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說你當然不願意輕易放過我,可我見你這麼漂亮,不忍心讓你到牢房裡去,那裡面的罪犯可沒有我這樣好,他們兇惡歹毒,你去了無疑是人間地獄,你可能被蹂躪被強*奸,你走着進去,可能只能躺着出來,或者沒命,就算有命,也只是半條命。到時,你的美貌不在,青春已逝,精神崩潰……
“叭……”她狠狠地拍在桌上,大喊,“別說了,別說了。”
我發現,秦度的情緒還真是不太穩定,她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到沒病狀態,我剛纔那些話,應該刺激到她的某個敏感的神經。
張虎將一杯開水端到她面前,說,秦總,喝口水,這個秦成是故意激你,你別上當。
她點點頭,隨口說聲謝謝。
我見她久久不說話,於是問:秦雅,你去找那些被拐賣的女孩子是什麼意思?
她冷冷說,我是收集證據,把你繩之以法,把你的罪惡大白於天下。
我說:秦雅,你這麼做有意義嗎?這是警方做的事,你跑到鄉下去,那裡四處是危險,你以爲你是在解救人,你知道當地人的反應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我冷笑一聲,說就說你今天吧,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讓趙村長幫你的,但我估計應該是你說的所謂投資計劃。如果不是這個藉口,趙村長會幫你嗎,如果邱娟和曹春華男人那家人知道你是來要救她們的,你可能會被圍攻,會被村裡人打得狼狽不堪,會被趕出來,怎麼可能如此坦然地出來。
她奇怪地看我一眼,似乎對我關心她個人的危險感到特別詫異,冷笑,秦成,你自以爲是,你認爲,我如你想像的那麼笨?
我搖頭,說,秦雅,我只是提醒你,你的力量代替不了警方,這些事應該是警方來做的,我看你長得漂亮,或許以後可能成爲我老婆,所以…….
她大罵:不要臉的東西,你這輩子永遠也找不着老婆,你tama…….
突然,她冷笑起來:秦成,說來說去,你是怕我收拾你吧,讓我把你送到警方那裡去,於是,你就可以不受折磨了?
我乾笑兩聲,我的確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
秦雅激動起來:秦成,這些女孩被你們毀了,我要爲被你殘害的女孩伸冤,我要將這些女孩子招到我的公司,給她們重塑新生活;神農農機集團的形象被你們一夥損害,我要將你們這夥混蛋找出來,把你們繩之以法,而且我要把你們損害的我們公司的形象恢復,要讓所有人知道,是你們這夥人渣做的惡事,與我們公司無關,相反,我們是在解救這些受苦受難的女孩子們。
我恍然大悟,秦雅所做的,正是在爲我收拾殘局,我說:秦雅,這樣說來,你倒是很偉大的嘛。
她冷冷笑道:我不偉大,我只是希望讓這些女孩子過上好一些的生活。可秦成,你這樣的人,死刑也不足以清洗你的惡名,我真想把你千刀萬剮。
我心裡一顫,不會吧,她真是有如此仇恨?
我問:那你找到多少人?
她冷冷說道:秦成,這也是我今天要審問你的。
審問我?秦雅,你想知道什麼?
秦雅看了看張虎,目光示意,張虎立即走向我,我手揚起來,說:姓張的,我雖然可能打不贏你,可你別逼我,我不會怕你。
張虎談談地說:隨便,不過現在我要把你綁椅子上,你配合就自己坐好我來綁,如果不配合,我只能用強了。
我看了看身邊,一張舊老闆椅就在面前,我一屁股坐上面,說:綁吧。
張虎冷冷一笑,拿出兩根綁紮帶將我兩隻手套在椅子扶手上。
張虎仔細檢查一遍,這纔對秦雅說:秦總,肯定沒問題了。
秦雅點點頭,張虎又不知從哪裡拿過來掃地用的細竹條遞給秦雅,這竹條一把五六根,細小而堅硬,要是打在身上,保準是疼痛無比。
張虎離開,他走到門口時,回頭對着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無比陰毒的笑容。
屋裡只剩下我和秦雅,秦雅說:秦成,我只找到六個女孩,你馬上交待,其他女孩被賣到哪裡去了?
六個人,秦雅只找到六個人,我突然想到,我上次帶到拍賣點的人不就是六個人嗎?
如此說來,秦雅肯定是找到一個參與當時販賣女孩的人販子。於是,我故意問:秦雅,你在昭花縣找了什麼人?
