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妖蚺,正是先前尾隨子童而來的那條妖獸,按理說它的速度應該比子童要快速很多,但是奈何子童爲了尋找沼澤毒蜥,繞了不少的圈子,所以有不少地方殘留子童的氣息,這就需要時間慢慢排除了。
起初還好,但是到了後來,子童乾脆將氣息隱藏到極致,森林妖蚺也無計可施,畢竟它不是以探測見長的,而在它的理解之內,只要吃了子童這個大補之物,自己就可以安然度過千年一劫了。
有一點子童猜的沒錯,這隻妖蚺目前的修爲正是九百九十九年,只差兩個月,就迎來千年之劫,而人類的額身體,對於妖蚺來說就是大補之物,它自然不會放過讓自己修爲進展的機會。
更何況還是在大劫來臨之前。
所以一聽見沼澤毒蜥的悲號,這位妖蚺就立即趕了過來,而後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幕了。
只是,當妖蚺來到這個人類近前的時候,才忽然發現他的身上居然有讓自己顫慄的氣息,雖然很是微小且飄渺,但是卻是存在。
這讓它一時間沒有搞明白,所以一擊之後,並沒有發動第二波的進攻,而是冰冷的眼眸冷冷地觀察着子童,似乎想要發現什麼。但是,令它失望的是,那股氣息並沒有再出現。
忽然間,妖蚺雷霆震怒,它並不高的靈智讓它以爲子童剛剛散發的氣息乃是騙它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妖蚺怒了!
身爲當事人的子童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覺得當自己拿起血泣的時候。對面的妖蚺猛地一聲震怒的嘶吼。接着就是一張血盆大口向自己咬來。
吼!
子童不敢怠慢,看到那兩顆巨大的獠牙,成向後倒勾壯,不敢掉以輕心。他可是明白這兩顆倒勾獠牙的厲害的,上面不但有着劇毒,而且如果被它咬住,如果你硬要抽出被咬住的而身體,反而會受傷更大。
至於毒。子童倒不是很在乎,至今爲止,他還沒有發現有什麼比他的體毒更厲害的毒呢?當然了,這並不說是沒有,而是他沒有見到而已。但是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試毒。
這本來就打不過人家,如果真的要分心,說不定小命就真沒了,他可不相信妖蚺會饒他一命。
“喝——”子童一聲大喝,隨後直接全力發動了寒冰體,血泣長槍更是筆直地向前刺去。
正是第一式——一點寒淚!這乃是血泣槍法之中將槍的攻擊發揮到極致的一招。將全部的威力盡數聚集在槍尖,攜帶着無與倫比的凌厲攻勢。向着妖蚺的額頭點去。
面對強大的對手,子童必須全力以赴了,而他的寒冰體,在這種環境下,但是可是對妖蚺形成一定的干擾,因爲凡是蛇類的妖獸,無論什麼時候,對於溫度的感官都是非常敏感的。
果然,隨着四周溫度的降低,妖蚺一聲嘶吼,似乎是突變的溫度讓他它很不適應,但是這只是一時的感覺罷了,到了它這個修爲,受到溫度的影響已經不像是原來了。
否則,光是溫度驟降的一招,就直接能讓它休眠了,還打什麼。
不過,子童這一招降溫,卻是徹底激怒了妖蚺,只見它面對子童的攻擊毫不避閃,反而是張口噴出了一陣腥風臭氣,兩顆獠牙閃爍着寒光,直接向着咬來。
看到這一點,子童眉頭一皺,固然,他想要刺破妖蚺的額頭,但是也不想自己獻身蚺口啊!
就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只見子童的身體忽而飄忽起來,彷彿是受到了妖蚺口中風的影響,像無根的落葉般蕩了起來,瞬息間,就飄到了血泣的上面。倒立而進。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他違背了重心一般,整個身體忽然顛倒過來,但是握住槍的手卻沒有變,只是有一個詭異的弧度,但是威力並沒有絲毫的變化,而準確性自然更是毋庸置疑。
可是這麼一來,妖蚺的攻擊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但子童的血泣,卻是直直地刺向了它的額頭凸起之處。
這一招,正是子童近幾日發現的奇妙用法,要知道,這幾日的交戰進步的可不僅僅是槍法啊,子童獨特的身法也是進步明顯,而剛剛的那一下,就是這幾日的成果。
與槍法一樣,子童的游龍戲水功,自然也有着類似的特點,經過子童與鍾陽前輩的交流,才知道其實游龍戲水也有着級別之分,但是大體上分爲兩個階段,一個自然就是子童能夠修煉的現在階段,還有一個就是要藉助千年寒池才能夠修煉的第二階段。
但是按照鍾陽的話說,就算是第一階段,也足夠子童用的了,只要他耐心琢磨,這身法還是有着獨到之處的。
第一階段分爲三個小層次,分別是初入入微圓滿。而子童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早就已經達到了入微的境界。入微,即對於身體的每一處微小的肌肉形成掌控,而圓滿自然是全部機體隨心而動了。
而這種身法,配合上子童的柔韌度,簡直就是絕配。所以這身法與槍法一經施展,頓時起到了奇效。
鐺!
