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召集了西風樓和寒雲宮內其他樓空餘的人之後,僞裝好民工,便帶着工具前往了礙於臨城跟京城的那堆積雪。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真是嚇了青峰等人一跳,距離上次見到這堆積雪的時候是在七八日前,暴風雪剛過沒幾天的時候,那時候雖然積雪也堆得高高,但是看起來也沒有現在這樣駭人。
因爲經過這幾日的小雨或者是寒冷的天氣風化後,那一堆看起來光滑如同雪山的積雪已經在天氣的哺乳下慢慢的結成冰,距離一尺遠,都還能感受到那冰雪傳過來的冷氣。
也難怪鴿子飛不過去,怕是這樣的冷度讓一個大漢都受不了,還說一個弱小的小動物。
“青樓主要動手麼?”一旁一個寒雲宮的成員,吞了吞被凍結的口水疑問道。
青峰自是知道這羣人所擔憂的,但那日傳遞消息回來的人說宮主留宿的那間客棧很可疑,但是是友是敵短時間內那人也無法那麼快就查的清楚。爲了,讓宮主可以快點出來,不被那間可疑的客棧傷害到,青峰唯有不顧慮這麼多,點了點頭,“讓弟兄們準備一下,五日內勢必要砸開這座冰山救宮主出來。”
“是。”一旁的成員雖然有些焦慮,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寒雲宮不允許有懦弱膽小之輩,從被宮主收養的那一刻,他們的一生就註定是宮主的了。
應了一聲後,那人就轉身朝人多的地方走了去,看樣子是在傳達青峰的吩咐。
吩咐完,青峰迴頭走向了一旁的天機子,驚鴻等人:“師尊,既然那日白榆可疑造出大紙鳶讓人借風飛過積雪,那麼我們現在爲何還要憑白浪費這些時間來敲碎冰雪,而不直接讓白榆多造幾個大紙鳶借風飛過去?”對着這個問題青峰表示很是不解。
由於白榆因爲要照看夕人的病情不在場,青峰唯好來詢問天機子了。
天機子摸着雪白的山羊鬍子,搖了搖頭,指了指天上那陰晴不定的天空:“如今天氣陰晴不定,紙鳶遇水便會迷失方向實屬不是上上策。”說完天機子又彎下腰抓起一把散沙,站了起來,“你看,這幾日的風,吹的都是南方,而臨城則是位於北風,風向亦是不對,若是用紙鳶根本就不會順着積雪的方向而風。”
說着天機子就攤開了手掌,被緊握住的散沙,像是得到釋放一般,立刻隨風揚去。果真是如同天機子所說的一般。
散沙吹的風向是向着南邊。
關於大紙鳶載人飛天這個事情,當時與天血門戰亂時他也層聽幼時的音丫頭提議過,只是辦法雖好,卻也要看情形風向來決定紙鳶的飛行,可若是遇到了逆行風,或是陰雨天,駕駛紙鳶的人反倒是會讓大紙鳶給反噬到。
而且造紙鳶也並非是一件易事情,要用的也是堅硬纖長的樹枝,不然一不小心,紙鳶承受不了人的體重,或者風力達到話,很容易就會在空中散架。
而且造出紙鳶也是需要時間的,奈何寒雲宮上好木匠不少,也不是一時間就能弄出來的。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紙鳶這個辦法並非好辦法。
見天機子如此說,青峰唯有打住了這個想法,動了動嘴,到口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天機子只是搖搖頭,不去理會青峰的無奈,他自是知道青峰也是想早點救韶華出來,只是有些事情急不得啊。
一急就會亂了分寸,這樣搞不好是會弄巧成拙的。
驚鴻與天機子並肩看着前方忙碌的身影,黝黑的眼眸早已經在這幾日的反覆思慮中,不再是前幾日的急切,而是一種切盼的平靜。
如今只能順應天意了,只盼這幾日天氣如常不要再下雨雪,不然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鑿開這座冰雪山。
這一片地,因爲積雪散發出來冰冷寒氣的原因,已經無人敢來這邊溜達,怕一不小心就讓這寒氣給凍着了。
所以除了寒雲宮這一行人,這片寬闊的地,就不見一絲痕跡。極其的安靜。
古香古色的房間裡,靜謐如水,只能聽到木炭燃盡時發出的淡淡聲響,輕紗珠簾憑風搖曳,擺放在檀木矮几上的紫砂香爐燃燒着香料,散發出的香味隨着嫋嫋青煙,蔓延在房間裡。
WWW⊕тTk án⊕c ○
透過素色的紗簾,女子正坐在梳妝鏡前,看看的看着銅鏡中那模糊得隱隱只看見輪廓的自己,任由小丫鬟替自己綰着青絲。
將最後一隻蝴蝶簪子簪進女子綰好的髮髻間,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鬟莞爾讚歎出了一句:“小姐可真美。”
聞聲王靜姝淡如水的神情微微黯然了一下,漂亮的黑眸也不見一絲神采,黯然無光,只見她眉目間閃過一絲失落的低下了頭。
“小姐可是有心事?”夏至見王靜姝神情低落,雖大抵是猜得到王靜姝此番是爲了什麼,但還是疑惑的問了出來。
有時候人是不需要太聰明的,特別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這道理夏至自小就明白。
“王妃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王爺帶她好嗎?”王靜姝低垂着眼簾,薄如蟬翼的睫毛顫了顫。
聲音雖然細小,但卻能讓夏至聽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讓夏至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妃她……”想了想,夏至剛道出幾個字,門外便傳來一道嬌媚的聲音,硬生生的將她的話給折斷了。
“王妃啊,那可是個傾城的大美人,只可惜是個瞎子,只是王爺對她的寵愛,那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嬌媚聲音滿是嘲諷的犀利。
硬生生的刺痛了王靜姝的心,像是要把她好不容易安撫好的傷口,硬生生的扯開。
明明知道那個女子美得傾國傾城,阿淵待她也極好。不然又怎會到哪裡都帶着她,又怎麼會自從迎了她進王府,就很少去別的妻妾哪裡了呢?
明明什麼都知道,爲什麼還要傻傻的不肯去相信,天真的還遐想着自己或許有那麼一絲地方能及得上她,或能比她更好。
只是心中這樣想,王靜姝的高傲,她的倔強卻不容許自己將那懦弱流露出來,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無常……
“奴婢見過楓夫人。”看清來人,夏至連忙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禮。
“起來吧。”楓夫人仰着下巴,攥着絲帕纖細修長的手擺了擺,讓夏至起身,就徑直的走向了坐在梳妝鏡前的王靜姝。
“靜姝小姐。”楓夫人朝王靜姝喚了一句,笑語晏晏。王靜姝跟楚淵的關係是整個王府都清楚的,在還沒有迎娶宮韶華進門的時候,幾乎任誰都以爲她們未來的王妃會是王靜姝,而當時楓夫人也還巴結過王靜姝一段時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這說着也是一段尷尬的事情。
“楓夫人。”王靜姝禮貌的回了楓夫人一句,卻並不如夏至那般行禮。
(本章完)