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是誰肚子裡的蛔蟲,不過看到南風露此時的神情,要是再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那秦葉就該去死了。
即便是已經娶了六個老婆,秦葉還是發現,在處理感情的事情之上,他真是沒有一點兒經驗可談,每每面對女孩子的時候,他都會覺得無所適從。
特別是在面對女孩子的眼淚的時候,秦葉只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間碎了了一樣,各種複雜的滋味令得他完全不能自持。
本來已經想好了拒絕的話,可是這時候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南風露的眼淚像是大雨一樣劃過臉頰,目光卻始終看着冷牧的臉,只不過眼中的光芒卻是漸漸暗淡下去,看得讓人心碎。
秦葉的心確實也碎了,他不得不梗着脖子走上去,然後將南風露抱在懷裡,輕聲說道:“別哭了,我在呢。”
“哇”
南風露終於忍不住了,放聲痛哭起來,然後舞動秀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秦葉的背上,心裡的酸楚卻是在淺淺地融化,甜蜜的味道慢慢升了上來。
秦葉的心中,卻是微微地嘆了一聲,老婆們,我真的不想啊,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拒絕啊,你們趕緊回來吧
天都突然間就冒起了一個話題,有人公然挑戰酒鬼,稱酒鬼釀造的名酒都是名不副實。
在黔風大陸的武工師當中,酒鬼的實力算不得什麼,但是他的名氣和風大師、趙巖平齊驅並駕,便是因爲趙巖平是當今武工師中煉器最強的,而風大師是當今武工師中煉丹最強大的,至於酒鬼,則是當今武工師中煉酒最爲強大的。
酒鬼釀造的“七融香”,被譽爲神靈之酒,一斤“七融香”,價值百萬金幣,而且還不是隨便誰都能買到的,若非酒鬼覺得此人值得品嚐他的“七融香”,便是千萬金幣他也不買。
而今,天都突然間出現了一家“葉子酒館”,公然叫板“七融香”,定於七天之後設擂,以“酒鬼釀”挑戰“七融香”。
這簡直就是對酒鬼的挑釁,以酒鬼的名字命名酒名,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這樣的消息像是雪花片一樣席捲整個天都,繼而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衝向天都之外的其他城邦。
一時間,整個天都的人們都在議論此事,且不論葉子酒館能否挑戰成功,單單是這種議論的熱度,卻已經令得葉子酒館大大地火了一把。
在武工師大賽的前夕,出現這樣的挑戰,幾乎大部分人都認爲是某個武工師急於在武工師大賽揚名,所以才導演了這麼一出鬧劇。
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此事卻值得深思。
在天都有名的別院裡,一身大紅色衣裳的青木皇小心翼翼地將“七融香”倒進手中的酒杯裡,然後慢慢地送到嘴邊,好似深怕漏掉一滴。
七融香顧名思義,便是有七種香味融合在一起,喝進嘴裡,依次能夠感受到七種香味,七種香味在嘴裡交相輝映,那滋味自然是美妙無窮。
青木皇陶醉地閉着眼睛感受七融香的七道香味,良久之後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說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想要挑戰酒鬼老頭兒的七融香,也不知道酒鬼老頭會氣成什麼樣子。估計他現在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趕回天都的路上吧。這一次酒鬼老頭兒定然是要大發雷霆的,也好,那老頭兒就是太吝嗇,只有在發火的時候纔會釀製好久。我手頭上的七融香已經沒有多少了,正好藉機再訛點過來。”
一身青衣的烈火皇哈哈大笑,他生性豪放,也倍加喜歡酒鬼老頭的七融香,卻是不如青木皇那般小心翼翼,用的杯子也比青木皇大了一倍,一杯喝下去,如鯨吞牛飲一般,沒有怎麼品嚐就已經嚥下去了,喝完就又伸手去抓酒壺。
青木皇趕緊將酒壺抱在懷裡,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這種喝法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要喝喝你自己的去,別想再搶我的。”
烈火皇嘿嘿笑道:“我的要是還有,用得着跑到你這兒來蹭麼我說青木老東西,不用這麼小氣吧,就是一口酒而已。大不了等見到酒鬼,我幫你多討一些過來就是。”
“我呸”青木皇哼道:“說的好聽,多討一些,最後還不都是進了你的肚子。想都別想了,老夫就剩這一壺了,似你那般喝法,今日就得喝光。喝光了今後喝啥”
烈火皇意興闌珊,說道:“整日說酒鬼老頭兒小氣,說到底,最他孃的小氣的人卻是你。不過說起來,我覺得這一次向酒鬼老頭兒挑戰的人只怕也不簡單。”
“且”青木皇不屑地哼道:“這世間還有比酒鬼老頭兒更會釀酒的人我不信,真要有這樣的人,只怕早已經揚名立萬了。”
烈火皇不由地想起了在幽冥森林裡喝過的那一次酒,雖然不及七融香,其味卻也是酒中極品,他不由笑道:“世間可不是所有人都視名利比生命啊。”
青木皇不由皺了皺眉,他和烈火皇成名多久,就相交多久,世人只道他們是對手,卻不知道,他們首先是知己,之後纔是對手。
