面子。”
風伯和陳玉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過卻不敢不服氣,畢竟,貫精境界的武者,動動手指頭就足可以碾死他們了。
“親老弟,不好意思,是崔某照顧不周,你別見怪”崔玉山對秦葉的禮遇,更是讓風伯和陳玉龍心中訝然,只有殷正和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一句話也沒有插嘴,此時在心中急速地盤算之前崔玉山跟他說的話。
“崔司長,此事沒什麼可見怪的。”秦葉淡淡地說道,眉目瞅都沒有瞅風伯一下,但是他的神魂卻依稀能夠感覺到陳玉龍始終在偷偷地瞄他。
“親老弟大義”崔玉山讚一聲,清嗓子說道:“這次崔某臨時改變主意,實乃迫不得已,臨時出了一點變故,說起來,此時與我們之前合計的事情也有點關聯。”
場內五個人,尚不知情的只有風伯和陳玉龍了,風伯迫不及待地問道:“崔司長,出了什麼變故”
“事情是這樣的,在我趕往公海的途中”
“崔司長”秦葉總覺得心頭有些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陳玉龍,他必須先弄清楚陳玉龍這個人才行,當即突兀地打斷了崔玉山的話。
“呃,親老弟,有什麼話說”
“崔司長,各位司長遠道而來,恐怕腹內早已經空空,能不能先給我們準備一頓午餐。說實話,我早餓了”
“啊啊”崔玉山一拍腦門,說道:“崔某招待不週,招待不週。那我們就先吃午飯,然後再商議大事,來人,帶諸位司長到宴客廳。”
“果然是當不得大事的人,這時候還想着吃”風伯嘟囔地罵一聲,不情不願地跟着兩個侍女往外走去,陳玉龍猶豫了一下,隨後也走了出去。
“親老弟,這邊請”崔玉山隨後衝秦葉招手,殷正和卻攔了一下,謹慎地問道:“秦司長,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妥”
秦葉再次心驚,殷正和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測,這樣也能看出端倪。
“我想仔細瞭解一下陳玉龍這個人。”
“陳玉龍”崔玉山驚道:“親老弟爲何對陳玉龍這麼在意,不會是哈哈”
“是什麼”秦葉有些莫名其妙,崔玉山先抑後揚的大笑,讓他滿腦子霧水。
殷正和笑道:“陳玉龍此人雖是男兒身,卻有一顆女人心,還有傳言,和他行人倫,比和女人還要舒爽。”
秦葉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想不到陳玉龍竟是這樣一個變態人物。
看到秦葉的模樣,殷正和笑道:“想來秦司長並不是好此口的人,你有什麼話不妨明言。”
秦葉皺眉說道:“他對我動了殺意”
“什麼”崔玉山和殷正和同時大驚,崔玉山叫道:“他的膽子也太大了,我這就去宰了他。”
“玉山,不可魯莽”殷正和攔道:“秦司長,你確定你沒有感應錯”
“這一段時間我都在殺人,對於殺意特別敏感,不可能會錯。”秦葉很肯定地說道。
殷正和皺着眉頭說道:“那此事就奇了,白冥區和北櫟區相聚甚遠。秦司長最近所滅的東昇區、齊扇區、風月區,乃至是你們北櫟區的陸魏父子,據我所知,他們和陳玉龍都沒有瓜葛呀”
秦葉深鎖眉頭,說道:“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以進食爲藉口,想借機請教二位司長,陳玉龍此人究竟如何。我不怕他對我有敵意,就怕他不可靠。”
崔玉山和殷正和的臉色頓時再變,他們謀劃的事情對於主島來說是大不敬,這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搏命,一點差錯也不能出。
崔玉山說道:“按理來說陳玉龍應該可靠纔對,畢竟,白冥區也是三十六區成員之一,主島從來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區的示好,因爲根本就沒有必要,主島的實力擺在那兒的。”
殷正和說道:“萬一陳玉龍圖的不是這個呢主島雖然是島王的,但是卻不止島王一個人。”
秦葉眸光閃動,說道:“陳玉龍有顆玲瓏的女人心,他會不會和主島的某人暗通曲款”
“黃仁寧”
殷正和與秦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個名字,兩個人的神情頓時難看了。
秦葉仔細回想與黃仁寧衝突的前後,在北櫟區司長大殿被驚退之後,過了好幾天黃仁寧才追上他的,這中間的幾天,黃仁寧去哪兒了
黃仁寧是主島二公子,他總不至於露宿野外吧。
如是一計算時間,秦葉心中頓時有了底,說道:“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陳玉龍就一定知道黃仁寧被我驚退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對我的敵意就能夠理解了。”
崔玉山的臉色有些發白地說道:“我們殺了黃仁寧,這事豈不是瞞不住了”
秦葉搖搖頭,說道:“這事自然是瞞不住的,不過是遲早問題。如果沒有陳玉龍,在進入主島之前,不會傳出去。但是陳玉龍一來,這事情就難說了。”
“殺了他”殷正和果斷地說道:“必須殺了陳玉龍,不然,沒等我們到主島,說不定主島的大軍就已經來了。”
崔玉山也是一臉狠色,說道:“沒錯,必須殺了他。”
秦葉點點頭,說道:“我贊成二位的主意,就由殷司長來動手吧。”
崔玉山和秦葉合力殺了黃仁寧,秦葉需要殷正和納一份投名狀,殷正和自然聽出了秦葉的言外之意,當即什麼話也沒說,埋頭就走了出去。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殷正和回來了,手裡提着一個還在滴血的大布袋,往大殿地上一扔,咕嚕嚕十來顆人頭滾了出來。
他不止殺了陳玉龍,連陳玉龍帶來的隨從一起幹掉了。
風伯隨後趕進來,身上也沾染着大片鮮血,看來他也出手了。
“崔司長,我需要一個解釋”風伯親手宰了四個白冥區的人,但是他殺的有些莫名其妙,此時充滿了怒氣,“殷司長爲什麼突然襲殺陳玉龍,這是爲什麼”
殷正和沾了鮮血,臉上的戾色還沒有褪盡,笑的很是陰險,“風伯,人都殺了,還需要問爲什麼嗎”
“爲什麼不問”風伯大怒,“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陳玉龍的黃二公子的人。”
到底是有一個知情的人,秦葉心中大定,說道:“這就是他要死的原因,風司長,你和黃仁寧不會也有染吧”
“呸,少他孃的血口噴人,老子還幹不出那種噁心的事。”風伯大叫道:“殺了陳玉龍,黃二公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黃二公子已經沒機會找我們的麻煩了”秦葉冷冷地說道,風伯的臉色頓時鉅變,顫抖着說道:“你,你們,殺了黃仁寧”
崔玉山威脅道:“風伯,我們現在算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你不會有異心吧”
風伯哪裡敢有異心,三個殺氣騰騰的司長虎視眈眈,每一個實力都比他強,他沒異心,還有一拼之力,若是生了異心,當場就會跟陳玉龍一個下場。
“既然大家都決定了,那崔司長,下面我們該怎麼做”
“聽親老弟的”
風伯再一次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