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燦笑了道:“嗯,姐姐我知道了。我只是心裡有事,怕耽誤了公主。如果你不是公主,那便更好了。其實我也是隻是想白天干幹活兒,有飽飯吃,晚上睡好覺,這就夠了。”
雪煙也笑笑,只不過她的笑卻苦澀了好多。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雪燦原來是心裡藏着秘密着,而且她只能對公主說。雪煙不是公主,她只想幫溥馴辦完了他想做的事然後便與溥馴一起去山林隱居。她不想再做公主了,所以她也不會問雪燦心裡的秘密。雪燦不是說了麼,她並不想奔波的,她想安居下來。
雪燦很快就睡着了,雪煙看着雪燦,感嘆着小小年紀便經歷了好多,也這樣懂事便越發地喜歡和同情她了。雪煙看着房頂發了一會呆,也睡下了。
第二天,虹兒像撿了金子一樣興沖沖地來找雪煙了。
雪煙這處時候纔剛吃飯。虹兒進了屋,她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先吃飯吧……”
雪煙問虹兒:“你這麼早?不會已經吃過了吧?”
虹兒眨着眼睛又道:“怎麼可能,我是快要睡覺了。我們蝙蝠山蟲子輩的都是晚上出門白天睡覺的。”
雪煙一愣,她看向了虹兒。
雪煙只是感覺虹兒平時大大咧咧的,又沒心沒肺一樣,原來虹兒卻是十分辛苦的。如果虹兒不是天天把蝙蝠山掛在嘴邊,雪煙早便忘了她是個殺手。因爲虹兒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家碧玉。
不過想想虹兒白天這樣大線條,晚上卻又像個蝙蝠俠一樣出去幹活,雪煙心裡便升出了幾分對虹兒的佩服。
雪煙招了虹兒道:“你過來吃飯,邊吃飯邊說,等事情說完了你也吃完了,然後就快去休息。睡飽了覺再找我來。”
虹兒猶豫着道:“吃飯的時候是不能說話的……”
雪煙笑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嗎?你都一夜沒睡了,快點解決吧。”
虹兒看了一眼雪燦,雪燦識相地放下了筷子道:“我吃好了,我去找懷容姐姐了。”
雪燦一走,虹兒忙坐在了雪煙身邊。雪煙遞給了虹兒筷子,虹兒卻彆扭着不想拿。雪煙道:“你不累嗎?”虹兒點頭:“累呀……”
雪煙:“快點,一邊說一邊吃。”
虹兒應了聲,先猛吃了半碗飯才道:“姑娘,我找到了一個極好的住處,保證萬分隱秘,就是不知道姑娘敢不敢去住。”
雪煙一邊幫虹兒夾菜一邊道:“你在對我用激將法對不對?我還就告訴你,你只要敢說得出來,我便敢住。”
虹兒張着嘴懷疑地問:“真的?”
雪煙將青菜塞進了虹兒的嘴裡道:“當然是真的。”
虹兒看着雪煙,她裡閃着亮光道:“凌霄舊宮。”
雪煙一怔,她直了身子問虹兒:“青衣樓不是在那裡麼?那裡又怎麼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虹兒嚥了嘴裡的東西輕聲道:“夫人說過,每個大王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可是在心裡的,在官員中的,在妃子中的,或者在自己
的行宮中的。昨天晚上我夜探凌霄宮發現了那裡竟有密室,看那裡面破舊和髒亂的樣子,至少是幾十年沒有人進去了。所以青衣樓的人並不知道里面有這樣一個地方。而且對於咱們來說,那是一個極好地方。還有,那個地方有通往外面的秘道。”
虹兒一下子這樣語氣深沉起來,雪煙有些不習慣。她心裡原來一直知道玩樂和打趣別人的虹兒,一下子變成了聰慧,冒險又機智的女俠。
雪煙被虹兒的情緒感染了,她也低聲道:“好,我們就搬進去。”虹兒縮回了脖子伸了個懶腰道:“我先去睡了,姑娘一會兒再和溥馴公子商議吧,如果溥公子不願意住那裡,我再去尋別的地方。”
虹兒向雪煙行了禮便退下了。雪煙看着虹兒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心裡一下子暖了。
雪煙還以爲溥馴會不同意,誰知溥馴在聽了雪煙的話後,他也說那是個極好的地方。衆人又商議了一番準備往那裡去。
雪煙問起雪燦,懷容說她在客棧的後院給雪煙洗衣服。雪煙欣慰地笑笑往後院去了。雪燦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幹活的機器了。雪煙在後院找到了雪燦,雪煙拉了她道:“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以後洗衣服要用熱水,聽到沒?”