她搖頭,說:秦成,在昭花縣,曹運滿把我帶去走訪了每一個女孩的家裡,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嗎?我真不敢相信,你們連那麼窮困、家庭那麼困難的人家也要騙,你…你們還是人嗎?
說着,秦雅的淚水就涌出來,她似乎在回憶昭花那些女孩父母那痛苦而無奈的目光。
她自言自語:昭花的人都被你這個大騙子騙了,沒一個人說你是騙子,說你是壞人,相反,他們還感謝你,哼…他們太愚昧了,居然相信你這個騙子,不,我想他們是太窮了,窮得已經把自己女兒當成一件商品……
秦雅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空間裡,我突然覺得,她似乎有些情緒失控。
我不懂精神方面的治療原理,但我想秦雅情緒失控可能會導致她精神惡化,會導致她本就沒有痊癒的病情復發。所以,立即插嘴道:秦雅,別說這些了,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女孩的去向,所以,你不用問我。
她急了,衝上前來,狠狠地打向我,不過,我的身上還穿着棉衣,她打的時候也是往我身上打,所以並不痛,她意識到這個問題,轉身從一個貨架上拿出一根橡膠棒,猛地打在我身上,我“啊…啊…”驚叫起來。
用如此的棍棒,如此發瘋般的打我,她那失控的情緒讓我恐懼,要是一直打下去,我會沒命的。
我大喊,秦雅,你打死我你會坐牢的,你想想我剛纔說的吧,牢房裡的滋味你受不了…
她這才緩緩停下來,壓抑着極度的憤怒,吼道:快說,不說,我打死你。
我說
秦雅,你打我也沒用,我真的不知道,你想想,如果我騙了那些女孩子,將她們送到Z省來,我自己去找買家嘛?
她楞了一下,定定看着我,似乎覺得我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於是問:那你交給誰的?
我搖搖頭,說:我真的不認識,我只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讓我把那些女孩送火車上,然後在指定的車站下車,有車來接,可來接我們的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我們一概不知。秦雅,我們做這種事沒有人會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秦雅定定地想了很久,她轉身拉開門,出去。
過了幾分鐘,她進來了,我估計她是去問張虎了,她應該相信我說的是人販子的一慣做法,所以,她走進來的時候,說:秦成,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否則,我決不放過你。
我沒說話,只是看着她,她遲疑很久,終於一字一句的說:在昭花那天,你說我爸知道那些女孩的下落,是什麼意思?
臥槽,她要是不提起,我還真忘記自己還說過那句話。
我看着秦雅,我試圖去解讀她到底在想什麼?此時問這句話的意義。
但是,我發現此時的秦雅卻根本沒辦法看穿,她的激動、她的表情、她的語氣都沒有明顯的方向性。
我沉默良久,然後問:你問過你爸嗎?
她一楞,冷笑道:如果問過了,我還用得着問你嗎?
我分析道:秦雅,我不認識你爸,不知道他是誰。原來,你一直不敢把我送警方,你一直悄悄去昭花了解被拐女孩們的情況,然後又去找那些女孩現在在哪裡,並不是你剛纔說得冠冕堂皇的有愛心,多偉大,是在解救那些女孩子。你的所有行動,只是爲了你爸,你怕你爸出事,因爲你爸是公司董事長,一旦他出了事,你們一家人就完了,對不對?
秦雅臉一下子紅了,看來,我分析得沒錯。她大聲罵道:放屁,我只是不知道你想怎麼污衊我爸,我只想知道你那句奇怪的話到底有沒有什麼證據。
我哈哈大笑,說:你懷疑你爸有問題?
她搖頭,說,我是他助理,他能有什麼問題,但你就不一樣了,你這種人,一心想害別人,我只是提防你而已。
我知道秦雅肯定如我所猜測的,她目前所做的一切,表面看是爲那些女孩,其實是爲了她爸,爲了神農農機集團公司。
但我也沒有必要把這個話題引向更深,因爲如果真的讓神農農機公司出事,讓秦雅的父親出事,我是不願意的。
我說,秦雅,你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你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不過我告訴你,那天我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轉身就拿起剛纔放下的橡膠棒,大罵:混蛋,你再不說實話,我打死你。
秦雅的情緒總是讓我放心不下,她的激動是突然的,她平靜時我一點也看不出她的內心,她激動時往往突如其來,沒一點過渡,而且,再這樣失控,我真可能被她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