知己,自然相互就非常的瞭解,以青木皇對烈火皇的瞭解,烈火皇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玩世不恭,有時候甚至還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但實際上,烈火皇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若非是事出有因,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烈火老頭兒,老實交代,你是否還喝過其他好酒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有好東西居然不跟老夫分享,這簡直就是殺頭的罪過啊。”
烈火皇笑道:“我也只是偶然間喝過一次罷了,那酒雖然比起七融香還差了一線,但是比起酒鬼老頭兒其他的作品,卻都要強。”
“當真”青木皇豁然震驚,他們是幾乎已經站到了這個世界至強者席位的人,在漫長的人生歲月中,除了修煉之外,自然要找些別的消遣來打發時間,而喝酒,就是他們打發時間的方式之一。
一聽說居然有人釀酒堪比酒鬼老頭兒,青木皇就坐不住了,趕緊刨根問底地說道:“趕緊說,那人是誰,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奇人,豈能讓他埋沒於世”
烈火皇說道:“還記得靈木銀鼠麼”
青木皇眉頭皺的更緊,在四皇之中,他們二人一直屈居第三和第四,便是因爲他們凝不成感識之力,好不容易發現一直蘊含五行屬性之力的靈木銀鼠,那是他們凝成感識之力的契機,誰曾想,他們都沒能將靈木銀鼠抓住。
這也就罷了,結果烈火皇這死老頭兒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沒能抓住靈木銀鼠,卻機緣巧合地凝成了感識之力。
這下倒好,他們在強者榜上原本是不相上下的,如今,烈火老頭兒凝成了感識之力,卻是穩穩地站在了四皇第三的位置,壓住了他一頭。
這大半年,每每想到這事,青木皇心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老不死的,又想拿這件事來取消老子是不”青木皇怒氣衝衝地喝道。
烈火皇說道:“我說你這老東西,明明是修煉的木屬性之力,爲何脾氣總是比老夫這個火屬性之力還要火爆呢就不能聽老夫將話說完麼”
青木皇這才知道烈火皇說起這話是事出有因,不是爲了故意刺激他,心中雖然好受了一些,卻依舊怏怏不快地嘟囔道:“這還不是被你這個老東西氣得。”
烈火皇搖搖頭,只當沒有聽到青木皇的腹誹,說道:“記得靈木銀鼠,那你該不會忘記那個擺了我們一道的那個小子吧”
“哼”青木皇又哼了一聲,說起那個小子他更來氣。
烈火皇不理會青木皇的怒氣,繼續說道:“當時老夫還是在那個小子的一句話之下,機緣巧合地凝成了感識之力,到如今,老夫都還不能確定那小子當時那話是不是故意說出來的。若真是故意而爲,那小子的天賦當真是我平生僅見,只怕比起我那個來自皇庭的寶貝徒弟都還要強出許多。”
“你絮絮叨叨的究竟想說個啥”青木皇不耐煩地哼道。
烈火皇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肯定想不到,在我遇到那個小子的時候,他正在進食,而我說的那種酒,正是他給我的。而據他說,就那酒,還不是他最好的。”
青木皇的身體一怔,皺着眉頭說道:“你就相信那小子的話不擔心是騙你的”
烈火皇說道:“就算是騙我的,但是他當時給我的酒卻是實實在在的。”
青木皇沉吟道:“這倒也是。讓你這麼一說,老夫對那個小子倒是也非常好奇,真想着見一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烈火皇說道:“我也想見啊。修爲到咱們這個境界,你我都清楚,想要再往上一步,那是比登天還難啊。即便我們的壽元還有很長,但是能不能到達秦帝那一步,這都是沒準的事情。說到底,其實就是先天天賦所致。而那小子的天賦,只怕不在你我之下。你我二人今生或許無緣帝境,但若是能夠培養出一個帝境的弟子,你說,是不是也是一件傲然之事”
青木皇眼睛大亮,沉吟了片刻,突然起身說道:“剛剛想起,我還有點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烈火老頭兒,今天就到這兒,改天再聊。”
“哈哈”望着青木皇狂奔而去的身影,烈火皇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頹然嘆了一聲,說道:“你這老小子,我找了這許久都沒能找到那小子,你以爲你一下子就能找到真是想念那小子的酒啊。也罷,那個斗酒之局,老夫到時候也去湊湊熱鬧,看看是不是真如謠傳的那般神奇”
“師傅,什麼斗酒之局啊”嬌小的身影像是箭一般射進來,一下子撲進烈火皇的懷裡,七公主眨巴着眼睛撒起嬌來。
“你這丫頭,都快成大姑娘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還不是街上傳的那個斗酒之局,據說是一個叫做葉子酒館向酒鬼老頭兒發起的挑戰,難道你沒有聽說”
七公主秦宛然眼中頓時閃爍出狡黠的光芒,她如何沒有聽說,那個酒館買的就是秦葉的酒呢,這次拿出來斗酒的只是酒鬼釀,可是她喝過的可是比酒鬼釀還要高出兩個級別的酒神釀呢。只是答應了這事誰也不能說,看到師傅酒癮犯了的樣子,自己心裡卻藏着這樣巨大的秘密不能說,真的很讓人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