一聲刺耳的響聲,子童的身體忽地倒飛開去,身在半空,他的身體不斷地變換角度,呈現波紋的狀態,足足飛出去數百丈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而子童握槍的手掌此時正不自主地顫抖着,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子童眼裡滿是驚駭的神色。
就在血泣的槍尖觸碰到妖蚺的額頭的瞬間,子童感覺到自己彷彿是撞到了一座大山之上,血泣分毫不能前進,而碰撞的禪剎那,火星四濺。
這妖蚺的鱗甲防禦能力,居然如此可怕,鱗甲居然如此堅硬。
而妖蚺自然要比子童淡定的多,不但是身體紋絲不動,反而是迅速發動了第二波攻擊,不過這一次發動的,居然不是血盆大口,而是那隱藏在沼澤底下的蚺尾。
嗤嗤!
妖蚺尾巴的速度顯然更爲的快速,隱隱地一陣破空聲襲來,甚至是空間都是蕩起了一絲絲的漣漪,由此可見,妖蚺的攻擊有多麼的可怕。
子童沒有過多的想法,瞬間手握血泣,再一次迎了上去,只不過這一次就要小心的多了,與妖蚺硬碰硬,顯然不是什麼良策。
妖蚺的尾巴瞬息即至,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子童的面前,只見子童不慌不亂,雙手持着血泣,一個橫檔,攔住了妖蚺的尾巴。只不過,他的身體卻也是再度騰空飛了起來。
短短時間內,子童居然被妖蚺打飛了兩次,而這次的方向,無巧不巧的,正是妖蚺巨口的方向,而妖蚺也好像早就預想到一般,此刻正張着大口,等待着子童的進入。
子童也意識到了不妙,但是自己身在空中,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他也沒想到妖蚺這次居然玩了這麼一手,一時間有些慌張。
眨眼間,子童距離妖蚺的大口,只有不到十丈的距離了。
“拼了!”子童一咬牙,反而是扭轉過身,向着妖蚺的巨口正面飛去,只不過就在他將要進入大口的時候,子童忽然長槍一揮,血泣狠狠地刺進了妖蚺的鼻孔。
吼!
妖蚺吃痛,一聲怒吼。任憑它鱗甲再堅固,鼻孔裡面可都是嫩肉啊,怎麼也受不住子童這一刺。
頓時,妖蚺的嘴巴猛地合攏,對着子童的身體一咬而下,兩顆獠牙寒光閃閃,向後彎的弧度內,訴說着猙獰。
子童不敢怠慢,隨即身體一歪,血泣橫掃而出。便是攔向了其中一顆獠牙,他想要藉助這反震的力道,自己脫身而去。
鐺!鏗!
然而,血泣再一次遇到了阻礙,整杆長槍並沒有給獠牙帶來一絲的威脅,反而是另一顆獠牙狠狠地咬在了子童的後背,發出了“鏗”的一聲悶響。
噗!
子童一口鮮血噴出,卻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後背,還好揹着九絃琴,否則這一下子就得要了自己的命啊。但是直接承受了妖蚺奮力的一口,子童也好不到哪去,那巨大的力道,現在腹中還在翻江倒海呢。
而子童順着力道,猛地下墜,但是在底下的沼澤忽然一條巨大的尾巴閃現,眨眼間就來到了子童的跟前,子童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好再一次用後背硬抗這一擊,算是把琴捨出來了。
“砰——”
又是一聲悶響,子童的身體炮彈一般飛出去,數百丈的距離一閃而過,這一次卻是沒有了後續的攻擊了,因爲對於妖蚺來說,這段距離,也要花一些時間趕過去。
被轟飛的子童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直接收起了血泣,反而是反手將九絃琴抱在了懷裡,經歷過兩次的襲擊,這上面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在子童驚訝之餘,也想到了一個方法。
既然血泣不能硬抗妖蚺的攻擊,這琴總能行吧?而且關鍵時刻還能當做盾牌用。
想到這裡,子童立即拋棄的血泣,雙手抓着九絃琴,就對着迎面而來的妖蚺拍去,這幾百斤的重量,子童揮舞起來還真有點吃力,畢竟已經受了不輕的創傷。
砰砰砰!
一連串的激烈撞擊聲傳來,而這一次,子童卻沒有再飛的太離譜了。顯然,九絃琴的重量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遠遠地,就會看到一個人環抱着一塊長形的木頭以一種非常誇張狂暴的姿態,與一頭蛇形的妖獸一來一回的,戰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