雪燦一愣,沒聽明白雪煙的話。
雪煙笑了說:“用溫水洗洗得乾淨呀,而且你的手還不會受傷。以後咱們便要在屋子裡洗衣服了,外面有風。”
雪燦道:“姐姐,雪燦沒有那麼嬌貴的。”
雪煙摸了她的頭道:“不是你嬌貴,是條件不允許。吶,先別洗了,去找懷容姐姐吧,她在收拾東西,咱們要搬家了。”雪燦應了聲往前院跑去了。雪煙看一眼泡着衣服的水,又看了一眼客棧後院地上的冰花,她嘆了一聲:“都這麼冷了,她怎麼就不怕水涼呢……”
雪煙轉了身也往前院去,一個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雪煙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驚了:“蛛兒?你是蛛兒?”
蛛兒只是點頭,卻不回答雪煙。
雪煙向前邁了一大步拉住了蛛兒的手,雪煙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感相信她是蛛兒--眼前的女子有幾分蛛兒的樣子,但她更似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她雙眼通紅,瞳孔裡空空的,一身白色的孝衣,頭髮裡夾着數縷白髮。
雪煙鼻子一酸,她捂住了嘴。雪煙嚥下了涌上來的哽咽問蛛兒:“蛛兒,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蛛兒啞着嗓子道:“蛛兒求姑娘一件事。”
雪煙道:“你說。”
蛛兒:“求姑娘賜我一幅楚機公子的畫像,我……我想念他。”
雪煙的淚滴了下來,她握緊了蛛兒的手道:“好,我一定好好給你畫,畫一幅和楚機一樣大的。”
蛛兒的眼裡有了些光彩:“多謝姑娘。”
雪煙吸吸鼻子問蛛兒:“蛛兒,其實,無論什麼樣的傷,都是時間能治好的。如果你不相信,你便試試,我雪煙不會騙人的。”
蛛兒依然啞着嗓子道:“
也許吧,但可能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雪煙苦笑道:“那你總得等到我把畫畫完了吧?”
蛛兒點了一下頭:“會的,我還要將它帶在身上,隨時拿出來看。”
雪煙拉蛛兒的手往前院走,她說:“虹兒也在這裡,你要不要見她?”
蛛兒站在原地不走,她說:“不用了,我來除了求姑娘作畫外,還要告訴姑娘一件事情。”
雪煙:“你說。”
蛛兒:“楚桔公子已被青衣候軟禁,青衣候想殺掉紫衣候讓楚桔公子繼位。”蛛兒說完便飛向了半空中,越來越遠了,雪煙看蛛兒的身影消失在眼裡,又低下頭來垂了幾滴眼淚。
溥馴在後院的木門口處看到了雪煙,他緊走幾步將雪煙抱在了懷裡問她:“你怎麼又傷心了?”雪煙攬了溥馴的腰與他一起往前院去,並將蛛兒事向他說了。
雪煙說:“我想去一趟青衣候府,我想看看錶哥,同時也問問他是什麼意思。”
溥馴道:“我陪你去。”
雪煙搖了頭道:“不用,有虹兒陪我便可以。你們先去舊宮收拴下地方。我和虹兒從青衣候府出來便去那裡找你們。”
溥馴見雪煙一臉的堅決,他也只好說了句:“那你一路小心,記得帶上泰山。”
雪煙點了頭,起身找虹兒了。
虹兒正在廚房找吃的,雪煙到了廚房便看見虹兒正在拿着一個饅頭逗泰山。虹兒舉着那個饅頭對泰山說:“想吃嗎?”泰山坐在一個凳子上沒理虹兒。
虹兒皺皺眉將饅頭換成了燒雞,虹兒又問泰山:“那這個你又想不想吃?”泰山依然沒理她。
雪煙嘆了口氣進了廚房。她拍了虹兒一巴掌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虹兒道:“他不是野人麼,我逗逗他,我給他飯吃呢。”
雪煙苦笑不得:“他雖是野狗奶大的,但他早早被楚桔救了回去。他是個人好不好,他只是不愛說話,語言不怎麼通順而已,他呀,聰明不在你之下。”
虹兒聽雪煙這樣一說,她偷看了泰山一眼,泰山竟然給了她一個不屑的冷笑。虹兒放下了手裡的雞道:“那,那他又不早說,我還以爲……我還以爲他是個傻子呢。”
雪煙看看泰山,泰山好像並沒有生虹兒的氣。雪煙衝虹兒道:“行了,你玩了他多少天了?”
虹兒不好意思道:“我一直都這樣逗他的,不過他從來沒理過我,所以我才認爲他是個傻子嘛--”
雪煙推了虹兒一把說:“行了,我有事要你還有泰山說,你們過來。”虹兒聽了輕輕“哦”了一聲跟着雪煙走了,泰山也起身跟上雪煙,虹兒又扭頭問了泰山一句:“你真不是傻子啊?”雪煙猛拽了虹兒一把,虹兒不得不走在前面了。
進了雪煙的屋子,虹兒又四下看了才小心的把門關上。雪煙把自己想去青衣候府的事情,也把蛛兒來過的事情說了。虹兒的眉頭皺得很深,她說她現在便去候府裡探一探,說着虹兒便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